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
轟轟轟轟轟——
密密麻麻的血肉孢子向着他逃竄的方向散播了出去,然後在劇烈的震蕩當中轟然爆炸。
畸變體的每一顆眼球都睜了開來,在觸手的蠕動中,就像是一台重型戰争兵器,不斷地鎖定着這空地之上的每一個血肉人形,向着他們聚焦出血紅的死光,在他們凄厲的慘叫中将他們溶解殆盡。
林恩的目光依然是淡笑地鎖定着那個疫醫逃竄的背影。
左輪上膛,微微地卷起袖子,屹立在高高的畸變體的頭頂,随意地瞄準周圍的一個瘋狂地沖殺過來的血肉人形。
砰——
一聲槍響。
【叮!您擊殺了一名血肉人形,您獲得了基礎經驗80】
“你們應該是知道的,離魂街和遊魂巷有我的很多回憶,也是我在這黑暗世界的第一個家,可你們還是如此肆無忌憚地摧殘這裏,你們到底哪來的勇氣這麽做呢?”
砰——
再次一聲槍響。
【叮!您擊殺了一名血肉人形,您獲得了基礎經驗80】
“而你們現在居然還敢對我的故鄉動土,你們污染了我的家之後還妄想侵蝕我的故鄉,我真的是快樂的不得了了, 784号先生,疫醫不是要在整個黑暗世界都散播瘟疫和痛苦嗎?而你現在讓我如此的快樂, 你覺得我應該怎麽感謝您呢?”
林恩微笑地轉動左輪,慢慢地擡起了手,瞄準了他驚慌逃竄的背影。
狂風獵獵。
林恩的手指輕輕地扣動了扳機。
砰——
一顆子彈瞬間破膛而出,劃過了濃濃的黑霧,然後重重地貫穿了他的胸膛,巨大的神聖力量爆炸出來的電流,将他的身體瞬間噼裏啪啦地鎮壓,讓他的身體重重地前傾,口中吐出了一口猩紅的鮮血,臉上露出了極度痛苦的表情。
他蒼白地轉頭,望向了龐大的向着他而來的畸變體,巨大的陰影投落下來,他臉上柔和地表情就像是一種燃燒的審判。
啪嗒——
林恩輕輕地從高高的畸變體上一躍而下。
就像是一個英倫紳士一樣嘴角微翹地向着他走了過來,龐大的畸變體在他的身後緩緩地蠕動,巨大的壓迫感讓他的呼吸急促而顫抖。
他一步步地走到了他的面前,笑眯眯地将槍口對準了他的腦袋,俯視道:
“那麽,給你一個選擇,你是想要回去接受審判,還是想要死在這裏,你可以自己來選,這應該算是我對你最大的仁慈了。”
冰冷的槍口抵着他愈加急促的額頭。
他身後的那個龐大的畸變體停了下來,在熊熊的燃燒當中,那巨大的眼球從他的身後俯視着他,他甚至能夠清晰地聽到其中那汩汩的血肉蠕動的聲響。
他顫抖着。
壓迫感。
窒息感。
但是他不會束手就擒的……
他染血的手指微動,一道猩紅的符文瞬間在他的臉頰之上蔓延。
他的身體幾乎是在刹那間就向着數百米開完的黑霧中折躍了出去,他絕對不會袖手就擒,在這裏也是死,回到黑夜城也是死,與其如此,那對他來說早就沒有了任何的選擇!
他的命運必須要掌握在自己的手裏!
他的身體瞬間閃現,然後立刻起身,咬着牙就要再次逃離。
但也幾乎是在同時。
砰——
一聲遙遠的槍響。
他的目光瞬間空洞,身體一片僵直,半邊的頭顱上慢慢地浮現出了一個彈孔,鮮血和腦漿的混合物從那個孔洞當中流淌而出。
滴答——
滴答——
鮮血落在了地上,綻放出了一朵朵花蕾。
而在他身後的數百米外,林恩閉着眼,手中的左輪隔着黑霧遙遙地指着他的方向,槍口汩汩地冒着青眼。
“784好先生,看來這就是你的選擇了,是嗎?”
微風呼呼地吹動着周圍的霧氣。
他張了張嘴,在巨大的電流中,身體顫抖着,重重地前傾倒在了地上,鮮血和腦漿汩汩地流淌出來,浸染了周圍的地面。
意識也仿佛在一瞬間陷入了巨大的虛無和黑暗。
林恩一步步地走到了他的身前,瞥了他一眼,随即摘下了帽子,從系統空間當中拿出了那代表着夜醫的漆黑鳥嘴面具,緩緩地扣在了臉頰之上。
他敲擊着太陽穴,調整着頻率波段,道:
“呼叫黑夜城,收到請回複。”
(短暫的雜音)
“收到,很驚訝是您良醫先生,請說明。”
林恩緩緩道:“我長話短說,我現在的位置在罪孽城下的離魂街外圍,我已經将坐标發送給了你們,将這件事情優先通知白夜大叔,告訴他,我在這裏抓到了一個疫醫,同時還得到了一些關于我們故鄉和血肉神教的重要信息,我在這裏等三十分鍾,三十分鍾之内,我希望我們的人能盡快過來接管這裏,完畢。”
“收到,此信息以轉接給白夜元勳,請稍後,我們立即通知最近的夜醫對你進行支援。”
沒有理會他。
林恩知道他不可能這麽快地死掉,普通的生物被擊中大腦必死無疑,但對于超凡生物來說,大腦隻不過是一個承載靈魂的容器,就算被他的獵魔左輪擊中,充其量也隻能讓他們陷入一段時間的混亂和盲目。
但……
足夠了。
林恩轉過頭,目光注視着鍾塔後面的地面上浮動的那個龐大的閃動的血紅色法陣。
然後他慢慢他擡起頭。
仿佛目光穿透了那遮天蔽日的黑霧,穿過了那片混亂的色彩,落在了那顆飄蕩在宇宙深空中蔚藍的星球之上。
就像那座猩紅運轉的鏈接了兩地的法陣。
“真的是讓人不安心啊。”
……
藍星。
一座龐大的地下空間當中,一座血腥的法陣被銘刻在地面之上,就像是心跳一樣散發着低頻的血光。
密密麻麻的穿着黑袍的教徒高聲地吟唱着,他們不斷地做着一些詭異而扭曲的動作,向着那座法陣狂熱地祭拜,而他們每一個人的黑袍之後都銘刻着一個血淋淋的豎眼,代表着他們那邪惡的血肉崇拜。
而在法陣的最中央的祭壇之上,一個又一個刺果的男女被吊在那裏,肚子和胸膛被刨開,臉上的表情依然是保持着生前那極度痛苦和扭曲的狀态。
這是一場滅絕人性的血腥的獻祭儀式。
“與地獄已經建立了連接,那邊已經聽到了我們的呼喚,如果沒出太大的問題的話,地獄的裂隙随時可以打開。”
一個黑袍遮面的教徒目光閃爍道。
祭壇前的那個祭司緩緩地松開了切割那些屍體的匕首,沙啞道:
“很好,不會太遠了,各位,我神的計劃已經開始,對這個世界的污染也将正式拉開序幕,而隻要我神降臨,我們所有人都将獲得永生,我們将成爲我神最忠誠的眷屬,那些肮髒的權貴與政府,那些所謂的國家和曆史,都将被一個全新的秩序所取代!”
“而我們将會是第一批受益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