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靠後的那個夜醫的面具當中發出了咬牙切齒的聲音。
他伸出帶着黑皮手套的手,指着面前的林恩,對着身前的那三個高大的鳥嘴怪人,沉沉道:
“這個家夥非常的詭異,我本來是沒有病的,可是被他診斷過之後,身體當中一下子就出現了十幾種病狀!”
“我的身體好端端的,如果我真的有什麽隐疾的話,我會發現不了?!一定是他在觸碰我身體的時候,對我動了什麽手腳!”
他咔咔地磨着牙,滿眼的憤怒和修辭,死死地指着對面的林恩。
“我的xx現在還不安分呢!”
砰——
一聲沉悶的撞擊聲就像是呼應他的話一樣,讓他的身體一跳。
“……”
這已經是跳了一路了。
而且越來越嚴重,同事們讓他切掉一了百了,但他就是咽不下這口氣啊!
“……”
短暫的寂靜。
爲首的那個鳥嘴夜醫沉默不語,面具上的鏡片倒映出了林恩的臉頰,林恩能夠清晰地感覺到他的目光在上下打量着自己。
而他的眼前也是瞬間就出現了那個夜醫的面闆。
【夜醫·渡鴉】
【種族】:鴉人
【屬性】:守序善良(?)
【等級】:???
介紹大同小異,但是顯然,這個夜醫的級别明顯要比之前那個夜醫要高一些。
因爲不管從稱呼和裝扮上,都有着細微的差别。
“我聽說,你對我們的人施加了詛咒和瘟疫?”
渡鴉緩緩地坐在了林恩對面的椅子之上,面具當中發出了略顯尖銳但沉穩的聲音。
他的目光非常的危險。
林恩保持着臉上的微笑,扶了扶單片眼鏡,鎮定道:
“這可不能亂說,我是一個有原則的醫生,怎麽可能會做出那麽惡毒的事情呢?”
“您總不能因爲醫生給您診斷出了一些你不願意接受的病症,就随随便便污蔑你的醫生吧?”
林恩的這一番話。
有理有據。
聽知者無不信服。
“放屁!”
執行者夜醫惱羞成怒,一拳拍在了桌子上,沉沉道:
“你不用僞裝了,我一眼就看出你不是人,我知道你是疫醫,你來這裏,是想要給我們一個下馬威吧?”
林恩一怔,道:“疫醫?那是什麽?”
看着林恩懵逼的樣子,渡鴉緩緩地伸出了手,示意身邊的那個夜醫退下,靜靜地望着林恩的臉。
他語氣平和,并沒有像那個夜醫一樣暴躁,不急不緩地向林恩解釋道:
“一群曾經是我們夜醫一員的叛徒,他們背叛了自己的理想,從夜醫的群體當中分裂了出去,并且不再懸壺救世,而是在整個大地肆意地散播可怕的瘟疫和詛咒。”
他面具上的鏡片折射着漆黑而詭秘的光芒。
“他們無時無刻不在企圖分化和毀滅我們,所以我同事的懷疑也請你不要放在心上,他隻是在盡忠職守。”
林恩微微皺起了眉頭,道:
“原來如此。”
“我沒想到這世界上居然還有這麽邪惡的存在,當醫生不好好治病救人,反而到處投毒害人?簡直該死啊!”
遠處的一些狼人顫抖地都要哭出來了。
渡鴉眯着雙眼,望着林恩的臉頰道:
“看來你對此并不了解?”
林恩扶了扶自己的單片眼鏡,微笑道:
“說實話,我很少出遠門,信息有點閉塞,我也是因爲聽聞夜醫是一個爲了給大家帶來幸福和安康而努力的職業,所以才慕名而來。”
“所以,你們能爲我提供一個成爲夜醫的機會嗎?”
林恩非常的彬彬有禮。
那幾個夜醫彼此看了對方一眼,面面相觑。
執行者面帶憤怒,小聲道:“渡鴉先生,不要答應他,這個小子非常的古怪,我覺得還是先把他拿下,等我們調查清楚他的身份之後再……”
但是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渡鴉淡淡地打斷。
“夠了。”
“執行者,你難道忘記我們的理念了嗎?”
執行者一震,随即低下了頭,單手捶胸,目光閃爍道:“不,渡鴉先生,我謹記于心。”
大地需要治愈。
永夜需要終止。
我們治愈,我們保護,我們救贖。
我們遵循心中的正義而給予每一個生物以治療,我們的手術刀下,從不允許偏見與傲慢。
渡鴉深深地望向對面的林恩,道:
“想要加入我們,可并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我們必須确定你是否擁有足夠的品質,足夠的能力,來面對這片黑夜的侵襲。”
“我聽他說,你擁有非常強的診斷能力,甚至隻需要觸碰對方一下,就可以發現對方體内所有的病症?”
林恩認真了起來,正襟危坐,微笑道:“也并不一定是所有,不過大部分應該還是沒有問題的。”
執行者閉着眼睛,咔咔咔地就磨起了牙,窩火的不行。
渡鴉的鏡片中閃動着深邃的光。
他的手指輕輕地敲擊着桌面。
“好,我願意給你一個機會。”
執行者頓時一震,驚愕道:“渡鴉先生……”
渡鴉伸出手打斷了他的話,鳥嘴面具擡起了起來,手指微微地一挑,一縷黯淡的光芒從指尖一閃而過。
他淡淡道:“我剛才在我的體内釋放了一種病毒,這種病毒十分的隐秘,如果長時間隐藏在人體之内的話,會對人體造成很壞的影響。”
他将自己的手放在了桌子之上。
“你既然說你擁有特殊的診斷能力,所以我願意給你這次機會,十分鍾之内,隻要你能準确地說出我注入病毒的傷口位置,病毒的分部情況,還有病毒給我帶來的不良反應,我就承認你有這個資格。”
他摘下了自己的手套。
露出了就像是烏鴉和人類的手掌結合的長爪,隻有四根指頭,鋒利的指甲閃動着詭秘的光。
而聽了他的話,他身後的那兩個鳥嘴夜醫全都是一震,彼此對視了一眼。
顯然他們非常清楚。
這不僅僅是一次考驗,同時也是一次刁難。
因爲對于正常的醫生來說,如果不通過抽血化驗,或者其他的一些驗證手段,而隻憑借接觸和脈搏來診斷的話,那簡直是天方夜譚。
因爲并不是所有的醫生,都有夜醫的那種出色的快速診斷能力。
更不要說。
那個病毒還是他剛剛注入自己身體當中,對身體各方面的影響還沒有完全體現,這無異于更是加大了診斷的難度。
“渡鴉先生,我必須要提醒您啊。”
執行者呼吸急促地上前,道;
“這個家夥他真的非常的古怪,您不帶任何的反詛咒和瘟疫的裝備貿然接觸他的話,很有可能會被他趁機而入啊!”
渡鴉擡起頭,淡淡道:“無妨。”
他非常的自信。
因爲他比這這裏所有的人都要更早地成爲夜醫。
他已經和這個世界的各種詛咒和瘟疫打了幾百年的交道。
就算是同級别的疫醫,想要在他的注視之下讓他感染病狀,那也是癡人說夢。
林恩聞言,扶了扶單片眼鏡,認真道:
“也就是說,隻要我能診斷出那個病毒,我就可以成爲夜醫的一員?”
渡鴉淡淡道:“年輕人不要好高骛遠,不過如果你真的可以的話,我會以我的名義,對你進行推薦。”
此言一出。
林恩認真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