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怎麽可能從那種地方殺回來的?!”
小醜目光急促地猛地站起。
因爲自從他被放逐進入主宇宙一直到現在已經過去了數個月,那是一個早就爲他準備好的陷阱,等待着他的也絕對是難以想象的無止盡的大軍,而即便他是王騎,又如何能夠在那種孤立無援的狀态之下支撐數個月的時間?!
可是他居然回來了!
從那萬軍從中!硬生生地殺将了回來!
“主人!是你嗎?!”
所有的王獸的目光蒼白地望着那個浴血的騎士,他們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看到的這一幕,更不敢相信那個身影現在就站在他們的眼前。
但是那個騎士沒有說任何的話,因爲也幾乎是在他擡起頭的那一刻。
轟隆隆隆——
界門之外傳來的震蕩連帶着讓整個無盡海都爲之轟鳴,無盡的污染者大軍憤怒地向着界門發動了大規模的進攻。
那個漆黑的騎士瞬間舉起了手中的三叉戟。
三叉戟當中爆炸而出的力量,就像是一道直刺天際的神光,刺向那界門之外的最深處,在界門之外的龐大的虛空當中轟然炸開。
這一擊。
直接讓數以萬計的污染者化作了灰燼。
他猛地轉頭,漆黑的頭盔之下沒有人能夠看到的表情,他猛地向着林恩所在地破碎的大廳伸出了手,林恩坐下的王座瞬間發出了一聲共鳴的巨響,于他重新建立了聯系,而頭盔下響起了那個蒼老的聲音。
“你做的很好,孩子,接下來就交給我吧。”
“有人爲我們争取了時間,那片災厄的注意力被牽制住了。”
“如果有朝一日我能夠在未來見到你,我會親自對你一聲謝謝,感謝你讓這一切回到正軌。”
嗡——
也就是在那一刻。
林恩坐下的染血的王座懸浮而起,他看到了那漆黑的頭盔之下蒼老的目光,那王座在那龐大的力量之下懸浮到了他的頭頂,他的意志也在這一刻瞬間擴散到了整個無盡海。
而看着他的目光,林恩猛地意識到了什麽。
他幾乎是瞬間就向着那漆黑的界門的最深處眺望了過去,那一刻,他看到了在那一望無際的黑暗的最深處,在無邊無際的污染者大軍的包圍之下,有那麽一個身影屹立在那裏,似乎也在遠遠眺望着他們的方向。
那道目光是如此的熟悉。
他似乎扶了扶臉上的面具,那長長的白發在金光當中舞動,讓他熠熠生輝。
林恩的心裏咯噔一下。
可是他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麽的時候,無盡的污染者的大軍便已如混沌一樣淹沒了那個身影,他隐約地看到時光的裂口,可是在他還想要多看一眼的時候。
轟——
王座的權柄發動了。
半開的界門隆隆地閉合,湧進來的那污染的力量被迅速地驅逐出去。
那個漆黑的騎士的身體懸浮而起,他重新坐上了那屬于他自己的西海的王座,閉上了那蒼老的雙眼,權能的力量被發揮到了極緻,甚至讓整個無盡海都爲之沸騰。
他伸出了手,用力一握。
咔擦——
龐大的界門終于在那一刻重重地閉合,将外宇中的一切都重新隔絕在了外界。
舉世皆寂。
那個高坐在懸空的王座之上的騎士閉着眼睛,頭盔之下那蒼老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隆隆地響起。
“戰争已經爆發了。”
“那片災厄對主宇宙的入侵和屠戮已經開始,我們也必須要做好準備,在接下來很長的一段歲月裏,祂的仆從會想盡一切辦法對我們的世界發起入侵。”
"那時候,我們也将無法置身事外。"
林恩擡着頭。
那一刻他的面闆也在他的眼中一點點地顯現。
【深海王騎,雷蒙·冬語】
【等階】:???
【陣營】:守序善良
【種族】:???
【介紹】:黑暗世界鎮守無盡海的四王之一,他的古老幾乎可以追溯到新世界之前的歲月,曾經的海王殿第一軍團長,在新世界之後得到了晉升,并最終成爲了海王殿事實上的統禦者,他曾一度拒絕其女主人給予其成爲海神的機會,一直到壽命即将耗盡的最終關頭,爲了将樂者驅逐出主宇宙,他在最後關頭接受了無序化的改造,并以自己永恒的忠誠,讓海王殿入駐進入了這黑暗世界的無盡海,成爲了這地獄的四王之一。
“果然是你。”
林恩深吸了一口氣,終于在這一刻證實了自己的猜測。
他看過那位大君的記憶,看過他的經曆,他又怎麽可能不認識這位曾經海王殿的第一軍團長。
在那位大君那古老的記憶當中。
在那個海王殿幾乎一度沒落的時期,他幾乎是唯一一個到死都相信他們的王一定會歸來的老兵。
他居然還活着。
并且一直活到了現在。
那個騎士的目光中倒映着林恩那張熟悉的面孔,那張臉他也許一輩子都不會忘記,可是他也比任何人都清楚,面前的這個少年,并不是他所效忠了一輩子的大君,也不是他們的王。
“我在你身上看到了他的影子,林恩。”
“我很欣慰。”
“因爲你即便不是大君,你未來的成就也不會比任何人差,你會變得越來越強的,無論是你的力量,還是你的内心。”
所有的王獸都蒼白地重新沖回了天空之城, 他們屹立在周圍,望着他們重歸的主人,一句話都不敢說。
林恩的雙眸中倒映着那個漆黑的騎士,問道:
“是他幫助的你,是嗎?”
他在界門外看到了那個身影。
可是他想不通。
如果時間的裂隙再一次出現,那爲什麽未來的自己會出現在主宇宙,而不是在他的體内蘇醒,難道同一時刻,這個世界上真的能夠存在兩個一模一樣的他嗎?
那個蒼老的騎士隻是注視着他,他沒有回答林恩的問題,隻是道:
“一切都走在正确的軌迹上,林恩。”
“我不能和你說太多,我隻能告訴你,也許曆史早就已經被調整過了,隻是所有的曆史都通往了一個失敗的結局,而隻有我們現在所走的這條路,是正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