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瘋狂地彼此傷害着的人,在那扭曲和狂暴當中,狂亂地宣着失敗所帶來的憤怒。
從一開始地想要将對方撕碎的怒意,再到徹底地被控制時的混亂,血漿和藤蔓的交織着,構建成了一副宛如地獄般的可怕場景。
就像是一個荒誕而恐怖的夢境。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
伴随着那洶湧的藤蔓也是那般狂亂地勒緊了他的身體,他甚至隐約地能夠聽到自己骨骼噼裏啪啦地粉碎的聲音。
然後他的意識便是轟然一聲巨響,陷入了一片漆黑。
他知道,自己應該是死了。
死在了那場大戰中。
隻是在意識徹底地陷入黑暗前,隐約地看到了那雙從垂柳般的枝葉當中複雜地睜開的如翡翠般的雙眼。
……
那應該就是死亡吧?
就和之前曾經感受過的每一次死亡一樣,冰冷而虛無。
或者說,死亡其實并沒有什麽太大的感覺,冰冷和虛無也不過是意識彌留時産生的那一絲錯覺。
因爲他知道,自己并不會死。
他永遠不會不給自己留退路,就像他的身上,他依然是給自己留下了兩次複生的機會。
隻是這一次不知道爲什麽。
他的複生并沒有像前幾次那樣來的那麽快,反而仿佛像是等待了很久,久的仿佛過了一個世紀。
一直到他的耳邊,傳來那不斷響起的系統提示。
【叮!您獲得了血肉咒力的補充,您的體質點數提高了100點,您對血肉的駕馭能力提高了!】
【叮!您獲得了血肉咒力的補充,您的體質點數提高了150點,您對血肉的駕馭能力提高了!】
耳邊不斷地響起類似的提示,然後是便咔咔咔的骨骼扭曲和皮肉蠕動的聲音。
劇痛!
難以想象的劇痛!
就像外界的身體正在被一個龐大的蜘蛛所咀嚼,在那猙獰的口器當中被一點點碾碎,然後再次拼裝起來。
這個過程仿佛持續了一輩子那麽久遠。
一直到系統提示逐漸地停息,那股劇烈地疼痛才開始消退,而當他的意識再次陷入虛無前,他隻記得耳邊響起的那最後一絲的聲響、
【叮!您獲得了一絲神性。】
【叮!您的複蘇度9%……】
……
“腦袋!湊腦袋!!别裝死啊!!你怎麽了?!你炸了嗎?!”
“你怎麽一個人光光地躺在這鬼地方啊!!快醒醒啊!!”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耳邊傳來了一陣陣地讓人煩躁的大叫着的噪音污染。
林恩那朦胧的意識這才緩緩地有了複蘇的迹象。
眼皮子緩緩地睜開。
但才剛剛睜開了一點點,甚至還沒有看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的時候,啪的一個大比鬥就呼了過來,直接啪地一聲就把他的腦袋煽的轉了個方向。
(ヾ?1?7?6?7?2?1?6?7)——
“腦袋腦袋腦袋!你快醒醒啊!!醒醒啊!!”
伴随着大叫的聲音。
一片濃重的血霧包裹着的空地之上,一隻黑發的小蘿莉急切地抓着林恩的脖子,坐在地上,啪啪啪地煽着。
他本來有點蘇醒的意識,很快又被煽了回去。
她的身邊,一隻大舌頭下意識地咽了一口唾沫,然後歪歪扭扭地用艾雯爵士教他寫的幾個字,卷着牌子,上面寫道:
“左左老大,雖然我也并不喜歡他,但這樣抽,大概率是會抽死人的。”
左左瞪着眼睛。
停了下來。
她的身邊,一個穿着古老中世紀貴族服飾的青年單膝跪在那裏,攙着林恩的肩膀,沉吟道:
“我剛剛檢查過他的身體,除了腎這個部位之外,其他都沒有什麽大礙,而且看樣子他應該是剛剛消耗了主母給他的那次複生的機會,在這之前,他應該是死過一次,但奇怪的是……”
那個青年思索着,打量着林恩的身體。
“他的體質好像得到了很大的增幅,和之前相比,現在的他……”
然後就在左左和大舌頭瞪着眼的注視之下,那個青年思索地伸出手,伴随着光芒的閃動,一把斬骨刀刷拉一聲就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左左懵逼道:“艾雯爵士,你要做什麽?”
但她的話還沒有說完。
隻聽噗呲一聲。
左左:“(wДw)哇呀呀呀!!”
伴随着血漿的爆射。
林恩的一隻手直接就被艾雯爵士一刀就給砍了下來,鮮血飙的可謂是到處都是。
但詭異的一幕出現了,那些飙射出去的血漿,竟是仿佛有了自己的生命一般,汩汩地攀爬了起來,然後就像是歸巢的螞蟻群般,迅速地便向着林恩的斷臂聚集了過去,那隻手竟也是咔咔咔地蠕動了起來,竟是想要自己接續回去。
左左和小寶貝都被這一幕給看懵了。
艾雯爵士眯着眼睛。
望着那隻斷臂緩緩地攀爬出一根根的血肉藤蔓,看着它們向着那隻斷手探去,然後平穩地接續到一起,手腕上的傷痕也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愈合。
但愈合了一半時,那個傷口就像是想起了什麽一樣,突然從其中伸出了一根血管。
呸——
對着艾雯爵士吐了一口痰。
然後又飛快地鑽了回去,手臂迅速愈合。
艾雯爵士:“……”
左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