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是漸暗,血衣女士化作的那個可愛的小蘿莉閉着眼睛,依然是趴在他的胸膛之上,已經是完全地用不上任何的力氣了。
因爲真的是太過分了。
雖然她已經進階成爲了死兆級的惡靈,身體強度也已經得到了很大的提升。
但是在林恩那機械之軀的進攻之下,她還是感覺到有一些吃不消,所以一開始她還能夠主導,但是到了後面之後,她已經是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而更不要說還是這樣嬌小的身體。
根本就沒有辦法經受住那過分地摧殘。
她閉着眼睛,拳頭已經是咔咔地握起。
硬了!
拳頭早就已經是邦邦硬了!
不過……
她慢慢地睜開了那雙紅色的眸子,下巴抵着他的胸膛,小心地打量着這個可惡的家夥。
也真的很開心。
因爲終于從今天之後,他們就真的再也不分彼此了,即便是再次回到地獄,也已經不需要再害怕孤單了吧。
“她還沒有醒嗎?”
林恩突然試探地問道。
此言一出。
血衣女士那剛剛醞釀出來的溫馨頓時就咔擦一下地沒有了。
她閉着眼舉起了拳頭,道:“你很期待我女兒現在醒過來麽?你這個混蛋,你不會一直都抱着什麽惡堕的想法在等待着吧?”
這怎麽可能!
當然沒有!
開什麽玩笑!
林恩他其他方面的道德雖然頗有減少,但是在這方面,那自始至終依然都是占據着高地。
不過看着她那可愛的表情。
林恩那好不容易熄滅下去的火焰又似乎有些熊熊燃燒起來的迹象呢。
“時間還早,那要不我們……”
林恩提出了非常合理的建議。
血衣頓時瞪眼。
“诶?你不懂得節制的嗎?就算是變成了機械之軀而沒有疲勞什麽的,但這才剛剛結束呀,怎麽可以……”
“就一次!”
“等……等一下啊!”
但早就已經沒有了任何的力氣,在這種可惡的情況之下,那更是隻能被那個萬惡的家夥擺布。
不過……
不過這是最後一次了。
等這個可惡的家夥完之後……
但也就是在這個時候。
突然。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她隐約地似乎看到了她在沙發上閉着眼睛的女兒的眼角,微微地動了一下。
那一瞬間。
她的臉頰一僵。
而林恩依然是什麽都沒有注意到。
等……
等一下……
不……不會吧……
難道說……
她慌了,的大腦在那一刻幾乎是陷入了一片空白。
然後就在她震顫地注視之下,她女兒的眼角再一次微微地蹙了一下,就像是被什麽吵到一樣,那雙眼睛終于是緩緩地睜了開來,就像是在永恒的夢境當中蘇醒時露出的那般迷茫的表情。
然後她的目光落在了支撐着茶幾上空洞地望着她的那個和她極度相似的蘿莉的臉上。
嗡——
那一瞬間。
血衣女士隻感覺到大腦一片空白,就像是整個世界都坍塌了一樣。
血衣女士發出了一聲慌亂到極緻的高分貝的尖叫。
……
……
半個小時之後。
同樣的客廳當中。
林恩瞪着眼睛,詫異無比地望着坐在茶幾對面的那個小天使,而血衣女士整個人依然是目光無比空洞,緊抱着那個目光迷茫的女孩,僵硬地坐在那裏。
她依然沒有變回原來的樣子,所以一眼看上去就像是一對姐妹花一樣,可可愛愛。
林恩打量了許久,終于是扶了扶單片眼鏡,思索道:
“這是我沒有想到的,因爲按照我的推論來說,就算是有巨像血肉的滋養,也應該不可能這麽快就恢複意識啊,而且還是在那種關鍵的時候恢複意識……”
血衣女士目光空洞道:“你一定是計算好了的,你變态……”
【叮!你的道德-1】
林恩:“……”
狗系統,我告訴你不要随便動我的道德啊,我好不容易才漲起來的,你不要給我亂扣啊。
因爲他可以發誓。
這一次他是真的不知道,畢竟在做那種事情的時候,那裏還有多餘的功夫去監控其他的事物啊。
無奈。
林恩鎮定地擡起手,道:
“我看我還是給她診斷一下吧,她現在的狀态還是有些不對,如果我沒猜錯的話……”
一瞬間。
在他的手觸碰到那個女孩子的手腕時,他發動了自己随機診斷能力的被動效果。
他閉上了眼睛,腦海當中也很快就響起了系統提示。
“怎麽樣?”血衣女士擔憂地問道。
因爲她也其實看出了問題。
雖然已經睜開了眼睛,但是卻像是一個植物人一樣,沒有任何的反應,這本就不同尋常。
許久。
林恩睜開了眼睛,道:“看來和我想的一樣,她醒了但還沒有醒,你還記得我之前和你說過的那兩塊沒有被詛咒污染的靈魂碎片嗎?”
血衣女士頓時一怔,道:“你是說……”
林恩呼了一口氣,重新坐了回去,揉了揉太陽穴,道:“是的,應該是你剛才實在是太大聲了,所以把那兩塊意識碎片給吵醒了,實際上現在在她體内真正運行的也隻有那兩塊碎片。”
“一塊代表着善意,一塊代表着自然。”
血衣女士怔怔地坐在那裏,望着身邊茫然的女兒。
林恩扶了扶單片眼鏡,嚴肅道:“不過你不用擔心,這其實是一個很好的結果,這說明巨像的血肉還是很有效果的,特别是那塊被那顆槐樹保護了一百年的碎片,雖然身處那樣的環境,但自然的氣息也讓它煥發了更多的生命力。”
這恐怕也是她能夠蘇醒的原因。
雖然沒有自我,雖然沒有認知,但是卻像一顆幼苗一樣茁壯地生長着。
而也遲早有一天,她會重新開花結果,想起以前所有的事情,再一次變回原來的那個她。
血衣女士抿了抿嘴唇,無比憐惜地握着自己女兒的手腕。
“如果是這樣……那也真的再好不過了……”
畢竟。
在死去了一百年之後,還能夠重新看到自己的女兒活過來。
這已經是林恩給她的最後的禮物了。
但就在這個時候。
她卻是突然感覺到懷裏的女兒動了一下,她的雙眼依然迷茫,但是在剛才林恩觸碰她的手腕時,她那茫然的目光就已一直就那麽望着他。
就像是某種血肉的靈犀。
她突然開了口。
“爸爸。”
林恩:“??!!”
血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