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已經準備就緒。
黑霧當中的某處天空,龐大的黑夜城懸浮在其中,高聳的城牆在靈能的遮蔽之下,讓這裏形成了與外界絕對的隔絕與屏蔽。
自縛天使,艾雯爵士,巨像,泰坦一家三口,再加上夏娃和人偶家。
八大根源構建成的集體。
無論在哪裏,顯然都絕對有着能夠攪動黑暗世界局勢的能力。
“而從目前得到的信息來看,血肉支配者的身邊也聚集了一大批和我們敵對的盟友,如果機械神教現在已經分裂出至少四個個體的話,再加上罪孽城的那一位,那血肉支配者現在至少已經有了五個根源的助力。”
“五對八,就算把小小去除掉,無論是數量上還是戰力上也還是我們占優。”
“但是我們必須要明白的是,血肉支配者手裏還掌握着【詛咒加深】與【血肉剝奪】兩大權柄,而我們在失去羽毛筆之後,這一方面我們已經不可避免地處于劣勢。”
艾雯爵士嚴肅地看着手中整理的資料。
而不可否認的是。
那兩個權柄對他們的限制實在太大了。
【血肉剝奪】能夠讓這裏大部分的根源的力量造成極大的削弱,而【詛咒加深】更是能對地獄當中所有的根源保持着克制。
雖然泰坦一家的詛咒能在一定程度上在【詛咒加深】的這個權柄當中受益,但那絕對是一把雙刃劍,因爲一不小心,徹底混亂的泰坦就可能把他們雙方都給一鍋端了。
如果是那樣的話。
那這就真成搞笑故事了。
“也就是說,我們實際上其實并沒有多大的優勢,甚至如果不小心的話,我們還可能被對方一舉抓住機會,一戰把我們全部帶走。”
自縛天使皺眉道。
而這也是最壞的結果。
如果對方沒有權柄的話,那八對五的決戰絕對是他們最想看到的,但在如今的這種情況下,如果真的出現所有的根源聚集在同一個戰場之上的大混戰的話,那兩大權柄的動用,絕對能讓這場戰争的天平瞬間倒向對方。
“避免決戰。”
艾雯爵士擡頭,敲了敲桌面道。
“如果可以的話,最好能夠将他們分割開來,同時制造出多個戰場,這樣的話,就算血肉支配者動用權柄,他也隻能影響到部分戰場的局勢,而我相信,權柄那種東西,也絕對不是想用就能夠用的。”
而更重要的是。
血肉支配者和他們黑夜城相比,還有着一個更重要的弱點。
那就是他的盟友們絕對不會爲了他而戰鬥到最後一刻,就算機械神教現在好血肉支配者擁有共同的敵人,但如果真的在這裏動了他們的根基,他們也絕對不會死戰不退。
巨像之腦閉着眼睛,拽着小手道:
“但是我們能夠想到的問題,以那個家夥的狡詐程度來說,他也一定能夠想到,這種情況下,他肯定不會輕易地把他的力量分割開來,甚至可能對我們的挑釁都選擇閉門不應,最後逼我們和他們決戰。”
神聖世界的主宰,巨像飛升者,賽博飛升者。
毫無疑問。
他們在主宇宙的時候,都是叱咤一方的霸主。
在各種問題上都有着全面的認知,任何一個單拿出來,都能夠指揮一場涉及星際的戰争。
“林恩,你有什麽想法嗎?”
巨像之腦側眸望向了自始至終都閉着眼睛,端坐在那裏抱着雙臂,一副看上去很屌的樣子的林恩。
林恩睜開了眼睛,臉上露出了和善的微笑。
然後他扶了扶單片眼鏡。
“戰争的話,隻要能夠獲得最後的勝利,那不管用什麽手段都應該是能夠被允許的吧。”
他站了起來。
雙手一把撐住了桌面,身體前傾,嘴角微翹道:
“他的手裏的确有權柄,但是那又如何呢?說的好像我的手裏沒有什麽大殺器一樣,這個世界可不是隻有權柄能夠說了算。”
衆人頓時驚異。
“怎麽說……”
衆人猶疑不定地望着他。
因爲他們非常地清楚,雖然林恩他的硬實力和階位可以忽略不提,但是他的鬼把戲在整個黑暗世界當中都絕對是最離譜的,因爲在詛咒之城的時候,他都能用手裏掌握的各種各樣的能力,在萬機之神的手裏走個來回。
林恩擡頭道:
“因爲我們也有底牌,而且我相信,我如果拿出來,他絕對接不住。”
自縛天使猶疑道:“比如?”
林恩:“比如這個。”
一瞬間。
林恩直接就當着衆人的面打開了自己的系統空間。
一具破碎的屍體被他丢了出來。
嗡——
幾乎就是在那具屍體被丢在會議桌上的瞬間,構成周圍物質法則便開始了動亂,會議桌盡是在須臾之間就化作了虛無,甚至在那具屍體被拿出來的頃刻間,維系着整個黑夜城的靈能都出現了劇烈的幹擾和紊亂。
周圍根源們的臉色驟然大變。
“獄卒的屍體?!”
在屍體即将落地對黑夜城産生更大的幹擾之前,林恩的手中便流淌出了黃沙,将那具屍體懸浮在了衆人的面前,也遏制住了那無序的氣息對周圍空間的幹涉。
巨像之腦的臉色更是微白。
是的。
因爲她怎麽就忘記了。
在上一次他們在尋找主母的過程中,林恩他就是利用了從那片戰場上背出來的獄卒的屍軀,才在那個刹那間,将整個疫醫的大軍給毀于一旦。
林恩用初誕者之力包裹着那具屍骸,眸光跳動道:
“這個應該是擋不住的吧。”
“如果他們能擋住,那我就把那片禁區當中所有的屍體都背出來,我挨個炸,他的權柄真的能對這些屍體也産生作用嗎?我很好奇。”
而更重要的是。
之前的他隻能通過自己掌握的很少的初誕者之力,背出來一兩具屍骸。
但是現在的他在融合了渡鴉之後,能夠控制的力量也早已不可同日而語。
如果将他們制造成生物炸彈的話。
地獄當中真的有人能擋住的嗎?
“當然,除了這個之外,我還有其他的一些東西,因爲如果真要說權柄的話,那我其實也并不是沒有。”
林恩扶了扶單片眼鏡。
目光閃動。
然後就在所有人震動地注視之下。
他從懷裏摸出了那根纖細的羽毛筆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