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能一直存活到現在,這些根源無一例外都是他們那個時代最強的一批。
但是毫無疑問,他們也受到了這座地獄最大的壓制。
“不過至少有一點,他們和我們一樣,如果有希望離開地獄,那他絕對會放手一搏。”
林恩微笑地扶了扶單片眼鏡。
他會去的。
等處理完了這裏的事情之後,他會親自去一趟深海,将這個潛在的可怕盟友綁進他的戰車之上。
随即他轉過了頭,望向了血肉支配者那龐大的屍骸。
“我們回去吧!”
“從今以後,血肉神教再也不會成爲我們的對手了。”
……
幾乎是很短的時間裏,這場戰争的結果就傳遍了整個黑暗世界。
黑夜城以強大的實力,擊敗了血肉神教和機械神教的聯盟,而血肉支配者也死在了黑夜城根源的合力鎮壓之下,黑暗世界從今往後再無血肉支配者。
伴随着靈能的幹涉。
龐大的黑夜城從空間的背面一點點地浮現而出,重新降臨在了之前的舊址。
而這個大事件結束之後。
黑夜城也無疑成爲了這黑暗世界當中最赫赫有名的城邦,因爲所有人都已經知道,這裏已是一座根源之城,超過八個古老根源的聯合,足以在這黑暗世界當中掀起一場難以想象的巨大波瀾。
而也就是在那一日。
黑暗世界的生物全都看到了血肉支配者那龐大的屍體。
那個從數千年前開始就在整個黑暗世界當中掀起腥風血雨的古老的血肉存在,如今已經是化作了一座腐朽的屍軀。
“果然,我就知道黑夜城一定會報複的。”
“這樣的結果并不意外,上一次血肉神教沒有覆滅掉黑夜城,那他也應該清楚,黑夜城恢複元氣之後,一定會拿它開刀。”
“現在血肉支配者死了,僥幸活下來的機械神教估計也快了,估計黑夜城的下一個目标就是他們。”
“不過……真的是無法想象,我第一次看到根源這樣的生物也會死。”
如山一般的屍骸被托運至了黑夜城之外。
但是黑夜城根本沒有給人以窺視的機會,幾乎是在将他的屍骸托運到這裏的第一時間,來自黑夜城的常規力量就封鎖了整片區域,禁止所有人靠近。
而在黑夜城和那片破碎的戰場之間,也在數日的時間裏,建立了一個又一個傳送門。
對這場戰争當中存活下來的血肉神教餘孽的清理工作,也在有條不紊地進行。
……
綿延整片大地的火焰已經熄滅。
漆黑而破碎的大地之上,密密麻麻地溝壑和血肉支配者凝固的鮮血,昭示了這場戰争的慘烈。
而也就是在恢複了一定精力之後。
林恩重新踏上了這片破碎的廢土。
重新回到他身邊地左左???地擡頭看着他,道:
“腦袋,你現在就算是不好好休息,不也應該是留在黑夜城,和艾雯爵士他們研究血肉支配者的屍體嗎?他的屍體裏面可是有着兩個權柄,如果能夠解析出來,那可全都是你的了。”
一身皮衣的林恩推了推帽檐,側眼看了一眼周圍。
大量的夜醫正在打掃戰場,他們在看到林恩之後,全都會向他捶胸施禮。
毫無疑問,這一戰之後,林恩的威望也已經在黑夜城當中達到了有史以來的最高點,所有黑夜城的夜醫對他十分地崇敬。
而誰能想到。
兩年前他剛剛來到黑夜城的時候,還是一個默默無聞的小人物。
“确實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做,兩大權柄,母樹的重生,還有我答應艾澤法拉找到他哥哥靈魂的事情。”
林恩擡頭。
“不過還有一件事情,我更加的在意。”
他一躍而起。
長袍獵獵作響,他的一躍跳入入了面前的那座巨大的深坑,而這裏也是血肉支配者之前的藏身之地。
穩穩地落在了地上。
林恩的雙眼當中倒映出了那座龐大的裂隙口,上面的初誕者之力已經消失了, 但是那座通往另外一個空間的裂隙卻依然存在,而在解決了血肉支配者之後,這裏也已經被他們的夜醫所占領,兩個夜醫正守在那巨大的裂隙的兩側,在看到林恩之後,全都肅然起敬。
左左好奇地張望着,一眼就看穿了林恩的心思,道:
“是初誕者之力嗎?”
林恩大步地向着那座裂隙走着,注視着那被穩固大開的裂隙的周圍,擡頭道:
“是啊,如果不是親眼目睹,誰又能想到,血肉支配者和那隻渡鴉之間還有聯系呢,而且你聽到了嗎?他在死之前,他稱呼那隻渡鴉爲父親,而這就不得不讓我們深究了。”
左左???道:
“所以,是你吃掉的那隻渡鴉嗎?”
林恩停了下來,望着那座屹立在他面前的巨大裂隙。
他的眼前仿佛再一次浮現出了那古老記憶當中的那一幕,在舊日之神成片成片地隕落之後,那個白發人屹立在這裏,注視着這座山谷當中那無數的屍骸。
“是挑起了舊日戰争的那一隻。”
而他的記憶,到這裏便戛然而止。
而之後那隻渡鴉到底做了什麽,他也已經有了隐隐地猜想,雖然他不願意相信,但很有可能,就是他造就了日後的血肉支配者。
“我們進去看看。”
他擡起腳。
踏足了那座巨大的裂隙。
而剛一踏入其中,那橫跨兩界的巨大的傳送所帶來的眩暈感就撲面而來,毫無疑問,這座空間的内部絕對不處于之前所在的那個空間節點,或者說,那座裂隙也隻是通往這個神秘空間的一扇大門,這座空間真正所處于的位置,恐怕至今也無人知曉。
伴随着光線的彙聚,林恩睜開了眼睛。
一股潮濕而古老的氣息鋪面而來。
而首先映入其中的便是一條幽深的龐大的走廊,但說是走廊,可這裏也顯然不是爲了人類這樣的體型的生物設計的,這裏的空間無比地龐大,林恩目測它的寬度至少能夠容納進入一座大山。
“好臭,這裏就是血肉支配者一直藏身的地方?”
左左忍不住地用大拇指和小拇指捂住嘴,然後熟練地給自己的手心帶上了一個口罩,手心處睜開了一顆眼球,打探着周圍。
林恩扶了扶單片眼鏡,道:
“一個完全封閉的内部空間,如果再加上裂隙口被我破掉的初誕者之力的屏障的話,那也怪不得我們找不到他的氣息,如果不是因爲我恰巧能控制這股力量,其他的人恐怕就算是找到這裏,也攻不進來。”
林恩一步一步地深入。
而兩側那龐大的石壁之上的浮雕也倒映在了他的的眼中。
上面銘刻着是一副又一副戰争的畫面,燃燒的血與火,雲層之上無可匹敵的可怕身影,一個個隕落的巨物與神明。
這裏用古老的舊日的文字,記載了那場戰争的始末。
“他果然是放不下。”
舊日時代的終結。
無數舊神的死難。
而作爲他們殘留下來的唯一的子嗣,他也一直都在銘記着那段古老的曆史。
而不得不說,這又是否是一種悲哀呢。
對于那場戰争,林恩也早就已經通過各種手段和那隻渡鴉的記憶窺探到了當時的全貌,他沒有再次過多地逗留,大步地向着這座神殿的更深處而去。
一直走了可能有上百公裏的距離。
眼前才豁然開朗。
當那熊熊燃燒的火把的光芒照亮了眼前的龐大空間時,即便是林恩也怔在了那裏,被那雄偉的一幕所震動。
他們黑夜城的夜醫已經占領了這裏,正在對這座區域展開勘探,它是如此的龐大,巨大的穹頂就像是天幕一樣高高地懸立在頭頂,一座又一座如山峰一般巨大的石碑,整齊地伫立在這座龐大空間的中央,一排又一排,一座又一座。
它們是如此的古老,如此的宏偉。
每一座巨大的石碑之上都銘刻着一個古老舊神的身影,拽寫着他們曾經的經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