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裏啊!哪裏啊!大哥你不要開這種掉理智的國際玩笑啊!我就是單純地問一下,大哥你不要随便曲解小弟的意思啊!!”
林恩帶上了墨鏡,往後一靠,(??????????? ?)道:“所以别問那麽多奇怪的問題!我這次回來可不僅是要見我的爸媽,還要聯絡一下我以前的那些小可愛和我的兄弟們!三年過去了,她們的林哥哥從地獄歸來了!他已經變成了一個超級強悍的男人了,我要重新接續上我那無敵的人生哪!”
白逸空洞了。
很明顯。
大哥他現在非常的亢奮。
可是他真的很想說,如果大哥你真的想要代替這個世界的您的話,您的那些小可愛可能都已經變成了您的姐妹,您以前的那些兄弟們現在可能都已經變成了您的追求者,這可不是什麽很妙的事情啊!
而更重要的是,時間線明顯已經完全不同了啊!
大哥您現在如果大搖大擺地去您家裏的話, 也是完全不可能無縫銜接了!因爲這個世界上從娘胎開始就已經完全沒有“林恩”這個人了啊!
白逸汗流浃背地空洞地抱着自己的腦袋。
不行!
必須得想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才可以!
在這之前最好還是不要讓大哥知道事實爲妙,如果大哥知道的話,以大哥那混亂的性格誰知道會做出什麽事情來啊!
還是得先找機會聯系一下女版大哥,讓她們稍微有點心理準備,如果是這樣的話, 見面的時候應該也就不會爆炸了,隻能這樣了,也隻能這樣了啊!
飛機一路前行。
因爲要橫跨整個華夏。
從華夏的最西南的一端,抵達最東北的一端,所以即便是坐飛機也要很長的一段時間。
而這段時間白逸也是一直(.;?;:益:;?;.)地坐立不安地想要找出一點頭緒來,該怎麽能先讓大哥不那麽急着回家,但腦海一片空白,根本沒有好用的法子。
不過抵達之後。
他就發現自己顯然是杞人憂天了。
長長的馬路邊,林恩在嗑了大量的血肉增生藥劑之後,終于是短暫的恢複了原來的模樣,并且在白逸的陪同之下,在服裝店裏買了一件這個年齡段的少年稍微正常一點的服飾,讓他看上去就像是更像是一個正常人。
但剛下飛機時還激動地全身亂冒觸手的林恩,此時此刻在終于回家的時候,卻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副模樣。
大馬路的十字路口。
林恩就像是一顆松樹一樣筆挺地站在那裏, 手裏拽着白逸給他準備好的書包(僞裝地更像一點),整個人僵硬地注視着馬路對面巷子最深處的家門的方向,兩條腿就是完全打不開彎一樣,緊張地就像是被焊在了原地一樣。
“大哥!!大哥!!你别緊張啊!!咱們這是回家!咱們不是下地獄啊!!而且咱們能不能先去馬路邊啊!!這是十字路口啊!十字路口啊!!”
白逸大叫着。
四面八方的車流量滴滴滴地不停地摁着喇叭,不斷地傳來叫罵的聲音,馬路的四個方向已經是被林恩給堵的死死的。
但林恩依然是僵硬地就像是完全沒有聽到一樣。
腦子嗡嗡的。
因爲有時候人就是這麽離譜。
當你發現自己馬上就要被迫下地獄的時候,你是拼了命地想要再見自己的爸媽一次,可是當你真的什麽都不需要擔心地可以随時踏入自己那闊别多年的家時,你有會變得畏畏縮縮起來,甚至就連腳步都邁不起來。
是的。
已經是完全沒有幹翻血肉支配者時那睿智而強大的模樣了。
甚至簡直都像是某種領域一樣,一踏入這裏,他就感覺自己從來就沒有在幾年前墜入過地獄,他又變回了當初的那個每次回去都會被老爸追着打的小屁孩。
就像是離家出走了多年的混蛋終于鼓起勇氣回來了。
卻戰戰兢兢地怎麽都不敢踏進他心心念念的家庭。
“大哥!大哥啊!! 十字路口啊!!咱們換個地方停可以嗎?!交通已經癱瘓了啊!!”
白逸抓狂地大叫。
但明顯并沒有什麽卵用。
一滴滴汗水從林恩的下巴滴落下來,喉嚨隐約能聽到吞咽的聲音,而目光從堵塞了交通開始,就眨也不眨地我那緊張地盯着街道盡頭的那棟被打掃的異常整潔的庭院,望眼欲穿。
然後突然。
他看到那個庭院的大門從裏面被推了開來。
瞬間。
左左一下子就感受到了他那驟然緊繃起來的神經,甚至就連呼吸都隐約地變得有些紊亂,肌肉更是緊繃地完全僵直。
林恩緊張地眺望着。
然後慢慢地看到一個無比熟悉的身影走了出來,依然是和以前一樣滿臉的溫柔和慈祥,身上圍着圍裙,手裏拿着剪刀輕輕地修剪起了家門口的盆栽,隻是她的頭上明顯和幾年前相比,隐約地多了幾根銀發。
那一刻。
林恩感覺到自己的呼吸都紊亂了,雙眼當中已經完全隻剩下了那個熟悉的背影。
他的呼吸粗重了起來。
滿臉緊張。
下意識地擡起腳向着那個方向忐忑地邁出了一小步。
因爲那是他的母親,是的,雖然是平行的世界,但是卻和他記憶當中的那個不辭辛勞的母親一模一樣, 而那個時候他是那麽的叛逆,每次都讓她幾乎操碎了心,甚至很多次在他犯賤的時候,都憤怒地批評過他:如果有個女兒的話,那肯定是沒有你這麽讓媽媽生氣的!
因爲人就是這麽賤。
擁有的時候不懂得珍惜,直到失去的時候才追悔莫及。
所以該怎麽辦!
該怎麽辦!
是上去禮貌的打個招呼,還是撲過去痛哭流涕,亦或者是假裝自己就是這個世界的林恩一樣大搖大擺地走過去?!
他感覺自己炸開了,這個問題甚至要比他面對根源的時候還讓他感覺到棘手。
“要不還是……”
他緊張地終于還是向前踏出了一步。
是啊。
緊張個什麽鬼!
那可是你媽啊!
你不過是下了地獄幾年,難道就連見自己的母親都已經不敢了嗎?你可是臉皮厚到可以經常去調戲主母的混蛋,難道這點小小的事情,都已經讓你緊張到什麽都不敢做了嗎?
林恩一咬牙。
猛地再次踏出了一步。
而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就像是聽到了路口傳來的滴滴滴的大量的鳴笛聲,庭院當中的那個女性的身影一愣,撩了撩耳畔的長發,下意識地就向着這個方向轉了過來。
“诶??!大哥!!大哥呢?大哥你怎麽不見了啊?!(wДw)!!”
“怎麽回事?見鬼了嗎?剛才那麽大個人呢?!是我眼花了嗎?!”
……
十幾公裏之外。
一條小巷當中。
林恩(.;?;:益:;?;.)地就像是一個大字一樣後背緊貼在牆壁之上,心髒咚咚咚的就像戰鼓一樣劇烈地跳動着,衣襟已經被全部打濕,劇烈地呼吸着,觸手都炸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