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成婚就如此不知檢點,做出如此出閣之事,真是給寒王殿下丢人啊!”一夫人嘴角帶着刻薄的嗤笑,不斷地挖苦着說道,“這種煞星啊,真是誰碰到誰倒黴一輩子啊!”
“就是啊!就她庶女的身份可沒這個資格來參加太後的壽宴,肯定是想趁機博取太後的注意,早日與寒王殿下完婚呢!”另一婦人接上話茬道,感慨萬千道:“這個女人心計真是深啊!”
“哎!我家夫君曾經說過,寒王殿下就被毀在這個煞星手裏了。依我看呐,她不止長得醜,腦子還有問題,今天這種日子竟然有臉來,真是可笑!”所謂三個女人一台戲,這幾個女人冷嘲熱諷地說着在場衆人都聽得一清二楚,畢竟這可是皇宮由不得任何人放肆。稍不留心,那可是掉腦袋,砍全家的結果。
千羽寒眸光一寒,冷聲道:“長舌婦,可是容易被人挖舌頭的。”
三個婦人聞言,不由地一驚,微微怔楞,便覺得劇痛難忍,口中一腔鮮血猛然噴了出來,血腥味充滿了整個口腔,吓得大氣都不敢出,砰砰砰地倒在地上暈死了過去。
幾個侍衛見狀,連忙将三個原本好好的,現在莫名其妙暈死過去的夫人給擡出了宮殿,心中狐疑,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你這個賤人真不要臉,竟然跑到太後壽宴上來!你憑什麽?”從身側走過的千琴心盛裝打扮盛氣淩人地說道,隻不過刻意與千羽寒保持了一定距離,就怕她做些什麽小動作。
“憑什麽要與你廢話!”千羽寒黑眸微眯,淡淡說道,徑自走進了正殿。
衆人見到千羽寒紛紛議論起來,畢竟她還不是寒王妃,如此貿然行事,未免有些可笑。
“怎麽就你一個人,寒王呢?”太後淡淡掃了眼千羽寒,眸光向外張望了一番。
“殿下今日出征若水,平息戰亂,特意囑咐羽寒前來恭祝太後壽辰。”千羽寒淡若輕煙地笑了笑,“這是殿下特意從彩雲之巅帶來的七彩神石,具有延年益壽,青春常駐的功效,希望太後喜歡。”
太後聞言眉頭緊皺,怒聲道:“又出征了!我北洲難道就無其他将領了嗎,事事都要寒王親力親爲?”
“太後息怒,這若水叛軍本是太子派了數十萬禦林軍前去鎮壓的,可是不知爲何連日來不但未壓下來反而中了圈套,死傷大半,大敗而歸。如今,那些叛軍正猖狂,恐怕不好對付,便隻能派寒王去滅了他們的威風!”皇貴妃回得那叫一個溜啊!
一個深宮裏養尊處優的貴妃,竟然對戰場之事了如指掌,真的也是煞費苦心了!
“哦,還有這樣的事?”太後深沉的眸子轉向了皇後,“十萬大軍都壓不下叛亂,這個太子是怎麽當的?”
皇後吓得一聲冷汗直冒,連忙跪在地上,“太子近日因國事勞頓,身子不适,故鎮壓一事悉數交由骠騎将軍。”
白貴妃臉色幽冷,雙眸微眯,怒視着皇後。
“那這骠騎将軍又是誰?”太後開始追問起來。
皇後嘴角陰險地一勾,骠騎将軍可不就是白芷這賤人的母族!你想害太子,想都别想!
“今日乃是太後壽辰,這些事情就交由朕來處理吧!”皇上大步流星而入,笑着說道。
“皇上所言甚是!小輩們還未給太後敬壽賀禮呢!”皇貴妃巧笑嫣然道,這骠騎将軍是她的親哥哥白毅,皇後這一招引火上身倒是厲害。
“罷了!”太後不由地長歎了一口氣,“待到寒王凱旋歸來,再進宮見哀家便是!”
“是!”皇貴妃心中美滋滋的,太後向來偏愛寒王,這一次太子隻怕更是爛泥扶不上牆,不受待見了。
千羽寒安安靜靜地坐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裏,瞧着這皇宮裏面的人各懷鬼胎,等到這種無聊的宴會結束以後就拍拍屁股走人。
皇貴妃掃過人群中毫無存在感的千羽寒,斂起唇邊的笑意,這個女人若是不除,哪怕寒王打再多的勝仗也是枉然!
“請觀音像!”太後身邊的貼身太監厲聲道。
太後在衆人的攙扶下,掀開紅色的綢淩,觀音像栩栩如生,衆人跟着太後一起虔誠跪拜。
太後本就是個虔誠的信徒,如今更是在佛前跪了許久,嘀嘀咕咕的不知說了些什麽才緩緩起身。
千羽寒百無聊賴地跟着衆人起身,瞧着大家都争着搶着要去給觀音像上香,不由地心底郁結,這皇室的人也真是夠無聊透頂的。
真是心累啊!
給這個佛像燒香就能乞求國泰民安了?
真是笑話!
幾位打扮地花枝招展的公主不屑地瞥了眼坐在角落裏的千羽寒,頤指氣使地對着她指指點點,争先恐後的在那裏等着燒香祈福。
“真是俗不可耐!”千羽寒一聲冷嗤道。
“我也這麽覺得!”身側響起一道清脆爽朗的男聲。
千羽寒側眸,便看到襄王坐在了身側,手裏也是不情不願地拿着幾支檀香。
“剛才他們是不是欺負你了?”襄王指着前方幾個高傲的公主不滿地問道。
千羽寒沒有理睬他,在這宮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更何況若是想她們怎麽着不過就是一個眼神的事情,隻不過她覺得浪費内力對付這種小人物,太不值了!
“我幫你去好好教訓教訓她們!”襄王氣呼呼地起身,一溜煙跑了過去。
千羽寒淡然一笑,瞧襄王那蹑手蹑腳,小心翼翼的模樣,倒是覺得這襄王還是挺可愛的!
但見襄王手中拿着檀香,佯裝往那幾位公主身後擠去,慢慢地磨啊磨啊磨,忽然大叫一聲,拍了拍前面一位公主的肩膀,大聲喝道:“你們屁股着火啦!”
幾位公主聞言,吓得連忙捧着自己燃起來的衣衫,到處一陣雞飛狗跳,一時間整個人人群烏壓壓地倒了一大片。
太後氣極,将那幾名公主禁足了起來,面壁思過,抄寫《女戒》每日三十遍,如是雲雲。
襄王得意地朝着千羽寒挑了挑濃眉,眨巴着雙眼,嘴角勾起得意的笑。
千羽寒看了一場鬧劇,展顔一笑,一雙美目,綻放着波光潋滟的清光。
襄王看得如癡如醉,腳下一空,差點摔一個狗吃屎。
他狼狽地理了理衣衫,扯了扯玉冠,将檀香恭敬地插入了佛龛内,磕了三個響頭,“菩薩啊菩薩,若你真的有靈,請把我心中的人兒許給我吧!”
這皇親貴族總算都走了個過場,悉數完畢,佛龛内也是香火旺盛,皇貴妃擡眸,睫毛顫了顫,柔聲道:“既然寒王特意囑咐千小姐前來祝壽,那就代替寒王将心意帶給菩薩吧!”
千羽寒本娴靜地坐在那裏,眉目恬靜而淡遠,如今倒是被皇貴妃拉進了漩渦的中心。
代替寒王,這意思再明顯不過了,這便是間接承認她這個寒王妃。
隻不過,這皇貴妃先前還恨她恨得死去活來的,這會兒怎麽就轉性了呢?
反常必有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