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試一試。”
泰坦露出了那猙獰的表情,捶打着自己的胸膛,道:
“早就應該這樣了——還記得我給你和我閨女打下的那個印記麽——我會把控能方式傳給你——仔細感悟和領會——你的底子并不差——隻要學會了系統的控制方法——以你的細胞活性——你能發揮出來的力量——早就不應該是現在這樣了——”
“來!再跑一遍!讓我看看你的悟性!”
林恩點頭。
他閉上了雙眼,腦海當中浮現出了他嶽父方才那血氣在身軀上下的走向,他的眉心之處一點點的浮現出了那個古老的泰坦的印記。
一瞬間,無數龐雜的知識湧來,讓他感覺到眩暈。
但是他很快就穩定了心神。
不求全部理解,不求全部領會,隻集中于那最基礎的控能之法。
他閉着眼,意識蔓延到了身體的各處,感受着自己那龐大的身體活性和無以計量的細胞個數。
嗡——
荒野之上,他身體的每一塊肌肉都劇烈地顫動了起來,就像是流動的水一樣汩汩地蠕動着,似乎是因爲控制力的青澀,讓他的肌肉和細胞無法按照他的統一指令,發揮出團結協作的力量。
血氣在他的身體上下湧動, 他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紅,時而腫脹,時而塌陷,密密麻麻的觸手和額外的肢體不受控制地災變出來。
“控制住它們!”
泰坦那雄渾的聲音傳來,嚴厲而兇狠。
“你的身體隻能由你自己說了算——把那些分裂的細胞給我摁回去——不要給我松松垮垮——給我變成一塊鋼鐵!!”
聲音傳到林恩的耳中。
他閉着雙眼,全力控制。
慢慢地。
他身體上浮現出來的額外的肢體開始收回,他的肌肉慢慢變得堅固,每一個細胞都像鉚釘一樣,被他緊密地壓縮在身體當中,血氣肆意地狂湧,越來越多的血氣被細胞制造了出來,讓他就像是一個熊熊内燃的火爐。
一瞬間。
林恩驟然睜眼。
刹那間,他猛地擡起腳,向着前方便猛地掃了出去。
“喝!”
他大喝。
伴随着一聲咔嚓的聲響,整條大腿都被他踢出去了上千米。
“……”
“……”
短暫的寂靜,微風吹拂。
那條大腿飛出去了老遠,以一個抛物線的形式落在了遙遠的荒原之上。
林恩瞪眼,看着殺氣騰騰的嶽父,道:
“不好意思……這次不算……隻顧着控制腿了……忘了給關節加強度了——”
“把腿撿回來!!把腿撿回來!!!”
泰坦暴怒地嘶吼。
林恩立刻以最快的速度跳出去,将自己踢飛的大腿扛回來重新裝身上。
但是經過這一次的失誤,他也已經掌握了一些要領。
數分鍾後。
林恩閉着雙眼,再一次按照那泰坦的方式對自己的身軀進行鍛造,而他也已經明白,身體是一個整體,任何一方面的強度如果沒有整個身體強度的支撐,都無法發揮出它應有的力量。
身體的鍛造,就像是百煉成鋼,一次次地壓縮,一次次地錘煉,讓你的身體強度突破一個又一個頂峰。
狂風湧動中。
他睜開了那雙鋒利的雙眼。
再一次地。
猩紅的血氣沿着他全身的經脈流動,一點點地彙聚在了他的每一塊肌肉和骨骼之上。
沿着每一塊關節,将血氣,灌注進入自己的拳鋒。
然後一拳落下!
轟————
大地轟鳴,一道道裂縫從他的拳頭蔓延而出,億萬萬計的細胞轟鳴地爲他提供了力量,大地竟是直接被他轟出了一個直徑十幾米的大坑。
而他的骨骼沒有斷裂,血肉沒有破損,沒有任何的疼痛,整條手臂之上盤旋着猩紅的血氣。
仿佛全身的鮮血都進入了饑渴的戰鬥狀态,在熊熊燃燒。
林恩的呼吸急促了起來。
他是非常清楚的。
以往的時候,他這一拳下去,骨骼和肌腱毫無意外地會就此斷裂,甚至他沒事跳個崖,輕則腿骨斷裂,重則變渣爬起。
可是這一拳。
卻是不僅沒有讓他感受到任何的不适,反而爆發出了如此可怕的力量。
沒有依靠任何的道具和能力,純粹是他用自己的肉體所造成的破壞,而前後兩種截然不同的結果,僅僅是因爲控能的方式不同。
泰坦目光注視着他,道:
“現在你看到了吧——你的底子早就夠了——你缺的就是駕馭你身體的技術——你早就應該明白——連根源都摁不死你的恢複力和細胞活性——你但凡把它們轉變爲你的力量——你早起飛了——”
原因很簡單。
就算是再豪華的機甲,你給它用上最好的材料,最好的技術,但如果你不會操控的話,你最多也隻能拿它砸個核桃。
但如果你學會如何駕駛,那它頃刻間就能夠成爲一個合格的戰争機器。
而林恩的身體。
就是那台豪華的機甲!隻是他從來沒有有意地去操控它!
就像吃了無數神丹妙藥的豬也并不會上天,因爲豬始終是豬,它們學不會怎麽控制這股力量,那他們就隻能是豬。
林恩起身。
他穩定心神,駕馭着體内這無數細胞構成的引擎。
再一次地,他将目光望向了百公裏之外的那座破損的小山,望向了那座小山之上的光秃秃的朽樹,就像是那把招搖的旗幟。
他俯身,做出了沖鋒的姿态。
他閉上了雙眼。
洶湧的血氣沿着他的肌肉流淌在他的下盤,他的雙腿之上,每一縷肌肉都仿佛在咔咔作響,就像是每一個細胞都已經完成了啓動和點火。
沒有任何的言語。
嗡——
一瞬間。
他就像是一批脫缰的野馬一樣,向着那個方向疾馳而去。
速度太快了!快到身體都仿佛出現了殘影!快到身後幾乎拖出了一道道血紅的流光。
一秒!
兩秒!
當他抓着那顆朽樹的枝幹歸來時,他的全身上下都冒出了滾滾的血色的蒸汽,肌肉就像是鋼鐵一樣緊密。
他擡起了頭,道:
“三十秒。”
“但還可以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