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啦——
咒術的光華閃過。
伴随着一聲尖銳的撕裂的長嘯。
在那晶瑩的絲線的切割之下,他的身體瞬間被切割成了無數的整齊的肉塊,嘩啦啦地落在了地上。
這個時機抓的極限而恰到好處,正是趁着他思維動蕩的那一刹那,如閃電般出手。
不出則以,一出便是殺招!
“幹得漂亮!人偶小姐!”
林恩大喝一聲,沒有任何的猶豫,猛然從系統空間當中,摸出了自己珍藏已久一直舍不得用的龍息之臂。
因爲他知道,在這種情況之下,絕對不能給那個疫醫任何喘息的機會。
一瞬間。
漆黑而猙獰的龍息之臂猛然鏈接在了他的肩膀之上。
猙獰的黑龍之首的雙眼當中,驟然亮起了如岩漿一般的暴怒的炎威。
“龍息!”
林恩猛然咬牙,狂暴的龍首的口中瞬間噙滿了暴虐的烈焰。
呼——
滾燙的龍炎瞬間将地面之上的那些扭曲的肉塊籠罩在了其中。
伴随着呲呲呲的熔煉的聲音,讓人感到驚悚的是,在烈焰當中熔煉的那些肉塊和内髒,竟是發出了一聲聲被燒焦的尖銳鳴叫。
他還沒有死!
因爲系統的提示還沒有響起。
這也是林恩毫不猶豫出手的原因,因爲這裏可是黑暗世界,而他所面對的還是疫醫,如果真的這麽簡簡單單就能夠幹掉的話,那也就太浪得虛名了。
【叮!目标生命力持續削減!】
【叮!目标生命力持續削減!】
“你竟敢——算計我!”
滾滾的烈焰當中,猛然傳來了森一那猙獰的長嘯。
他立刻便看到那被瘋狂熔煉的破碎的血肉之上,竟是猛地張開了一張張猙獰的嘴。
嘩——
一瞬間,一聲聲直入心靈的鴉群一般的喧嘩在整個走廊當中響起。
又像是有無數的人在你的耳邊竊竊低語,瘋狂地沖擊着你的大腦和神經,讓你不可抑制地陷入狂亂。
仿佛是邪神的低語,又像是來自心靈最深處的夢魇。
瘋狂地剝奪着你的理智。
【警告!您正在受到了“狂亂喧嚣”的持續性影響!】
【叮!您的san值-30】
【叮!您的san值-30】
幾乎是剛一接觸,林恩的理智便不可抑制地迅速地被剝奪降低。
但也幾乎是在同時,黑弦月擡起了頭,無數的絲線從她纖細的手中迸射而出,将整個走廊都編織成了精緻的羅網。
她輕輕地擡首撥動。
嗡——
伴随着絲線的震顫。
就像是撥動靈魂的弦音,那狂亂的喧嚣瞬間被壓制了下來。
【叮!您受到“靈魂弦音”影響,您的san值+35】
【叮!您受到“靈魂弦音”影響,您的san值+35】
嗡——
伴随着第二次的弦音的顫動。
那狂亂的喧嚣直接便被鎮壓在了不到兩米的範圍。
而在火焰的熔煉當中,那被燒焦的血肉和屍油還在瘋狂地蠕動和掙紮,不斷地發出一陣陣尖嘯。
而也就是在下一刻。
那些血肉猛地膨脹,然後轟然炸成了無數的血水,向着四面八方濺射了出去。
噗呲——
噗呲——
粘稠的血液落在牆壁之上,将牆壁熔煉出了一陣陣腐蝕的霧氣。
而在那血水迸射的同時,黑弦月便如魅影一般出現在了林恩的面前,手中的黑傘瞬間打開,隔絕了那腐蝕性血液的濺射。
“居然還沒有死?!真是難纏的家夥!”
林恩遏制着太陽穴的疼痛,猛地擡起龍息之臂,警惕地望向了那遍地的血污。
他的身體已經被徹底地熔煉。
但是顯然。
系統還沒有提示擊殺的記錄。
那就說明,他應該是在最後那一刻,用特殊的手段,将自己的意志轉移了出去。
“人偶小姐,你能找到他的位置嗎?”
林恩轉頭問道。
黑弦月緩緩地伸出手,一根黑色的絲線悄然從地闆的縫隙中中浮現了出來,纏繞在她的小拇指之上。
“可以。”
……
與此同時,一樓的一個房間當中。
一具脖子被撕裂的的屍體躺在床榻之上,整個房間當中充盈着濃烈的血腥和惡臭。
而也就是在下一刻,在那詭異的寂靜當中。
那具屍體的胸腔蠕動了起來。
刺啦——
伴随着詭秘的血肉的扭曲聲。
一隻血手猛地從那具屍體的胸腔當中穿刺了出來。
緊接着便是胳膊,頭顱,軀幹。
就像是一個嬰兒的誕生,一個全身皮膚都在蠕動的人形生物,艱難地從那具屍體當中攀爬了出來。
“該死!”
他咬着牙關,滿臉的猙獰,猛地推開門沖了出去。
是他太輕敵了,他萬萬沒有想到那個人類的身邊,居然還有一個超凡領域的人偶在爲他保駕護航。
他再一次想起了那個家夥說的話。
難道他說的都是真的?
倒吊天使早就已經注意到了他們在黑夜城的動向,所以将計就計,專門給他設下了一個羅網,等着他往裏面跳嗎?
不然的話。
那個人偶又該怎麽解釋?!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一場針對他們的收網行動,恐怕也已經悄無聲息地展開了。
他真的萬萬沒有想到。
那個人類的心思居然如此地缜密,這一次是他們輕敵了。
“必須趕快通知上其他的人,如果還來得及的話!”
他緊要牙關,猛然沖到了一樓的大廳中央,雙手驟然摁在地面之上。
嘩啦啦——
一瞬間,地面之上,一個龐大的血色法陣緩緩地浮現了出來,那正是他爲了這次狩獵行動而專門準備的禁制陣法。
他給整個酒店下了咒,将這裏塑造成了一個與外界隔絕的咒術空間。
如果沒有那個人偶的出現的話。
他相信自己一定能悄無聲息地将那個人類解決掉。
但是此時此刻,這個爲了防止那個人類逃跑的血陣,卻是成爲了限制他的牢籠。
“快!快啊!”
他緊咬牙關,雙眼血紅。
盯着那向外蔓延的血色紋路,每一秒對他來說都幾乎是一種煎熬。
一秒。
兩秒。
三秒。
但是就血陣即将解除的那一刻。
他的手指卻是猛然僵硬在了那裏,仿佛時間定格了一般,他的身體保持着那個姿勢,動彈不得。
他的瞳孔顫抖着,全身的肌肉咔咔地用力。
但是身體卻是接收不到他指令一般,完全不受他的控制。
一根根晶瑩剔透的絲線,在大廳的微光中,折射着淡淡的光華。
這是……
什麽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