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發生了某種異常的變異一般,就在左左震驚地注視之下,林恩的身體一點點地出現了那詭異的變化,起初隻是那綠色光流的顯現,緊接着便看到在林恩的皮膚之上,慢慢地生長出細小的藤蔓和枝葉,特别是腦袋上,更是格外的茂盛,并且以很快的速度生長和蔓延,開花,結果。
而當左左(wДw)地發聲的時候,那幾個果子已經是成熟而鮮豔。
聽到了左左的大叫。
本來閉着眼睛依然沉浸在神性的挖掘中的林恩瞬間蘇醒,他幾乎是本能地睜開了眼睛,将自己的精神力從自己的體内抽離了出來。
可是他才剛剛張開嘴,就發現自己竟是說不出話了。
就像是嘴巴裏面被塞了許許多多蠕動的事物,甚至你能夠清晰地感覺到柔軟的口腔與那攀爬的枝葉擠壓出來的苦澀感,而且不僅僅是口腔,甚至就連他的耳朵當中,都仿佛能夠感覺到有什麽東西在攀爬蠕動。
林恩怔住了。
然後他下意識地伸出手,伸入了自己的口腔,然後抓住了某種類似于藤蔓一樣地觸感的事物。
嘩啦啦啦——
“哇呀呀呀呀!”
就在左左的(wДw)中。
林恩從自己的口腔和食道裏面抓出來了一根長長的沾滿了粘液的藤蔓,甚至你能夠清晰地看到被連帶着出來的上面的血肉和内髒碎片,就像這些東西本來就是從你的身體當中生長出來的一樣。
林恩有些疼痛地丢掉了那一段藤蔓,伸出手指用力地掏了掏耳朵孔。
掏出了一枚又一枚的花籽。
頭上結出來的那幾個果子随着他的動作甩來甩去。
“腦袋!你變異了啊!”
左左震驚地依然沒有從這突如其來的變化當中緩過神來。
林恩摳出了耳朵裏面的最後一顆花籽,雖然上面似乎還血肉模糊地似乎帶着好像是耳膜一樣的自己的原裝部件,不過……
“問題不大。”
林恩就像是沒事人一樣一根接着一根處理着自己皮膚上長出來的草和藤蔓,看上去似乎很鎮靜地道:
“應該是操控方法的問題,或者說我現在的身體強度,想要把那些神性激發出來的話,很容易就會遭受到一些必要的反噬,我剛才觸碰了母樹的自然神性。”
雖然這樣的變化也讓他有些訝異。
不過他很快就了解可能的原因。
因爲他觸碰的是不屬于他的神性,而這種玄妙的事物,就算你掠奪了,也不可能像懵懂的小蘿莉一樣随随便便地任由你拿捏,更不要說還要依照你的想法來擺出奇妙的姿勢。
而這恐怕也是爲什麽系統不在他的面闆上顯現的原因。
因爲就算是顯現了,他也用不到。
左左好不容易才從震驚當中緩過來,驚愕道:
“真的沒有造成太大的影響嗎?你剛才都要變成一個沒用的樹人了!”
林恩敲了敲太陽穴,處理完了身上的藤蔓,帶上了單片眼鏡,道:
“和初誕者之力不同,這不是屬于我的力量,那個詛咒者的神印雖然的确很厲害,能勉強撬動那些神性的一些威能,但相比來說,它的位格還是太低了,而神性的位格,本質上是古神的産物,是要淩駕于根源的事物。”
但這并不是說他不能用。
林恩想着,伸出手從自己的頭上摘下了一枚果子,放在嘴裏咬了一口。
因爲如果是位格的原因的話,那他完全可以用另外一種方式對它們進行馴服。
他閉上了眼睛。
再一次按照之前的方法,激活左左手背上地咒印,然後一點點地追尋着那股聯系,再一次和之前一樣摸索向隐藏在自己體内的那些被他掠奪來的神性,隻是這一次,他動用了那麽一絲初誕者的威能。
因爲如果說是位格的話。
那他可以百分之百确定,初誕者之力絕對要淩駕于所有的規則之上,因爲它是萬物之母,是一切法則誕生的根源。
隻是可惜的是,他能動用的初誕之力的儲量依舊稀少。
就像如果他的身體是一個池塘的話,那初誕之力隻占其中一口服液的地步,你用完了,就隻能等他慢慢補充,而回藍的效率其實并不是很快。
慢慢地。
在初誕者之力的加持之下,他再次與那神性進行了接觸。
時間緩緩流逝。
而也就是在下一刻,他再一次睜開了雙眼,他慢慢地從系統空間當中抽出了自己的夜魔刀。
那一瞬間。
就在左左驚異地注視之下,她看到那一縷縷綠色的微光就像是攀爬的泉湧,緩慢地從林恩的手中一點點地蔓延向了的刀刃,并在夜魔刀那鈍鈍的表面之上,逐漸地形成了一圈細微的綠色光暈。
林恩沒有解釋,他睜着死魚眼站了起來。
握着夜魔刀。
然後緩緩地劃過了自己之前撕裂那些藤蔓時破開的皮膚上的傷口。
詭異的一幕出現了。
明明是進行着切割的動作,可是那些傷口卻是在那綠光的影響之下,一點點地以肉眼可見的極高的效率愈合了起來,頃刻間,那些傷口竟是已經像是完全不存在過一樣徹底地愈合。
他沉吟了一聲。
然後轉過了頭,向着他摳出來的那些花籽揮出了手中的夜魔刀。
一瞬間。
就在左左震動地注視之下,那些花籽以難以想象的速度開始生根發言,就在堅硬的花崗岩上,蔓延出來的根系刺入了堅硬的石頭中,一株又一株詭異的植物,頃刻間狂野地生長而起,并在短短的幾秒的時間裏,就生長到了一人的高度。
左左驚愕道:“這……這是……好神奇!”
林恩收刀,揉了揉眉毛,望着夜魔刀上那湧動的綠色的光流。
他捏着下巴,仔細道:
“自然的力量,如果從自然的權柄來說的話,它本身就兼顧着“複蘇”與“生長”的特性。”
因爲神性本就是通往規則的大門。
而他更加清晰地感覺到,在他用初誕之力中和了那部分自然神性之後,他好像隐約地感覺到,自己的初誕之力,仿佛突然發生了某種性質的變化,它慢慢地沒有任何排斥地湧入了那自然的神性當中,并且賦予了他某種……
規則。
林恩的眉頭一挑。
是的,這種感覺很奇妙。
雖然隻有那麽一絲,但是林恩突然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就比如上剛才他讓那幾枚花籽的發芽,他竟是感覺,除非是利用某種相對應的力量讓它停止,否則它必然會按照他的意志完成生長,這個過程,帶着某種絕對的權威性。
不過這種感覺隻存在那麽一瞬間。
一瞬過後,就又變成了那種純粹的神性對外在事物的特性影響。
“如果說初誕之力是所有法則的大一統的話。”
林恩自言自語道。
“那本質上來說,其實它也可以顯化成爲任何形式的規則,而自然神性的存在,觸發了這一絲改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