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過來翻閱。
他立刻便看到了那一張又一張死狀慘烈的照片。
照片當中的屍體已經是不成人形,就像是在死亡之前經受過極爲可怕的災變,無數由觸手和海洋軟體動物一樣的組織猙獰地攀爬在那制服的内外,甚至你能夠清晰地看到那粘稠的病變肌體中蠕動出來的破碎的眼球。
那是一種不可名狀的死狀。
“看起來很像是彌賽亞描述中的那個舊日的影響,但這也說明我們應該是找對地方了。”
林恩猶疑地翻着上面的報告。
“彌賽亞他們還沒有和我們聯系嗎?她們已經去了梵蒂岡很久了。”
白夜搖了搖頭,道:“暫時還沒有,不過之前她和我打過一通電話,說他們正在對他們隐修會的幾處秘密區域進行調查,那幾個地方以前也隻有他們的第一使徒和天主才會被允許進去,所以進展緩慢。”
林恩隐約地預感到了一些什麽。
他權衡了一下。
随即他站了起來,睜着死魚眼道:“那這樣吧,白夜大叔,您先帶着我們的人去那幾個海域的外圍集合,不過暫時不要輕舉妄動,等我和彌賽亞他們彙合之後,我們立刻就過去,然後我們再對那個舊日展開調查。”
這也是目前爲止最穩妥的方法。
血肉神教的那些精英眷屬的存在對他們來說,始終都是一個不小的威脅。
白夜點頭,道:“那你要小心,等我們解決完了這件事之後,我們再把酒言歡。”
“白夜大叔,你确定要在這立一個死亡flag嗎?”
“……”
畢竟像什麽【等打完這場仗,我就回老家結婚】【等幹完這一票,我就金盆洗手】之類的話,說一個死一個。
白夜:“你再說我可就抽你了。”
二話不說。
林恩果斷開溜。
……
梵蒂岡。
這個不管是在地球還是藍星上都穩坐着全球最小國家的地位,但了解的也知道,它同時也是基督教神聖的中心和聖地,每年都會有大量的教徒來這裏進行朝聖。
而隐修會的總部從古老的十字軍東征時期就坐落在這裏,這裏是全球朝聖者心中的聖地。
嗡——
伴随着一陣折躍的藍光。
林恩身體緩緩地出現在這個國家外圍的一座城區,他擡起頭,流淌着數字洪流的眸子狂熱地了這個國家的邊境。
至于爲什麽不直接折躍到裏面。
那當然是因爲太小了。
袖珍的根本就找不準位置(個_個),放在地圖上你都瞅不到它在哪裏。
那一席靓麗長袍的血衣女士也緩緩地出現在她的身側,她瞥了一眼身邊莫名狂熱的林恩,拂了一下長長的卷發,道:
“所以你也是信徒嗎?你這眼神感覺就像是去了耶路撒冷一樣,你信教?”
“當然不信。”
“那你這狂熱的感覺是什麽鬼?”
林恩扶了扶單片眼鏡,狂熱地注視着這座宗教意味濃重的城市,道:
“我下地獄之前在小說裏經常看到裏面的男主特别喜歡來這裏搞事,十本裏面有八本,這讓我有一種莫名的沖動想要糟蹋這裏。”
血衣女士:“……”
果然。
的确是不應該問他這方面的問題地,他的腦回路和正常人之間是存在一些差别性的變異的。
無視掉他那不正常的狂熱,血衣女士瞥了這片歐式的城區,道:
“所以你把我帶過來幹什麽?你不會真的想要糟蹋這座城市吧,而且你這次來不是有正事的嗎?”
林恩戴上了一副墨鏡,道:
“正事當然要做,但不做正事的時候當然也要做點正事啊。”
血衣一怔。
沒有明白他那話裏話外的意思。
但随即看着他那故作正經的表情,她立刻就明白了過來,露出了極度憤怒的通紅的神情,上去就是一腳。
這個可惡的家夥啊。
一開始還以爲他是有什麽要緊的事情所以才要帶上她做幫手,但沒想到他腦子裏面想的居然是那種過分的事情,難道他還想要在這種神聖的城市裏面來欺負她嗎?!這種rbq一樣的發言,确實應該把他綁在火刑架上進行審判啊!
“不過你最好還是不要再變成小蘿莉,保持現在的樣子就可以了。”
“爲什麽?!”
“因爲這裏對年輕的孩子是非常可怕的。”
“……”
血衣怒氣沖沖地跟在後面,被林恩拉着手腕大搖大擺地走上了街區,大步地向着梵蒂岡的邊境而去。
陽光刺眼,現在正是這個國家的下午。
無數的鴿子在他們路過的時候從廣場之上撲棱棱地飛起來,遠處響起了那禮拜的鍾聲,周圍的街道之上到處都是高鼻梁深眼窩的信教者,宗教氣息極爲的濃重。
而在這樣的異國他鄉,林恩他們也是格外的引人注意。
不過林恩穿着長袍,如果不仔細看的話,根本就看不出他長袍之下隐藏的是一個機械之軀。
“所以你不打算聯系你那位朋友嗎?”
血衣任由被他拉着,瞥了周圍那些被她吸引的紛紛側目的信徒,問道。
林恩拉了拉帽檐,道:
“魔都的時候就已經撥打過她的号碼,但一直都沒有回音,當時我就感覺到可能出了些什麽問題,現在來到這裏之後,我這個猜測可能要坐實了。”
血衣一怔,道:“你覺察到什麽了?”
兜帽之下,林恩擡起了頭,望着梵蒂岡境内那高聳的教堂,緩緩道:
“你沒有感覺到麽?一股非常微妙的氣息,一種隐藏在表象之下的變化,如果連你都難以覺察的話,那也不怪來這裏探查的其他夜醫了,你有沒有聞到什麽?”
血衣頓了頓。
遠處的微風緩緩地拂過了她的臉頰。
她嗅了嗅,突然道:
“海腥?”
林恩扶了扶單片眼鏡,大步在街道上走着,睜着死魚眼道:
“是啊,但這裏是梵蒂岡,可不是什麽濱海城市,而且我查看過那幾個在深海死去的夜醫的屍體,他們身上就帶着這種特殊的異味,而從這裏回來的那幾個夜醫的身上,也有這種氣味,隻是很淡,非常淡。”
“那代表着深海。”
血衣頓時一全身震。
林恩捏着眼鏡,道:
“之前彌賽亞和我說過,梵蒂岡的内部有也一座可以進行傳送的法陣,他們這一次回來也就是要對那裏進行調查,而那裏通往的正是我們要尋找的那片隐修地,而根據我們之前的推測,那個地方很有可能就是那個舊日神明的栖身之地。”
“而如果什麽氣息連我們這個級别都能隐瞞的話……那恐怕也就隻有它了。”
無來由的,血衣打了一個寒顫。
因爲明明是白天。
明明她還是一個死兆級的惡靈。
可那種不安的感覺卻是随着他們靠近那座聖城而逐變得逐漸的強烈,她慢慢地感覺到了某種不适,但是卻找不到來源,周圍的氣息也似乎随着他們的靠近,而變得有些呼吸不暢般的潮濕。
突然。
一個路過他們身邊的老人彎腰幹嘔了起來,一滴又一滴的水從他的頭發和皮膚之上滲了出來,滴答滴答地落在了地上。
但是周圍的人卻是視而不見,或者說是習以爲常。
她這才注意到,每一個人的身上似乎都帶着毛巾,手裏和身上都帶着一瓶又一瓶的水,他們似乎一直在不停地擦汗,大口大口地渴飲。
而就連剛剛飛起的那些和平鴿,它們的翎羽之上都似乎沾染了潮濕。
那個老人終于停止了幹嘔。
他顫巍巍地拿出了水壺,大口大口地渴飲。
那一瞬間。
血衣的瞳孔驟縮。
就像是錯覺一般,她清晰地看到了他的耳後的褶皺,就像是魚的腮一樣微微擴張了一下。
“那是……”
林恩擡起了頭,遠遠地眺望着那座仿佛有一道漣漪在波動的梵提岡古城,扇了扇道:
“這也是我帶你來的另外一個原因,我一個人怕是真的很難搞定啊。”
他那流淌着靈能的雙眼當中。
那座沐浴在日光下的神聖的城市就像是幻燈片裏的剪影一般閃動了一下,就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世界一般,閃現出了那一瞬的潮濕與腐朽,那布滿了海藻的教堂之上攀爬着那漆黑而龐大的觸須,宛如海底。
但僅是一刹那,他眼裏的畫面就再一次變回了那古樸而神聖的聖城,就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
ps:很快藍星的劇情就結束了,鹹魚正在加快進度,還有各位有能力的大哥,可以稍微幫助鹹魚沖一下禮物争霸賽,鹹魚在這裏謝過大家了!ヾ(?°?°?)??(鞠躬)(馬尾拍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