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也明白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這裏是舊日神明的埋骨地,她不知道這是不是那些疫醫的大手筆,但是毫無疑問,在那些疫醫隐藏的這片區域,如果給這個胚胎足夠的時間,那它的确極有可能會衍生成爲一個新的怪物,一個毫無理智的可怕的扭曲根源。
因爲她能感覺到。
彙聚在這裏的是那無數在當年死難的舊日。
林恩擡頭,捏着單片眼睛,仔細觀察,道:
“應該是自然産生的,但是也有明顯的被改造過的痕迹,應該是那些疫醫發現了這裏的異常之後,也在暗中催生着這個胚胎中的怪物,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這些迷霧的用途也解釋的通了,它們的确是能夠在很大的程度上隔絕外界的窺視。”
而很明顯。
爲了對付他,那些疫醫明顯是使用了什麽手段,激發出了這個胚胎當中的怨念,讓它陷入了動亂。
如果不是因爲他背了一具獄卒的屍體過來,恐怕真的沒人能夠在這種情況之下,還能深入到這裏,見到這個動亂的詭異存在。
巨像之腦的眉頭緊蹙,張開了精緻的小嘴,道:
“如果這個胚胎真的孵化成功的話,那恐怕真的會成爲第二個血肉支配者,不,以這種級别的怨念再加上那些疫醫的幹涉,孵化出來的恐怕隻能是一個毫無理智的怪物。”
那是舊日的怨念和痛苦所化。
林恩沒有說話。
隻是死死地注視着那個血肉膨脹的胎盤, 然後他伸出了手指,汩汩地一點點地從自己的眼眶裏面摳出了那枚克蘇魯之瞳。
伴随着鮮血從黑洞洞的眼眶流下。
那枚眼球在他的手心浮動了起來,散發出了一陣陣漆黑而深藍的光暈。
而也就是在那光暈的影響之下,那不斷地從那個胚胎當中散發出來的漆黑的怨念,竟是罕見地平和了許多,雖然依舊動亂,但是你能夠明顯地感覺到這枚眼球與周圍的那些殘念和怨起,産生了某種強烈的共鳴。
“膨脹的幅度下降了!”
巨像之腦擡首,望着那個尖嘯的胚胎。
尖嘯聲似乎也變得不再那麽刺耳,就像是老友相逢,那枚眼球的目光,讓那些怨念也變得不再那麽狂亂。
林恩直視着那個胚胎,手心托舉着那枚眼球,道:
“雖然基本上已經沒有了意識,但他們之所以會在死後還有如此巨大的怨起,皆源于那場失敗所帶來的執念,克蘇魯是唯一一個在他們的眼裏逃出了這座地獄的神明,我想他們也能感覺到他此時此刻所散發出來的氣息。”
而這就給了他一個很好的機會。
如果能夠利用克蘇魯之眼和他的身份,安撫住那些舊日的亡魂,那對他來說,也絕對是一股不小的助力。
巨像之腦側眸道:“你打算怎麽做?”
林恩閉上了眼睛,控制着那枚克蘇魯眼球,滾滾的靈能從他的身上蔓延到了那枚眼球當中。
“我嘗試一下能不能與它們交談,如果安撫不了,我們就隻能把它毀了,無論如何,這種舊日的東西,都不能讓他們被那些疫醫所利用。”
一瞬間。
林恩的意識直接便入駐了那枚克蘇魯之瞳。
而當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他已經是現身在了那片深藍的空間,而這裏也是他得以克蘇魯之瞳并被賦予最高權限的領域。
他沒有猶豫。
他立即控制着克蘇魯之瞳,散發出一縷意志的波動,就像是一縷清風一樣,靠近那座瘋狂的胚胎。
而在這種情況之下,危險系數是非常大的。
因爲在脫離了那具屍體的隔絕的情況下, 貿然與舊日的怨氣所接觸,很容易就會被劇烈地反噬,然後瘋狂。
但林恩對自己的有信心。
他的意志慢慢地靠近,精神也是高度集中,深怕出現錯誤。
而也終于就是在他的意志靠近的那一瞬間,一股巨大的黑暗的戾氣幾乎是在刹那間便籠罩了他的意識,那冰涼的感覺,就像是将你浸入了那漆黑的冰潭,讓你在巨大的窒息中看着一點一滴地凍僵。
然後便是那讓人瘋狂的怨念,讓你隻是碰觸都感覺到一陣又一陣支離破碎的痛苦。
而那閃現的斷片中。
不斷地重複着那每一個在當年都叱咤風雲的強大舊神死亡前的幻景,就像是要把你也拖入到那個大破滅的時代,讓你也經曆那無數次的身死與肢解。
雖然林恩的确也是一個忍受疼痛的高手。
但如此規模的侵襲,依然是讓他幾乎是差點就支撐不住。
【叮!您的以M之力已達max!】
【叮!您的以M之力已達max!】
伴随着耳邊不斷傳來的系統提示,林恩的意志好不容易才從那支離破碎的痛苦中恢複過來,他知道不能在這麽下去了,因爲你越是接觸和深入,你能感受到的那些來自舊神的痛苦就越是劇烈。
不過很快林恩就想到了一種方法來分擔這份疼痛。
他顫動地精疲力盡地伸出了腦血栓一樣抖動的手。
他用以M之力,對自己進行了一點小小的修改。
下一刻。
“呼————”
林恩瞪大了眼睛,整個人瞬間就high到不行了。
“這下好多了!”
【叮!您的澀澀值+10】
【叮!您的澀澀值+15】
畢竟也是欲望領域的高手,利用以M的機制,将自己承受的疼痛當中的50%轉變爲讓你很high的感覺這種事情,他多少還是能夠做到一點地。
之前是單純的痛苦,被他疏解了一下之後,現在已經變成了又爽又疼的那種奇異的感覺。
雖然不能剛好完成抵消。
但對你的承受能力來說,絕對是有着顯着的幫助的,畢竟因爲有了欲望母樹的部分神性之後,抵抗欲望的能力那也是biubiu地往上升。
“現在應該差不多了。”
林恩在意識中嚴肅地扶了扶單片眼鏡,繼續深入那個胚胎那混亂的意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