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地方變得模糊不清。
特别是墜入地獄的那段時間, 他隻是隐約地記得他見過一個身影。
她很傷心。
他們之間說過很多的話,或者說一直是他在單方面地說。
林恩擡起了頭,眼中露出了一絲茫然。
他下意識地伸出手摸向自己的頭發。
可他沒有頭發。
因爲他是一台很騷氣的冰箱。
“白發……”
他皺眉自語。
雖然很多的畫面都變得非常的模糊,但是他的确是隐約地記得,似乎之前的某一刻,他似乎成爲了一個白發人。
而且還有一個名字……一個……隻出現在他的腦海中一次的非常陌生的……
他突然一怔。
然後下意識地望向自己的手,而當他急促地轉頭時,他看到了旁邊的床頭櫃上放着的那朵白花。
那朵白花倒映在他的目光當中。
他下意識地伸出手拿起。
“之前左左把你拖回來給你檢修的時候,你那個時候手裏就一直抓着這朵花,我不知道這朵花對你有什麽含義,當時你拽的很緊,所以就隻能把你的手拆了,這朵花……好像不是地獄的東西……”
艾雯爵士的聲音傳來。
林恩就像是沒有聽到一樣,有些無神地望着那朵花蕾。
絲毫沒有注意到右邊的某手那投射過來的極度檸檬的目光。
【叮!左左的檸檬味+1】
【叮!左左的檸檬味+2】
左左很過分地沖上來想搶。
啪——
【叮!您對您的左手施加了眩暈的buff。】
“這好像是有人給我的……它好像叫……”
林恩皺眉思索。
艾雯爵士的目光注視着,道:“月兒蘭。”
林恩訝異。
艾雯爵士踱步走來,穿着長長的白大褂, 手中就像是萬花筒一樣浮現出了一本厚厚的書籍,道:
“我在還沒有墜入地獄之前的某一個世界見過,這樣的花卉并不稀有,但你手裏的這朵似乎有些特殊,它好像蘊含着一些我目前不太理解的力量……它叫月兒蘭,在某些世界的花語中,它代表的是…… ”
“沉默的守候。”
林恩怔怔道:
“這是它的花語?”
艾雯爵士點頭,合上書籍道:
“是的,在很多世界的文化當中,不同的花卉都有着不同的含義,特别是在一些魔法世界,他們很信這個,就像是星象和占蔔,你象征的花是什麽,你的命運就是什麽。”
林恩皺着眉,久久地注視着手中的那朵月兒蘭。
嬌嫩的花瓣綻放着,就像是黑夜下的守望。
隻是不知道爲什麽。
這讓他有些恍惚。
他的意識一動,很快那朵月兒蘭的面闆就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月兒蘭】
【類型】:植物
【介紹】:看上去隻是一朵普通的花蕾,但是卻似乎擁有着某種祝福,永遠自潔,永不凋零,雖然貌似沒有什麽用,但似乎可以當做某種裝飾……
想不起來。
還是想不起來到底是誰給他的這朵花蕾。
林恩搖了搖頭。
不過想不起來就想不起來吧,反正他也不是那種非要怎麽樣的生物。
林恩呼了一口氣,将那朵花收了起來,很快表情就變得嚴肅了起來,扶了扶單片眼鏡,道:
“我們還是說正事吧。”
“艾雯爵士, 雖然我不知道到底是什麽情況,但是已經通過那次試驗,勘破了羽毛筆給我的那個警示。”
“我終于明白,到底是什麽在找我了!”
艾雯爵士一怔。
林恩努力地回想着,将克蘇魯被拖下地獄之後一直到現在發生的所有的事情,全都細細地和他講了一遍。
關于他是如何找到的艾澤法拉,又是如何将那些舊日血肉引向外宇。
以及他最後做出的那個瘋狂的賭博。
而聽完之後,即便是艾雯爵士都是全身震動,臉上露出了巨大的震驚的神情。
“你小子故意沒有聽羽毛筆的警告?!”
眼瞅着艾雯爵士刷的一下站起來。
林恩連忙拉住。
讓他平息一下。
“主要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啊……”林恩無奈地打開自己的冰箱門,道:
“因爲雖然的确是有想試一試的想法,但最主要的還是爲了帶着那些舊日血肉下地獄,因爲在我無法開門的情況下,那種方法幾乎是我能想到的唯一的辦法了。”
艾雯爵士可謂是氣不打一處來,都快被他氣笑了,道:
“你就不能聯系我嗎?!你是不是不把你艾雯大哥放在眼裏?我又不是不能再降臨一次,如果動用一些特殊的手段的話……”
但林恩打斷了他的話。
他知道他可以。
或者說。
如果真的讓他的艾雯大哥知道的話,他是絕對有辦法再次降臨,甚至把自己的本體強行拖過去也不一定。
但代價呢?
他的家人們已經爲了這次行動而付出了太多了,黑夜城必須要有一位根源鎮守。
艾雯爵士深吸了一口氣,知道現在再說這些也已經沒有了意義。
“但是林恩,我必須要告訴你,以後絕對不要再做這樣的賭博了,不,你這根本就不是賭博,你這是作死,你甚至都……”
他歎息了一聲。
因爲他知道林恩這個我行我素的混蛋是肯定不會聽他的。
左邊進,右邊出。
他真的是就差死一次了!
林恩樂呵呵道:“安了!安了!我這不是活的好好的嗎?不用擔心的,我林恩命硬的很,flag立了那麽多次都沒有事,又何況這次?呵呵呵。”
“……”
是的。
這家夥又膨脹起來了。
艾雯爵士一把打斷了他繼續下去的吹噓 ,嚴肅道:
“好了,此事到此爲止,下不爲例,你還是說說你發現什麽了,到底是誰在找你,你可不要告訴我……”
那一瞬間。
艾雯爵士僵硬在了原地。
他的腦海當中幾乎是瞬間就浮現出了那天空化作蔚藍時,那在整個地獄上空湧動出來的讓人毛骨悚然的黑暗。
林恩也收斂了自己的表情,目光久久地注視着他。
就像是一個陰兆。
那殘留在過去的無法抹去的可怕回憶。
“沒錯。”
“尋找我的,就是三千年前将你們打落地獄的……”
“那片災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