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某種刑罰,他在臨死前和我說過。”
康斯坦丁眼眶當中的火焰跳動,他沙啞道:
“确實可能是刑罰,但是這也和我見過的另外一種情況極爲相似,至少我很少見過無序力量不用來殺人,而是用來一味地折磨。”
林恩猶疑道;“那你的意思是……”
康斯坦丁擡頭,道:
“你知道,那些王獸是怎麽變成獄卒的麽?”
此言一出,周圍所有的根源全都大震。
甚至就連艾澤法拉都睜開了那雙迷茫的雙眼,一句話不說地怔怔地跪在那裏。
小醜張開了嘴。
他的這句話,也是讓他一瞬間感受到了巨大的震撼。
林恩也是不可思議地站在那裏,難以置信道:“你是說……”
康斯坦丁眼中的魂火閃爍,沙啞道:“我不敢保證,隻是覺得相似,無序的可怕就在于它可以湮滅掉我們這物質宇宙當中的一切存在,任何人哪怕粘上一點,遲早都會身死道消,化作塵埃,可是祂又爲什麽能一直存世于現在呢?”
“但在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也确實可能是一種刑罰,畢竟那位的存在,我們無法揣測。”
“但我隻是給出一種可能性。”
“我是說,如果祂真的能夠撐過這無序的不斷瓦解,最後蘇醒過來的話,那祂是不是也會和那些獄卒一樣,成爲一個介于無序與有序之間的異常存在,成爲一個……”
“獄卒呢。”
這一刻,所有人都是一震,他們下意識地将目光望向了那個小醜玩偶。
小醜張着嘴,過了許久才閃爍道:
“我……我不知道……我的轉化是極爲特殊的,我并沒有經曆過其他獄卒轉化的過程,而且轉化獄卒的手術是隻有女主人才掌握的最高的機密,我們無權窺探。”
但是顯然。
他也有些懷疑。
因爲他知道,每一個成爲獄卒的存在,都要經過很長時間的考驗,但最後到底能不能成功,誰也不知道。
但是一旦成功與無序融合,那就能在某種意義上成爲介于無序與有序之間的存在,一躍成爲像他們這樣的掌控強大力量者。
林恩的眉頭皺緊。
說實話,他在之前并沒有往這個方向考慮過。
但是此時此刻想來,這之間确實存在着許多的疑點,因爲在渡鴉的記憶和他所看到的那些幻象當中,那個白發人都曾經參與過這次事件,甚至在兩千多年前的時候,那個白發人還曾出現在藍星,給予了熾天使以指引。
而毫無疑問。
那個白發人應該就是未來某一個時期的他。
周圍再次陷入了寂靜。
林恩擡首,皺眉道:
“如果我現在用我的力量,逼出祂體内的無序的話會怎麽樣?”
康斯坦丁的目光注視着他,道:
“我能在心靈領域感受到裏面有一個掙紮的靈魂,很微弱,但依然存在,但是她的靈魂也已經與這具屍軀融爲了一體,如果把那些無序力量祛除掉的話,我不确定那個靈也會不會因此熄滅。”
因爲他能看到。
那個靈魂也早已沾染上了這無序的腐蝕和污染。
但她和那些王獸又不同,她不是獄卒,在靈魂都被黏連的情況之下,但凡剝離,你很難保證那個靈魂能夠完好無損。
也就說。
活下去的概率不大。
林恩眉頭緊皺,下意識地望向了艾澤法拉。
因爲他本來來這裏,就是爲了能夠動用自己的初誕者之力,讓那位熾天使能夠擺脫這無序的折磨,重新歸來。
艾澤法拉鎮靜地擡起了頭,道:
“沒事的,林恩,我神說過她一定會歸來的,如果真的如這位船長說的一樣的話,那我相信我神一定能夠度過這次劫難,我相信。”
她十指交叉,閉上了雙眼。
她是如此地虔誠,但是她的臉上還是能夠看出那一縷縷的落寞。
因爲在某種意義上來說。
她就是那位熾天使鮮血的子嗣,而在她承載了海洋的力量和詛咒之後,她亦等于是克蘇魯留在這世間的最後一個眷屬,她既是海洋的信徒,也是天使的信徒,在她的心裏,它們并沒有區别。
她不能爲她的神做決定,她也絕對不能用自己的決定,來決定她神的生死存亡。
自縛天使的虛影輕聲歎息,低聲道:
“如果是這樣的話,隻能賭一賭了,我們窺探不了那位混亂存在的意志,但如果這真的是一場改造與轉化的話,那等我的姊妹再次歸來的時候……”
她擡起了頭,望着那龐大的扭曲的屍體,呢喃道。
“那她一定能夠成爲我們未來重要的一股力量。”
因爲她知道。
她的姊妹,一直以來都是他們神聖世界當中意志最爲堅定的一位天使。
……
……
時間飛速流逝。
在确定了那個世界能夠通過三叉戟穩定與外界連接之後,艾澤法拉隻在黑夜城短暫地停留了兩日,然後便再一次回到了那個奇異世界,守候在了她神靈的身邊。
而伴随着康斯坦丁的加入,黑夜城的整體力量再一次得到質的飛躍。
不過祂并沒有将祂在無盡海統禦下的鲛人部隊和亡靈大軍帶來,而是獨自駐守于黑夜城,和人偶家一起,成爲了黑夜城最重要的兩個盟友。
而在林恩帶來的那一船材料的幫助之下。
黑夜城整體的建築強度,也得到了巨大的提升,因爲其中很多看似普通的材料,在這地獄當中,都是難得一見的頂級的工程建材。
而林恩。
在短暫地休養之後,第二天一大早,就被閑的蛋疼地家人們給提溜了出來,開始了針對他的魔鬼訓練。
“就不能讓我好好休息一下的嗎?!”
林恩(〃?皿`)q地抱着枕頭,穿着四角褲。
“好歹給我放一天假讓我好好調整一下啊,好不容易才從無盡海逃回來,至少給我一天假期讓我緩一緩啊,靈魂的創傷都沒來得及恢複過來啊!”
兩分鍾前。
他正在自己柔軟的大床之上呼呼大睡的時候,整個房子嘩啦一聲就被掀開了,而在他還沒有睜開眼睛的時候,一隻觸手就之間連人帶床地把懵懵的他給卷了出來,丢到了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