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埋藏着他們之間的很多的回憶。
下一刻。
他擡頭,瞬間化作了一縷數據流,侵入了那對整個虛拟世界進行裁剪的那些機械當中,迅速地修改了他們的行爲邏輯,讓他們對這個世界的裁撤速度進一步地放緩。
給她留下足夠多的時間。
緊接着。
他再一次投身進入了數據的網絡當中,沿途不斷地在信息網路當中留下那一縷縷不易察覺的數據流。
就像是紛飛的羽毛,任由它們随風飄蕩在整個數據網絡當中。
“我會找到你的,智械小姐。”
……
……
虛拟世界·機械巢都。
某處隐蔽的角落中,一個銀發的少女閉着眼睛,自我封閉那空蕩蕩的寂靜的房間當中,依稀可以看到一縷縷光宴的數據流,沿着她的身體,不斷地彙聚進入她的數據核心當中。
她的力量也在這種快速的吸收和融彙當中,快速地增強。
許久。
她緩緩地睜開了雙眼,伴随着最後一絲光宴的力量被她吞噬,她能夠明顯地感覺到自己在七神當中的占比和權限增長了那麽一絲。
雖然不算多。
但她的每一絲增長,都代表着七神整體力量地此消彼長。
她站了起來,擡起頭的那一一瞬間,身體悄然地化作了一縷縷藍色的數據長流,消失在了這個機械巢都的安全屋中。
當她再次出現的時候,她已經是行走在了那空蕩蕩的街道之上,一座座巡邏的機械智能監控者就像是看不到她一樣,刷刷刷地從龐大的鋼鐵叢林的街道中與她擦肩而過。
巨大的風浪掀起了她長長的黑袍,但是卻對她視而不見。
這就是她得到的遺産。
在她的權限之下,除非是七神的意志在足夠近的領域當中降臨,不然沒有人能夠注意到她,就算是注意到,也不會在他們的數據當中留下任何一絲的痕迹。
她低着頭,摁着兜帽,獨自行走在這荒無人眼的都市當中。
這座巢都之所以還沒有被拆除。
是因爲這個虛拟世界一直以來都承擔着機械神教巨大的網絡框架中的一個重要的節點和樞紐,包括意識上傳在内很多信息和數據的交彙,都要通過這個節點來進行。
而同樣。
雖然危險,但是從這裏也能夠快速地前往整個數據網絡的任何一個區域。
她知道七神已經知道了她的目的。
但是她已經沒有讓自己停下來的理由了。
隻有吸收了足夠多的光宴的數據,再加上自己的積累,才有可能讓自己在短時間裏成長到比肩七神的地步,也隻有這樣,她才能有那麽一絲翻盤的可能。
盡管她知道。
此時此刻,也許七神早已經布好了天羅地網在等着她。
她一躍而起,身體輕盈的就像是天空的飛鳥,她在一座又一座巨大的高樓之間穿梭,一點點地向着這座巢都的邊境所靠近。
下一刻。
她悄然落地。
一條巨大的邊境就像是一道生與死的黑線一樣橫貫在這座城市的邊緣,這邊是巨大的鋼鐵叢林,而線的那一邊是密密麻麻的數字流,就像是有人用一把開天的戰斧,将整座城筆直地從中間斬成了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而這一次她動手的目标。
是那三大最高光宴終端中的一個。
而隻要能夠成功吞噬掉其一,那她所得到的數據量也會迎來一次質的飛躍。
盡管這困難重重。
她伸出手,手心接住了天空之上飄落下來的一片代表着這舊工業時代的灰燼,她靜靜地望着,終于,她将手中的灰燼一甩,化作了數據流,縱身躍入了那數據的網絡當中。
而也幾乎是在同時。
這座巢都另外一端的邊境,一個身影猛地踏過了那條界限,出現在了這座巨大巢都的邊境之處。
林恩迅速地開啓了隐蔽模式,潛身躲入了那高聳的鋼鐵叢林當中,目光閃爍,警惕地觀察着周圍。
“希望你能收到我的警告,智械小姐。”
“你在這裏嗎?”
……
……
數據囚籠當中。
留在這裏的林恩猛地用靈能破開面前巨大的數據壁壘,再次如法炮制地動用和之前同樣的手段,在那個中級光宴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和光宴再次展現出了默契的配合,快速地對這個終端展開了尖刀一般地入侵。
“和外界數據網道的信息交互已經被我掌控——十秒鍾之内——她對外界所有的信息交互都會被我攔截——動手——”
光宴冷靜的聲音傳來。
而林恩也早已經在同時沖入了這座數據牢籠當中,臉上帶着淡笑,手中靈能化作的刀刃瞬間刺向了那個臉色大變的中階光宴機。
噗呲——
靈能劍刃刺入了她的胸膛,直接破開了她的數據核心。
林恩緩緩道:“抱歉了——我們需要你的權限和力量——安心閉上眼睛吧——這樣就不會太痛——”
一瞬間。
一把遏住了她的咽喉,龐大的靈能瞬間灌注進入了那個光宴的數據當中,那個光宴少女甚至沒有來得及發出痛苦的慘叫,就直接被林恩幹脆利落地鎮壓。
而再次一次的,林恩如法炮制,敢在光宴發現之前,迅速地将準備好的篡改過的記憶,通過靈能侵入了她的數據終端。
因爲每次都是他率先與他們的目标進行接觸。
所以到目前爲止,光宴都依然沒有看得出破綻。
“第幾個了——”
林恩高效地解決了戰鬥之後,光宴才姗姗來遲地降臨,走向那個被鎮壓失真的和她一模一樣的少女,準備吞噬。
林恩嘴角微翹道:“第三個中端機了——我們的效率已經變得越來越快了——看來我們的默契已經培養出來了——”
光宴沒有理會他的調戲,她靜靜地伸出手,吸收起了那個光宴的數據,道:
“那你那邊呢?還沒有找到智械嗎?”
林恩停了下來,目光嚴肅地望向了遠方,擡頭道:
“希望她能接觸到我留下來的信息吧,如果不能的話,那我也就隻有親自下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