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非常的明白一旦戰争大範圍地蔓延會引發地一系列的噩耗。
他也敏銳地意識到,一定是地下的大殿當中發生了什麽可能已經改變了局勢的事情,讓羽毛筆不得不将那個堕天使帶出那個區域,因爲他其實已經注意到,就在剛才,那本來已經加速損毀和破除的黑魔法陣,突然地停了下來。
而毫無疑問。
這一定意味着這段時間在地下發生了什麽。
但如果一定必須要讓泰坦大哥下場才能夠終止這場災難的話,那還不如他奮力一搏,在一切都不晚的時候,将這場災難扼殺在搖籃裏!
這幾乎已經是最好的方案。
“快!”
一瞬間。
林恩的目光前所未有的認真和決斷,雙眼也猛然變得鋒利,身上湧動而出的銀芒也是愈加的曠大,甚至照亮了這地下的整片黑暗。
而在那個安靜的房間當中。
那支羽毛筆微微地一頓,顯然在聽完了林恩的話之後,也變得猶豫了起來。
而也終于。
刺啦——
染血的筆尖猛地劃過她之前所寫的那影響未來走向的文字,筆尖在紙頁之上跳動,迅速地接着剛才的文本繼續開始了書寫。
【如果那個堕天使離開了地下大殿的話,那與泰坦巨神的一戰将不可避免,但随之而來的變數卻是影響了整個局勢的發展。】
【那個叫做林恩的人類的出現,試圖在堕天使離開那座地下殿堂的過程中對其進行阻止,雖然他的實力非常的弱小,但是他的手裏卻擁有着足以改變這場戰争走向的能力,并且願意奮力一搏。】
【而堕天使也随着距離的拉近,很快就注意到了那個膽敢向她發起挑戰的蝼蟻。】
而也幾乎就是在她筆尖落下的那一刻。
地下黑氣洶湧的甬道當中。
那雙死氣滾滾的雙眼,也是瞬間倒映出那一點阻礙在她的前方,飛快地向着她靠近的銀色光芒。
作爲根源級的強大存在,她又怎麽可能沒有注意到前方那個小小的阻礙。
她幾乎是在第一時間就感應到了林恩的氣息,而在看到他身上湧動的那銀色的光芒的那一刻,她的目光也是瞬間變得猙獰了起來。
“是你?!”
她清晰地記得這個小小的人類在詛咒之城當中對她所進行的幹涉。
而她也非常清楚。
他擁有着某種能夠清除詛咒的能力,也正是因爲他的存在,才讓這麽多本不可能聚集在一起的墜落者彙聚在他的身邊,可以說,他就是那些墜落者覺得可以離開這片地獄的那個所謂的希望。
他身在地獄,卻又似乎天生就是地獄的對立面!
“我知道你想要做什麽,我也知道你的能力,但你的行爲愚蠢地讓人發笑,怎麽?你是覺得憑借自己的一己之力就能阻止我?”
她的眉宇之間黑氣滾滾,冰冷在她的心裏瘋狂的燃燒。
她記得他的亵渎。
也記得他才是這一切的關鍵。
而他竟然膽敢在這個時候出現在她的面前?!這簡直就是在自尋死路!
“既然你這麽想死,好,那我就成全你!讓你陪着這座城市一起化作廢墟!”
一瞬間。
她的目光猛地扭曲,漆黑的血管嘩啦啦地浮現在了蒼白的手背之上,伴随着一聲宛如惡鬼一般猙獰的長嘯,手臂猛然揮舞,無數漆黑的翎羽向着林恩的方向便爆射而去。
每一根翎羽都宛如刀刃,沾染這地獄的偉力。
毫無疑問。
以林恩現在的力量來說,在這狹小的地下,他根本就沒有任何辦法可以規避。
但林恩目光嚴肅,直視着那片不斷逼近的黑暗,根本沒有停下步伐,全身湧動的銀芒,讓他沒有任何後退地向着前方狂奔。
他把自己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羽毛筆的身上。
而既然避無可避!
那就不避!
呲呲呲呲呲呲——
刹那間,密集的黑色翎羽爆射而來,尖銳的翎羽劃過林恩的瞳孔,從他的耳畔而過,甚至他能夠清晰地聽到翎羽劃破空氣在他的耳邊産生的刺耳的音爆。
身上的衣服刺啦刺啦地被劃開了一道又一道裂縫,皮肉被輕易地割開,鮮血就像不要錢一樣灑落。
【堕天使毫無意外地向着林恩發動了緻命的打擊,但是因爲她本身就是由詛咒所誕生而出的邪惡意識,所以她翎羽在接近林恩之後,就不可避免地受到了他已經發動的詛咒清除能力的影響而受到了巨大的削弱。】
【盡管翎羽極爲的密集,也的确是對林恩造成了傷害,這是不可避免的,但非常巧合的是,大部分的攻擊都沒有擊中他的要害,在空氣阻力,力量的不穩定,再加上那一點小小的運氣的等一系列影響之下,沒有一根翎羽能夠擊殺那個名叫林恩的人類。】
羽毛筆急速地在羊皮紙上書寫着。
就像是某種領域的潛移默化的影響。
地下的甬道當中,盡管那翎羽密集的幾乎是占據了整個甬道的橫截面,但就是無比詭異的沒有一根翎羽能夠對林恩造成緻命的傷害。
他就像是得到了幸運女神的眷顧,就像是在箭雨當中都能做到片葉不沾身!
而堕天使的瞳孔也是驟然放大。
因爲這根本就不合邏輯!
而如此明顯的幹涉,也是瞬間就讓她的意識一一顫,讓她猛地想起了不知道爲什麽突然就被她下意識地忽略了的改變着這裏局勢走向的權柄。
“那支筆?!”
她的神情瞬間大變。
而她也是立刻就想了起來,是的,她也不知道爲什麽,就在剛才和那些根源對峙時就已經意識到了有一個權柄類存在的幹涉,但在這短暫的片刻間,她竟是已經完全将那支筆的存在所遺忘和忽略。
就像是她的思維和意識下意識地讓自己不去想關于那支筆的事情,讓她主觀上進行了忽略。
而這一切她竟都是在她完全沒有意識到的時候發生的!
而這一刻。
她的瞳孔也是猛地放大。
她突然對自己的行爲産生了一些疑慮和茫然,一閃而過,卻又極爲的清晰。
那就是她爲什麽一定要離開那座大殿,一定要去外界展開殺戮呢?
她明明已經掌握了主動權。
隻要借助那個八音盒的力量,她就完全可以輕易地将所有的根源鎮壓,然後隻需要啓動法陣,那就能讓整個城市陷入她所設計的動亂才是啊!
嗡——
她的全身巨顫,臉色也是瞬間變得一片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