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幹事。”
“……”
黑堡另一邊的庭院當中,艾雯爵士坐在庭院的石凳之上,随手捏起了一枚棋子,咔哒一聲放在了棋牌智商的點位之上,淡定地回答了不遠處倚在牆邊的那個銀瞳女孩的問題。
而在他的對面,龐大的泰坦頭顱眉頭緊皺,大汗淋漓,死死地盯着那比他要數百倍的棋牌,那根長長的觸手捏着其中的一枚棋子,舉棋不定。
而在他的身側,巫神頭顱和小小一個眼中猶疑一個滿臉好奇地湊在兩邊,指點着他該如何戰勝對面的艾雯爵士。
他們已經在這裏等了好幾天了。
在黑弦月醒過來之後,他們雙方也大概是确定了應該是打不起來之後,人偶家便允許他們在黑堡逗留。
泰坦一家是最先同意的。
無他。
管飯。
庭院的另外一邊,自縛天使面無表情地望着那逐漸地在地面生根的一根根鎖鏈,因爲沒有回去黑夜城,她身上的詛咒也已經開始發作,從昨天開始,她就被那越來越多的鎖鏈鎮壓在了這裏,動彈不得。
她看着那群閑的蛋疼的幾個根源在那裏下棋,面無表情道:
“喂!你們有手有腳就不能動一下的嗎?!醒來第一件事情不是來找我們,而是去偷偷幽會,你們覺得這合理嗎?難道就不應該去個人提醒一下他嗎?!”
泰坦頭顱瞬間暴怒地嘩啦一聲就掀了棋盤,無數的觸手狂亂地舞動,道:
“沒錯——就不應該去個人把他提溜出來嗎——我們居然還有心情在這裏下棋——簡直就是玩物喪志——不可理喻——我泰坦一族雖然不制止納妾——但這種光明正大的偷情的行爲——也是該絞刑的——閨女——去捉奸——!!”
艾雯爵士沉默地拿着棋子,道:“差一步就将軍了啊……”
小小(?w?)道:“什麽是捉奸?”
巫神頭顱閉着眼睛,觸手摸着閨女的腦袋,道:“就是作爲正宮——拿着刀子——在自己的丈夫和其他的雌性生物做無恥事情的時候——過去把他們都殺了——”
小小(?w?)道:“原來如此——那媽媽——你也經常捉奸嗎——”
“不經常……”
“……”
自縛天使面無表情地望着場面逐漸混亂起來的這些根源們,手背上啪啪啪地爆炸出了一個又一個大大的“╬”,她扯了扯身上的鎖鏈,但是走不動,終于,她将目光落在了這裏唯一還算正常的那個銀瞳女孩的身上。
巨像之腦化作的那個女孩倚在牆邊,側眸望了過來,道:
“會被拉去一起的。”
自縛天使:“……”
……
時間飛速流失。
房間當中。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林恩終于是再一次從床榻之上睜開了雙眼,看來身體和精神的負荷還是太大了,明明之前已經睡了好幾天,沒想到居然又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看來真的是身體和精神都已經被完完全全地掏空了呢,而如果可以的話,把【巨像之心】兌換成【巨像之腎】的話,那他應該也是應該會接受的吧。
唉。
作爲一個人類,真的是太難了啊。
“醒了麽?”
房間當中傳來了那個平靜而熟悉的聲音。
林恩轉頭望去,看到了在房間的那邊,已經穿上了那一身漂亮哥特長裙的黑弦月正安靜地坐在椅子上閱讀着手中的書籍,那小巧的腳丫子和精緻的小禮帽,真的是不管怎麽看都帶着那麽一絲讓人不忍亵渎的神秘的禁欲系的美感。
而如果不是床榻之上的狼藉和那一縷嫣紅,還真的會以爲之前他們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你是什麽起來的?”
林恩疑惑地問道。
黑弦月沒有看他,似乎又一次恢複了往昔那平靜而不苟言笑的模樣,望着書籍道:
“兩個小時之前。”
“你剛剛蘇醒不久,精神還沒有恢複過來,就沒有打擾你。”
不過雖然貌似平靜,但是林恩依然能夠捕捉到她眼角的那一絲不自然,她沒有看他也可能并不是因爲性格使然,而是在故作平靜,不敢和他直視,畢竟就在不久之前,他們才剛剛做了那樣難以啓齒的事情。
而這些自然也都被林恩收在眼底。
他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
翻身。
起床。
大步地向着自己端莊的人偶小姐走去。
聽着那一點點地靠近的腳步身,那精緻而平靜的臉頰之上,睫毛也是不可遏制地跳動了一下,雖然依舊保持着那端莊地閱讀着書籍的模樣,但是顯然她也已經注意到了這個林姓生物那過分的行爲。
他沒穿衣服。
赤條條地就自信地走了過來了!
她的手指微微地握起。
不過她依然是盡力地讓自己的情緒保持穩定,靜靜地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在手中的書籍之上,因爲閱讀是她墜入地獄之後唯一還存在的興趣。
腳步身在她的身邊停了下來。
牆邊的燭火搖曳。
桌子上頓時就倒映出了某個形狀的難以啓齒過分的陰影,伴随着燭火的搖曳而搖曳。
啪——
一個大大的“╬”出現在了平靜的人偶小姐的纖細的手背之上。
“請穿上衣服,林恩,你的家人們等你很長時間了。”
她努力地讓自己的語氣保持平和。
想要告誡他。
但是顯然并沒有任何的卵用。
因爲有事的時候他可能會很正經,但沒事的時候,他的道德和正不正經都有一個特定的區間在随機上下大幅度擺動,而道德一下降,就很容易跌入那個名爲“無恥”的區間,并妥妥地在裏面長久逗留。
就像現在,林恩沒有任何包袱地露出了那種“讓他們等着吧~”的得意表情,然後以一種恬不知恥的行爲,強行擠入了那隻能容納一個人坐的椅子上,讓黑弦月那捏着書頁的手都隐隐地捏出了印子。
顯然她那古井無波的表情下,正在強行忍耐對其進行鎮壓的情緒。
因爲身體小。
所以也就理所當然地就被坐在椅子上的林恩從後面摟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