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鈔票是嶄新的,護照是嶄新的,你從來都沒有用過,你甚至都不知道該怎麽用,你就像是一個什麽都不懂的娃娃,你說我怎麽把你當做對手?”
純粹到無知。
這就是林恩對她的評價。
如果她是一個普通人的話,那的确是一種非常難得的讓人憐愛的品質,但你既然站在了人類對抗地獄的第一線的戰場,那這種純粹就是一種刺果果的拖累,一種會殺了别人也會殺了自己的愚昧!
彌賽亞被林恩按赤裸裸地一番話說的全身發顫,她的雙眼當中迸發出了巨大的恨意。
她的拳頭死死地緊握着。
就像是被人一句話說破了她的心防,讓她感受到了那難以言喻的屈辱。
“這就是我對的評價,你隻不過是一個嚴重脫離了現實的理想主義者,不,你甚至不能算是理想主義者,你隻是一個頭腦發熱的蠢孩子,如果你沒了這身力量,你甚至都活不下去,不要說是我了,就連我的手都能把你賣了。”
毫不留情的刺破。
沒有給她留任何的面子。
林恩淡淡地注視着她,道:“就像現在,你怎麽對付我?如果我真的是一個惡魔,我現在用你同伴的命要挾你,讓你去把那些士兵都殺了,你該怎麽辦?如果我讓你脫光,當着他們所有人的面侮辱你,你該怎麽辦?”
嘩啦——
林恩沒有任何的猶豫,一根觸手瞬間就抓住了她的腳踝,猛地便将她倒着提了起來。
可是她不敢反抗。
她隻能閉着眼睛,努力地遏制着顫動地眼皮下的晶瑩不流出來。
“這就是秩序和善良的代價。”
林恩平靜地望着她,一根根指頭粗細的觸手就像是蛇群一樣纏繞上了她的腰肢,軀幹脖頸,将她的下巴用力地擡起,讓她緊咬着嘴唇的臉頰面向他。
“如果你能夠真的做到中立也可以,隻做一個服從你們教條的機器,不去在乎什麽得失和道德,就像剛才你完全可以抛下他們獨自逃跑,或者直接用整座城市的生命威脅我,隻要你指揮着那些軍隊随便向某個區域發射一枚導彈,那我就真的不得不答應你的要求。”
"可是你沒有,你做不到。"
“那麽我問你,一個善良的人該怎麽去威脅一個惡魔?一個善良的人又怎麽才能不被人威脅?”
“你給我記住了,如果你真的想要站在最前線對付那些你眼中的邪惡,那你就永遠不要讓人看出你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因爲隻有好人才會被人用槍指着。”
刷——
在她那一聲涕淚的悶哼中,她的身體直接就被林恩拉扯進入了自己那龐大的畸變身軀當中。
因爲林恩知道她不敢反抗。
她暴露出了自己最大的弱點,那她就隻能被拿捏,救别人不成還把自己陷進去,這種蠢事除了她估計也不會有第二個人能做到了。
“王麟!”
一聲大喝。
遠處和那數百具“屍體”一起的那個少年猛地一個戰栗地擡起了頭,驚慌而蒼白地望向林恩那怪獸一樣龐大的畸變之軀,道:
“啊??”
“準備一下!我們該走了!”
“啊……是!好!好的!大人!”
王麟連忙蒼白地摸爬滾打地站起來。
作爲這場戰争唯一的見證者,他的心髒幾乎已經是要跳了出來,而結局還不是那種正義戰勝邪惡,光明戰勝黑暗的劇本,反而是聖徒被團滅,聖女被惡堕的迷幻的發展。
軍隊都出動了啊!
但是毫無疑問,以他們的配置想要打得過林恩大人,這簡直就是在開國際玩笑啊。
那他算什麽啊!
被惡魔頭子擄掠的正義少年?還是惡魔頭子身邊忠誠而虔誠的爪牙?
爸爸啊!
……
數分鍾之後。
當武直在天空滾滾地盤旋而來,大量的士兵和坦克部隊開入戰場的最中心時,一切都就像是沒有發生過一樣地落下了帷幕,原地除了被那灼熱的聖光融彙的馬路之外,甚至就連中心的居民樓都沒有任何的損毀。
他們怔怔地望着那些沾滿了粘液的高樓。
他們也不知道爲什麽。
腦海當中突然就産生了那樣一個不切實際的荒謬的想法。
在那驅魔大陣的神瀑落下時那個怪物之所以沒有在第一時間反抗,好像并不是因爲他沒有那個能力,而是他在那一刻到來之前,做了某些更重要的事情。
“報告!消失了,沒有在附近找到任何關于那個惡魔的線索,連帶着一起消失的,還有隐修會派來的那七個……七個聖徒。”
“麻煩了!戰場周圍有沒有出現傷亡?”
“這反而是一件奇怪的事情,甚至是在戰場最中心的那幾座居民樓裏,也沒有出現一個死者,隻是都受到了過度的驚吓,那個惡魔似乎有意地保護了他們……”
爲首的那個軍官死死地皺緊了眉頭。
他想不明白。
如果那個惡魔真的是無惡不赦,爲什麽還要保護這些普通人?
而也就在這個時候。
他的無線電裏面傳來了武直的一絲絲嘈雜的聲音。
“報告長官(滋滋)……附近的白霧被驅散了(雜音)一部分……部分通訊設備可正常工作(滋滋)……我們在樓頂發現了一些情況……恐怕需要您來一趟……”
伴随着武直的嗡鳴。
當那幾個軍官急匆匆地爬上天台,來到了發現異常的那個位置時,他們看到了讓他們震動的一幕,
粘稠的液體當中,一個又一個十字架就像是墓碑一樣被筆直地刺在那裏,上面全都刻着那些聖徒們的名字,而在那些十字架的下方,一具披着長袍的被扭斷了脖子的血肉教徒的屍體咔咔咔地轉過了頭,雙眼當中閃動着傀儡之印的光暈,就像是一個惡鬼一樣沙啞道:
“我是林先生的……仆從……他們能不能活着由你們來做決定……那麽……我們可以談條件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