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答應你,不過我也勸你不要再和我耍什麽花招,你應該明白,有些東西永遠比死更可怕。”
而也就是在她的話剛剛說完的那一刻。
奄奄一息的林恩頓時就像是沒事人一樣爬了起來,拍了拍手,把左輪丢回了系統空間,小拇指摳着天靈感上面的那個彈孔,吹了吹,呼了一口氣道:
“早這樣說不就好了嘛?讓我白挨這麽一槍,腦花子都被我崩出來了,真是浪費我時間。”
左左和小寶貝全都呆在了原地。
一時間進也不是。
退也不是。
欲望母樹化作的那個少女也是閉上了眼睛,一邊持續不斷地給他治療,一邊咔咔地握緊了纖細的拳頭,頭頂啪啪啪地不斷地爆炸出一個又一個“╬”強行地想要鎮壓住心裏的情緒波動。
但是并沒有任何的卵用。
之前沒有。
但是現在她真的已經是有了單純地把他幹掉的沖動了!
随即林恩拍了拍手,臉上露出了微笑,然後轉身大步地向着呆呆的左左和小寶貝走去,而旁邊不停地給他治療防止他嗝屁的那個少女,也隻能是咬着牙飛快地跟上去,防止一斷開他就真的嗝屁。
“好了。”
林恩抓着左左的肩膀,微笑地幫她把額前的碎發捋到耳畔,道:
“你們趕緊走吧,讓小寶貝陪着你,腦袋我恐怕真的要和你分開一段時間了,記住不要耍小性子,也不要好奇心太重,如果你們能找到艾雯爵士,他一定會保護好你們的。”
一改往日戲弄和不正經的态度。
這幾乎是左左第一次見到自己的腦袋回用這麽溫柔的語氣和她說話。
而到這個時候她才突然發現,一直被她當做眼中釘肉中刺,心裏狠狠地想要躲開的湊腦袋,居然會這麽帥。
“你……是在開玩笑的對嗎?”
左左呆呆地問道。
林恩哈哈大笑,用力地揉了揉她的腦袋,爽朗道:“現在哪兒是開玩笑的時候,好了,不要想太多,我隻是離開一會兒,等脫離了這個空間之後,你依然是我的小能手,現在就當提前适應一下獨立自主的生活,畢竟左左不也一直在想以後分手後獨自闖蕩的事情嗎?”
左左急促地張嘴道:“可……可是……”
但林恩已經是轉身,豎起了一個大拇指,輕聲道:
“要加油啊,左左。”
……
呆呆地望着那個遠行而走入血霧當中的背影。
他是那麽瘋狂又那麽理智。
可是明明還有很多的話要說,明明并沒有真的打算離你而去,因爲早就已經習慣了有個笨蛋可以代你走路,所以什麽都不需要想,可是現在又是什麽結果。
你是覺得很難會再次團聚,所以才故意說這樣的話的是嗎。
明明……明明……
“腦袋!!”
左左的眼眶瞬間就濕潤了,抹着淚大喊地就想要沖過去。
但是她很快就被身後的小寶貝死死地拖住,讓她不要犯傻,因爲它知道,這是林恩用了很大的勁兒才爲他們争取過來的活命的機會,他們絕對不能在這個時候被感性所操縱。
而且也就像他說的一樣。
那個欲望母樹絕對不敢殺他,他親手在這個黑暗世界當中經營出來的背景,早就爲他設立了一道免死的底牌。
而且它也相信。
以林恩那個家夥的能力,他也一定能夠逃離那顆母樹的魔爪,因爲就連利維坦都困不住他,還有什麽事情是他做不到的呢?
小寶貝急切道:“嘶嘶嘶!!”
而林恩也已經告訴了他們該怎麽做。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找到援軍,如果能夠盡早找到艾雯爵士的話,那他們救出林恩的幾率也将大增!
左左婆娑地眺望着他們遠去的那片血霧,用力地抹着血紅的雙眼,握緊了拳頭。
“腦袋!你等着我!左左!左左一定會讓你脫離險境的!一定會的!”
……
【叮!左左對你的好感度+21】
【叮!左左對你的信賴+10】
【叮!左左對你的眷戀+17】
血霧當中,伴随着耳邊的系統提示。
林恩閑庭意緻地背着腦袋,大搖大擺地跟着前面的那個垂柳一般的少女走着,下意識地就摸了摸下巴。
“果然,想要把左左的好感度刷上來,還是要在這種情境下才更來的見效啊。”
【叮!您的快樂+5】
他知道。
如果他現在的所思所想讓左左知道的話,那左左絕對會立刻就過來拼死也會捶死他。
沒辦法,真情雖可貴,但套路得人心啊!
畢竟對于一隻知根知底還天天膩歪在一起的左手來說,生死離别的這種感覺,才是最容易增加好感度的操作呢~
“所以我們現在該怎麽去找巨像之腦?”
林恩微笑地扶了扶單片眼鏡,望着身邊那個依然用藤蔓纏着他的少女。
欲望母樹冷笑一聲道:“别在我的面前裝糊塗,你心裏明鏡似的,還用我和你說?”
毫無疑問。
雖然林恩依然在他的手裏。
但是剛才的算計和對她的拿捏,也讓他非常的不喜,她對這個人類的心裏的警惕,也已經提高了前所未有的地步,因爲你根本看不透他的行爲模式,在不能殺他的前提下,他真的很有可能就會把你套路進去。
林恩伸了個懶腰,嘴角微翹道:
“這不是想和您聊聊天,增進一下感情嘛!”
欲望母樹:“……”
林恩帶着輕松寫意的表情,不急不緩地和那個少女并排走着,如果不是因爲知道他是被裹挾,恐怕還真會讓人以爲他是在出來和自己情人幽會。
絲毫沒有任何的緊張,就像是散布一樣。
他的确并不緊張。
因爲從剛才她放了左左和小寶貝這一點,他就已經能夠看出,欲望母樹恐怕還并不知道,左左實際上才是巨像之心真正的意識。
而這其實也是他的一次算計。
将自己的表現,全都集中在是自己爲了“太重感情,不惜以死相逼也要讓自己的朋友離開”的這件事情上。
反而讓欲望母樹意識不到他隐藏起來的那最至關重要的信息。
【沒有了左左,他就不是完整的巨像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