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的表情。
整個指揮部内所有的軍官都停了下來,盯着白夜手中的通訊器,一言不發。
“好的,我知道了,你們守好那裏,我待會再和你們聯系。”
白夜滿臉凝重地挂斷了通訊。
周圍的那些軍官猶疑道:“白夜先生,怎麽了?是出了什麽問題嗎?”
白夜沉默了一下。
随即他轉頭,望向了屏幕當中的荒野,眼中仿佛有無數的情緒在閃動,整個人的心也仿佛在那一刻變得異常的沉重了起來。
他握緊了手,眉頭緊皺道:
“是的,一個很大的問題,這一次我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解決了……”
……
荒原之上。
剛才那布滿了整個天空的滔天的黑氣已經逐步地散去。
一身紅衣的那個身影滿臉的憔悴,在林恩的安撫之下,她眼中不斷地湧動的混亂也已經被理智和清明暫時壓制了下去,但是林恩知道,這都隻不過是暫時的,如果她的怨恨無法得到化解,那怨恨所帶來的瘋狂遲早會再一次地将她拖入深淵。
而當務之急,便是趕快幫她找到那個罪魁禍首。
因爲他也不知道。
血衣女士目前的狀态到底還能夠持續多久。
“你不用擔心,剩下的都交給我就可以了,你現在主要還是把精力放在穩定住自己狀态的這裏,隻要你沒有被瘋狂吞噬,那一切就都是有意義的。”
林恩抱着她站了起來,望着目光無神地抱着他背脊的血衣女士,低聲道:
“而且,你在地獄當中可還有一個女兒在等着你啊,所以,我們可絕對不能瘋狂,如果那樣的話,那就真的被血肉神教如願了。”
血衣女士低着頭,目光失神。
就像是一個沒有魂魄的行屍走肉,隻是那麽用力地靠在林恩的胸前, 就像是害怕再一次失去什麽一樣,什麽也沒說。
顯然。
她現在依舊處于瘋狂與理智的邊界。
渾渾噩噩。
但對林恩的信任,讓她就算是渾噩的狀态下,也依然保持着那本能的信任。
“走,我們先回去,不過你要記住,千萬不要殺人,就當是爲了我,可以嗎?”
血衣女士渾噩地微微地應允。
林恩呼了一口氣。
随即他轉過頭,努力地維持住自己的血肉之軀,抱着懷裏的無神的血衣女士,嚴肅地向着魔都的方向大步走去。
荒原上的那些夜醫立刻簇擁了上來,衆星拱月一般圍繞在林恩的身邊,眼中的敬重幾乎已經是溢于言表。
因爲誰能夠想到。
就在不久之前那個怨氣滔天的死兆級惡靈,現在卻已經是像一個弱不禁風的少女一樣,已經是完全地被他們的林恩先生所馴服在了懷裏。
這對他們來說,真的簡直就像是神一樣。
“把周圍的警戒都撤掉,我們先去指揮部。”
林恩目不斜視地沉聲道。
“是!”
周圍的那些夜醫立刻行禮,完全執行林恩所下達的命令。
而到如今他們也早就已經明白。
雖然主母并沒有給這位林恩先生任何的編制,他現在在名義上還隻不過是一個見習的夜醫,但是毫無疑問,從詛咒之城一路到現在,林恩他早就已經憑借着自己的能力,成爲了黑夜城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
就在那些夜醫們的護送之下。
林恩他們一路穿過郊外的荒原,來到了魔都市外軍營的最高指揮部。
那些全副武裝的士兵自動讓開了一條道路,望着無神地緊抱着林恩的那個可怕的血衣惡靈,所有的士兵都将心提到了嗓子眼,因爲他們全都見識過那個惡靈的可怕,而現在她卻是無害地被這位他們的救世主所馴服……
毫無疑問。
在這些普通士兵的眼裏,林恩在他們的心裏的威望絕對已經達到了空前的程度。
指揮部的大門打開。
林恩抱着懷裏無神的血衣走了進來,随即目光望向了指揮部内大大小小的軍官,最後望向了遠處的白夜。
“白夜大叔,怎麽樣?那個家夥找到了嗎?”
此言一出。
周圍的軍官全都感覺到了林恩懷裏的那個血衣惡靈身上散發出來的冰涼至極的死氣,而看到她擡起的猩紅的雙眼時,所有人都是身體緊繃,本能地感覺到一陣陣地戰栗。
白夜的目光注視着林恩,道:
“我們正在全力調查,再給我們一段時間,相信找到他絕對不是什麽難事。”
但林恩還沒有來得及說話,白夜用目光示意了他一下。
林恩立刻意會。
他轉身抱着懷裏無神的血衣,讓她坐在旁邊的椅子之上,一隻手撫着她的臉頰,語氣盡量輕松,小聲道:
“血衣姐,你先在這裏等我一下,給我一分鍾的時間,我馬上就回來,可以嗎?放心,我不會走遠的。”
就像在安撫一個無依無靠的小蘿莉。
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林恩下意識地就要轉身。
隻是剛要離開時,他卻是感覺到手腕一涼,那隻沒有任何溫度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林恩轉身,扶了扶單片眼鏡,望着低着頭的血衣,輕聲道:
“放心,我很快就回來,沒事的。”
【叮!您的安撫經驗+1】
【叮!您的安撫經驗+1】
終于。
在林恩的勸慰之下。
血衣女士低着頭,緩緩地松開了那比死人還要蒼白的手。
林恩非常明白她現在的情況,毫無疑問,在給予别人信任的那一刻,每一個人的内心都是最脆弱的時候,就像是好不容易找到了能夠給予信賴的主心骨,那真的哪怕離開片刻,都可能會觸動那顆敏感的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