“你幹嘛這麽眼巴巴地看着我?我又做了什麽?”千羽寒無語問青天,捂臉哭腔道:“難不成比上次還要驚天地泣鬼神?不會吧!”
“啧啧啧,師妹,師兄佩服!佩服!”玉籬落抱拳,佩服地五體投地。
千羽寒清了清嗓子,淡定自若地拿起一杯清茶,“說吧,我又做了什麽大事,洗耳恭聽!”
“其實吧,閨房之樂這種事情你們兩人知道就行,可是師妹你爲何要搞那麽大的動靜,讓天下皆知呢?”玉籬落搖頭歎道。
納尼!
閨房之樂?
千羽寒蹙眉,這個詞語說出來,尺度有點大啊,恐怕場面十分勁爆吧?
看來以後她必須要滴酒不沾,否則真的沒辦法控制她燃燒的小宇宙了。
“停停停!别說了,我不想聽!”千羽寒放下茶杯,匆匆離開,“反正做都已經做了,不記得最好。這年頭誰沒有個喝斷片的過往,不去想。就當是看書,這一頁就翻過了吧!”
茶水蕩漾,四溢而出,千羽寒的腦海中浮現出幾絲片段。
醉意闌珊之時,千羽寒搖搖晃晃地走向床榻,口中嘟哝着:“我要尿尿……”
“哎哎哎……”北堂翎滿臉黑線,拉着千羽寒“這邊!這邊!”
“恩?”千羽寒迷迷糊糊地往另一側走去,“明明廁所就在那裏的啊,難不成我喝醉了?可是我酒量向來無人能敵,這怎麽可能啊!Impossible……”
“小心!”北堂翎見千羽寒臉頰通紅似飛霞,攙扶着她搖搖欲墜的身軀,指了指,“裏面!”
“哦!”千羽寒搖搖擺擺地走了進去,定神一看,“爲什麽這個抽水馬桶長得這麽奇怪,看來真的是喝多了……”
北堂翎在外面焦急地等着,又不方便進去。
“喂,你出水啊?喂,你怎麽回事啊,怎麽沒有水呢?按鈕呢,咦……”千羽寒有些暴躁地吼着,整個人蹲在馬桶旁邊,氣呼呼地插着腰對着馬桶就是一陣大呼小叫。
北堂翎聽見聲響也顧不得連忙沖了進去,看到千羽寒怒瞪着眼,正與馬桶幹架,氣勢洶洶,不由地無奈咋舌。
這酒真當是天下無敵啊!
“趕緊出去!”北堂翎扶着千羽寒往外走。
千羽寒倔強地一甩手,怒氣沖沖地朝着那馬桶喝道,“别以爲你換了個紅色馬桶套姐就不認識你了!給我出水!你把按鈕藏哪裏了,恩?信不信,姐姐我弄死你……”
北堂翎站在原地,無語問蒼天。
她竟然和馬桶吵起來了!
千羽寒水眸怒瞪,看馬桶似乎毫無反應,氣得一腳踩在了馬桶邊緣,作勢撸起衣袖,準備大幹一場,“再不聽話,我就砸了你!”
北堂翎長臂一伸,便将千羽寒擊暈了,橫抱着放在了床上。
看着她均勻的呼吸在耳畔響起,忍不住笑出聲來。
千羽寒伸手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真的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手中的茶盞晃了晃,執起杯子,一飲而盡。
周圍的風聲呼呼地刮着,擡頭仰望着天空,眼前又浮現出了一些畫面。
千羽寒睡夢之中恍恍惚惚地看到兒時在孤兒院中場景,那時花花院長還在,她慈愛地看着孩子們坐在草地上玩遊戲,天真爛漫,歡笑無憂。
一場無情地大火災吞噬了孤兒院,在煙霧與火光中,僥幸逃生的幾人跪在大火前嚎啕大哭,從此他們再也沒有家了,也永遠失去了一直照顧着他們的院長和小夥伴。
“别哭!别哭!我們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千羽寒睡夢中忍不住落下淚來。
驚天動地的爆破聲傳來,随之而來的是地動山搖,瞬間高樓大廈傾塌而下,夷爲平地,周圍安靜地如同死神來臨一般可怕……
“不會的!不會的!上峰、七七、雪梨、雨滴、巧巧、小多、幺妹,我馬上救你們出來,救你們出來……”胡亂地搬挖着石頭,尖銳的鋼筋劃破了手,鮮血順着手臂滴滴答答地往下流,可是她察覺不到痛,隻覺得心頭好似被戳了一個大洞,寒風肆虐,讓她幾乎麻木了。
有人來阻止她,她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她不相信這一切,她不相信他們就這麽離開了自己,“不會的!你們不要離開我……不要……”
狂風暴雨,席卷着廢墟殘骸,一輛救護車将體力不支的千羽寒送進了醫院,醒來的時候醫院消毒水的味道格外的刺鼻,她看到自己的雙手被包紮地嚴嚴實實。
她無力地望着窗外淅淅瀝瀝地雨滴,魚貫而入一群人,手捧着七張遺像,那遺像上他們的音容笑貌宛然猶生。
從此以後,她便真正是一個人了,孤零零地活在世上,無依無靠。
“嗚嗚嗚……”千羽寒從睡夢中哭着坐起來。
北堂翎趴在床頭,看到她似睡似醒,連忙起身關切地看着她。
千羽寒胡亂地擦着臉上的淚珠,忽而轉首看到近在咫尺的北堂翎,不由地惱羞成怒:“看什麽看,沒見過美女啊?”
北堂翎不由地吃癟,說不出話來,直愣愣地看着她擦眼淚。
“紙巾給我拿一張過來!”千羽寒瞪了他一眼,命令道。
紙巾……
北堂翎蹙眉,什麽東西?
“喂?”千羽寒見他毫無應答,不滿地再次喝道,“快點!”
“什麽是紙巾?”北堂翎好奇地問道。
千羽寒氣呼呼地瞪着他,一把抓起他的衣袖,猛哼鼻涕,刺啦啦地擦在了他袖口。
納尼?
北堂翎石化。
“我告訴你,男人太小氣了可娶不到老婆……紙巾都不給……鐵公雞……一毛不拔的鐵公雞……”千羽寒抓着北堂翎的肩膀,指手畫腳地說道,“不過,你長得倒是挺好看的……就像漫畫裏走出來的男主角一樣……我是不是在做夢啊……頭有點暈……”
“頭暈就趕緊躺下。”北堂翎見她胡言亂語連忙扶着她躺下。
“恩?”千羽寒猛然起身,滿是警惕戒備地直指着他,“你……想做什麽……别以爲我不知道……你走開……離我遠點!”
北堂翎被她這一驚一乍地弄得有些無所适從,呆呆地站在那裏,腳下步子未動,不可思議地看着她。
她喝醉了酒,竟然不認識自己了,還如此提防着自己,心底莫名地有些失落。
“你……你……你究竟想幹什麽?你再不走,我報警了!”千羽寒伸手将枕頭朝着北堂翎劈頭蓋臉地砸去,說着便開始四處摸索着,“我的手機呢,手機,恩,去哪裏了?”
手機……
北堂翎徹底無語了,她究竟再說些什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