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之後的半個月的時間裏,整個地獄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亂狀态。
一個個墜落的神明展開了瘋狂的破壞和發洩,不斷地動搖着地獄各處的統治階層,許多在地獄當中存在了無數歲月的古老的根源,都在這動亂當中被喚醒,戰争和瘋狂,不斷地在各處上演。
而僅僅是幾日的時間裏。
地獄當中就出現了數十次墜落的神靈沖擊地獄邊境的舉動。
但結果都是一樣的。
每一個試圖沖擊地獄者,都迎來了獄卒和地獄機制的無情鎮壓,被重新打落而下。
在地獄當中屹立了數千年甚至數萬年不倒的巨城,都在這一次的大墜落的背景之下,受到了難以想象的巨大重創,甚至他們抵擋住了以太狂潮的一次次沖擊,但最終卻都倒在了那些陷入瘋狂的神靈的無差别破壞之下。
“北方十一座地獄生靈聚集的巨城遭到破壞,多位位列君王的領主被殺,少數幾座有根源鎮守的巨城也受到了波及,向我們發來了求援信。”
“人偶莊園,魔人協會,還有罪孽城下屬各部也都受到了不同程度地沖擊,我已經讓他們盡可能地向我們這裏轉移避難。”
“最新的消息,西部方向,墜落在那裏的多位神靈組成了聯盟,并再次試圖沖擊地獄,他們表現出了對地獄生靈極大的厭惡和排斥。”
黑夜城當中。
不斷地從各處傳來的消息,幾乎讓黑夜城的情報機構都已經難以處理。
會議廳當中。
艾雯爵士目光閃爍,向着在場的根源們說着這段時間以來發生在地獄各處的混亂局面。
“而至少在未來可見的很長的一段時間裏,這樣的混亂狀态會一直持續。”
自縛天使沉默着。
在場所有的根源也都默然,沒有一個人說話。
因爲對于他們當中的很多人來說……
他們也都經曆了過類似的階段。
就像是在三千年前,在他們剛剛墜落時,他們也和這些墜落者一樣,根本無法接受這樣的結局,他們那個時候所表現出來的瘋狂,甚至比他們要更甚。
而那時候最厲害的還是要當屬泰坦。
他們很多人都記得,他在之後的數百年的時間裏瘋狂地沖擊地獄,幾乎就是一個行走的狂怒機器,走到哪裏,就破壞到那裏,地獄當中的生靈在他的眼裏,就是一群讓人厭惡的惡鬼,甚至在他們大多數神靈都不得不接受現狀之後,他都依然沒有放棄,隔三差五就會發起一次對地獄的沖擊。
“都(哔——)的是一些蠢貨!!”
泰坦頭顱暴怒,差一點就直接掀了會議桌子。
“還自诩爲神靈——啊我呸!一個個都特麽的是個瘋子——攪個什麽勁兒——!以爲攪一攪就能出去嗎——連最起碼得冷靜都沒有——就這種心性——又怎麽可能對付得了那片災厄——我真的是羞于與他們同伍——!!”
衆根源:“……”
你還說别人。
艾雯爵士目光嚴肅,道:
“而從目前統統計的墜落者來看,這一次要遠比我們那一次的規模更大,從墜落的神明數量來看,不少于數十個,除此之外還有許多接近那個階位的存在,他們的數量保守估計已經超過了三位數,但從觀測數據來看,他們也都已經被地獄進行了壓制,做了降級處理。 ”
也就是說。
所有的神靈被打落成了根源。
而接近神靈位階者,被被打落成爲了君王。
自縛天使深吸了一口氣,道:
“看看有沒有我們認識後輩的吧,如果有的話,還是趕緊把他們接過來,現在這樣的混亂局面,對解決問題沒有任何的益處,不管怎麽樣,他們必須接受現實。”
泰坦頭顱不怒自威,沉沉道:
“放心——我已經看到了幾個我們泰坦神族的家夥——他們要是賣我這個老族長的面子——那自好說——他們要是不賣我這個面子——那我就親自過去讓他們賣我這個面子——”
衆人:“……”
艾雯爵士沉吟,道:
“我在裏面還看到了一些科技文明的巨頭,這部分可以交給我,在主宇宙的時候,我和當時崛起的很多文明都打過交道,三千年的時間很短,他們當中的一切應該還記得我,我可以去接洽。”
“至于機械族和機械至少方面的根源和君王……”
他轉頭望向了坐在會議桌角落的銀色幻想。
“就拜托你了,銀色幻想,你現在是新的萬機之神,雖然老萬機墜落的早,但是在他墜落之前,很多的機械文明都是按照你們的模式發展的,萬機之神在他們當中,應該還有一些影響力。”
銀色幻想點頭,道:
“交給我。”
随即,艾雯爵士又望向了對面的巨像之腦,正要張嘴。
巨像搖了搖頭。
“沒有認識的。”
“主宇宙的時候,我不是什麽好人,認識的人除了你之外,其他打過照面的,要麽是打不過,要麽都被我吃了,沒被我吃的,也都被我打過,我去了會起反作用。”
衆人:“……”
人偶家也搖頭,他是上個時代的神靈,同時代的很多神靈都被他做成人偶了,這個時代的神靈,能做的也做了。
如果真的有人還知道他,那肯定也是恐怖故事裏面的傳說。
康斯坦丁沙啞道:
“涉及海洋和死亡方面的神靈的話,我可以去勸說,我影響過一段時間的主宇宙,有一些文明受到過我的恩惠。”
欲望母樹還在蛻變。
不然的話。
以當時自然之神的名義,很多涉及這方面的根源和君王,應該也能夠被他施加影響。
自縛天使看了一眼衆人,道:
“對了,林恩呢?”
“好像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見他了,他還好嗎?”
從預言了第二次大墜落開始之後的這一個月的時間裏,他就很少再出現在衆人的視野裏,誰也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麽狀況。
一直不怎麽說話的銀色幻想擡頭,道:
“我去找過他一次。”
“他和我說。”
“他一直在打時間戰争。”
衆人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