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彼此點頭,目光堅定。
下一刻。
刺啦——
刺啦——
刺啦——
“呱——”
一聲刺痛的猝不及防的驚恐的大叫。
渡鴉張着雙臂,全身都被觸不及防的猛烈拔毛給弄得痙攣了。
因爲對于鴉人和鳥類來說,拔毛簡直就是一種難以言喻的酷刑。
渡鴉顫抖了。
但是他沒有失去理智,他迅速地咬牙,一把摘下了自己的鳥嘴面具,露出了一張人類和烏鴉相結合的怪異的鴉人面孔。
咕嘟咕嘟——
他迅速地給自己喝下了一瓶遏制【蛭】病毒的特效藥。
他咬牙轉身道:“立刻從我的醫療箱中拿外用藥劑,快!”
“是!”
那三個夜醫在這一刻展露出了出色的醫療素養,迅速地拿出藥劑和注射器,将渡鴉放在闆凳之上,露出背部。
其中一個夜醫咬牙道:“渡鴉先生,情況刻不容緩,我們要開始了,您忍着點。”
噗呲噗呲噗呲——
就在周圍鎮民震驚地注視之下,那個夜醫拿着注射針管,以難以想象的速度噗噗噗噗地就爆刺在了渡鴉的後背,注射了一針又一針的抗病毒藥劑。
“先生!我們還需要進一步地祛除您的羽毛,您忍一下!”
“等等!”
刺啦刺啦刺啦——
那三個夜醫咬着牙,分工合作,在狂亂地抓着自己的腦袋不停痙攣的渡鴉的身後,展開了進一步的清理工作。
一時間,羽毛亂飛。
就像來到殺雞的現場,大量的羽毛是刷刷刷地往外亂飛。
但渡鴉畢竟是渡鴉,即便是拔毛這種事情,也有着極爲出色的疼痛耐受度,他死死地咬着自己的手套,艱難地擡起頭,氣急敗壞地望着林恩道:
“不對勁!不對勁!”
“就算我的毛囊當中真的殘留着【蛭】病毒的殘留毒素,以前沒有事情,爲什麽就正好在你給我診斷的時候爆發?!”
“你給我下了咒?!!”
林恩認真地望着被摁在闆凳上拔毛的渡鴉,扶了扶眼鏡,堅定道:
“先生,我可以對天發誓,絕對不是我搞的鬼,這真的是我診斷出來的您身體當中的隐疾。”
“因爲我是來加入夜醫的,而不是來找麻煩的,如果我真的我給您搞的鬼,那我圖什麽?”
“這對我一點好處都沒有啊。”
渡鴉忍着背後的拔毛之痛,死死地咬着牙。
但是仔細想想。
他說的确實有些道理。
而且他在觸碰自己的時候,的确是也沒有發現任何的身體被詛咒和瘟疫侵入的迹象。
難道說……
這真的隻是巧合嗎?
他咬着牙,大汗淋漓,道:“我認可你的診斷能力了,我身上應該沒有其他的症狀了吧?”
林恩一怔,樂了,道:“您怎麽知道還有其他的病症?”
嗡——
渡鴉的雙眼空洞了。
林恩将手中的筆記本擡了起來,指着上面的疾病,認真道:“有的,而且不僅有,還有很多。”
“因爲診斷出來的太多了,所以我專門爲您寫了一副病例報告。”
然後就在渡鴉空洞地注視之下。
林恩穿着白大褂,扶了扶眼眶,嚴肅地站了起來,走到了拔毛的渡鴉面前,念道:
“我爲您診斷出來的第三項疾病,是一種慢性的腦部疾病,用通俗的話來說叫“癫痫”,緻死率并不高,主要體現在身體間歇性的抽搐,口吐白沫,瞳孔渙散,一般在強烈的刺激時,更容易突發。”
林恩鎮定道:
“我們那裏一般稱其爲:羊癫瘋。”
渡鴉:“(((;???;)))”
一滴冷汗。
啪嗒一聲從他的額頭落在了地上。
不可能。
這肯定不可能!
自己的身體雖然确實經常被自己當做病毒的試驗體,但是羊癫瘋這種疾病,絕對不可能在自己的身上出現。
如果真的有的話。
那爲什麽自己以前沒有察覺到?
而且既然說是具有突發性和間歇性,那爲什麽自己就沒有發作過?
所以一定是這個小子……
“先生!您忍着點,我們要拔您大腚上的毛了!”
身後傳來了那三個夜醫急切的聲音。
下一刻。
刺啦——
(ヾ????)——
那劇烈而急促地抽離的疼痛,一下子讓渡鴉痙攣性地擡起了頭,眼白一下子劇烈地外翻,左手一下子擺出了一個“六”,右手一下子抽搐出了一個“一”。
身體瞬間就劇烈地繃得筆直,嘴裏咕嘟咕嘟就吐出了一陣陣白沫。
“(wДw)哇呀呀呀!!老大啊!!”
不對勁!不對勁啊!
他們明明隻是拔了幾根老大大腚上的羽毛,怎麽老大的反應一下子這麽大啊!
痙攣起來了!抽搐起來了!白沫都冒出來了啊!
那種姿态,簡直就像是一個被強烈刺激到的小蘿莉,一下子沖擊到了極樂的巅峰而展露出的那奇怪的姿态!
已經……
已經白沫沫都出來了啊!
而幾十米開外的那些鎮民們也全都震驚地張大了嘴巴。
因爲他們這還是第一次看到神秘而詭谲的夜醫,居然也會被人診斷成這個樣子。
“這……這……鎮長……”
一個青年臉色蒼白道:
“不對勁!不對勁啊!爲什麽我總感覺林醫生好像比夜醫們還要詭異啊!”
鎮長用力地抹了抹頭上的冷汗,道:
“應該是錯覺,你想想,卡倫那孩子不是被林醫生治療的很好嗎?”
桌子前。
三個夜醫手忙腳亂地急切地照料着(ヾ????)——不已,全身痙攣抽搐的渡鴉,急的都要裂開了。
林恩扶了扶眼鏡,思索地望着病例本道:
“額……雖然我知道現在并不是時候,但我還是先說說我診斷出來的第四項病症吧,這個病症并不是很嚴重,本來我是想要劃掉的,但是又感覺這樣是不是有些不太敬業,所以……”
“快!”
其中一個夜醫急切地摁着他們抽搐的渡鴉老大,大吼道:
“把老大的靴子脫了,腳心按摩!這樣能夠快速地緩解老大的症狀!”
另外一個夜醫立刻沖到渡鴉的腳邊,咬着牙,迅速地解開鞋帶,就要把靴子脫下來。
而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林恩思索地扶了扶眼鏡,道:
“第四項疾病是……”
刺啦——
同時間。
那個夜醫脫下了渡鴉的兩個靴子。
而也就是在脫下靴子的那個瞬間。
嗡——
一股爆炸性地濃郁的腳氣,就像是毒氣彈一樣,呼地一聲就把那個夜醫沖飛出去了十幾米。
“(wДw)哇呀呀呀!”
因爲沒有想到這種事情,所以他的鳥嘴防毒面具并沒有處于啓動中,而又是在如此近距離地沖擊之下,那股濃郁的腳氣一下子就沖入了他的面罩當中。
呼——
就像是瞬間沐浴了一股經過了持續性發酵的沼氣,
(ヾ????)
這……
這股味道……
他的身體重重地被轟倒在了十幾米開外。
全場(((;???;)))!!
林恩拿出夾子夾着鼻子,扶了扶單片眼鏡,思索道:
“爆炸性腳氣,因爲味道比較沖,所以我是不建議在人多的地方進行展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