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傷口受創很明顯,而除此之外,你的顱骨之内還存在着一顆隐性的腫瘤,它讓你變得疲憊而暴躁,你曾經被狼人所傷,詛咒已經在你的身體當中開始蔓延,隻是你還沒有發掘。”
此言一出,那個守衛大驚失色。
“你有病,需要治愈。”
呲——
那個守衛還沒有來得及說話,那隻點在他眉心的手指便一點一點地刺入了他的顱骨,猩紅的鮮血嘩啦啦地湧了出來。
一聲凄厲至極的慘叫。
但那個鳥嘴面具的夜醫的面具下,瞬間噴射出了一縷縷白色的霧氣,讓他迅速地安靜了下來。
“疼痛是你活着的證明,安心體會,你會得到治愈。”
就在周圍人蒼白地注視之下,他的頭骨被那個夜醫的手指嘩啦一聲從眉心劃了開來。
滾滾的熱氣從大腦之上升騰而起。
手指輕輕地閃動。
大腦被他挪開,找到了他口中所說的那個隻有小拇指大小的腫瘤。
極爲精妙地将那個腫瘤切割了下來,再施以藥劑以輔助,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一次完美的開顱手術就此完成。
林恩都看呆了。
完美!
出色!
簡直無可挑剔!
果然,老師說的沒錯,夜醫絕對是這個黑暗世界最爲精湛的醫療組織。
他甚至都沒有用刀。
隻是幾個精巧的步驟,就完成了一次完美的開顱手術!
咔咔——
兩邊的顱骨被他緩緩閉合。
一根根銀白的細線,就像是螨蟲一樣,極爲精巧的在他的頭皮上迅速地攀附蔓延,頭骨被完美地再次縫合而上。
随即。
他的目光落在他的右腳。
刺啦——
手指一動。
那個守衛整條褲腿和鞋子瞬間一分爲二。
而立刻立刻就露出了那密密麻麻的黑色的狼毛。
看到這一幕,鎮長的表情也是大變。
“詛咒并未徹底蔓延,神聖的力量在你的體内,遏制住了狼人詛咒對你進一步的侵襲,但黑暗世界已經給你打上了災厄的印記。”
“你需要治愈。”
噗呲——
一道血光一閃而過。
那個守衛的左腿瞬間被斬斷。
一聲響徹天際的慘叫。
就在衆人驚悚的注視之下,他左腳的狼毛被迅速地剔除,露出了他腳背上的一道潰爛的傷口,顯然那裏就是他感染了詛咒的位置。
刷刷刷——
潰爛的傷口被他迅速地削去。
那個夜醫伸出尖銳的手指,在傷口處迅速地銘刻出了一個極爲複雜的符文,伴随着符文的閃動,泌入了他的傷口當中。
而讓人驚異的是。
那隻已經變形的左腳迅速地轉化,最後變成了活生生的人類的腳。
但緊接着,恐怖的一幕出現了。
那個夜醫竟是從腰袢抽出了一把手術刀,當着衆人的面,咚咚咚地便将那隻腳切割成了一塊又一塊的肢體。
衆人san值狂掉。
然後林恩便看到,那個夜醫從懷裏摸出了一瓶白色如骨的液體,均勻地塗抹在了每一塊破碎的血肉和骨骼之上。
【自縛天使的憐憫】!
林恩一眼就認出了那史詩級的藥劑。
緊接着。
在那個夜醫快速的縫紉之下,那隻左腳最後以縫合的方式再一次恢複了完整。
看上去是多此一舉,但是顯然,這一定和夜醫口中的那個詛咒印記有關。
“你被治愈了。”
鳥嘴面具的鏡片當中平靜地倒映着那個守衛蒼白的臉。
随即。
他的轉過了頭,目光落在了明顯和周圍有些格格不入的林恩的身上。
四目相對。
“……”
“……”
短暫的寂靜。
“同行?”夜醫猶疑地問道。
林恩扶了扶單片眼鏡,彬彬有禮微笑道:“同行。”
他眯着眼睛,什麽也沒有說,而是緩緩地伸出尖銳的手,摁在了林恩的脈搏之上。
一瞬間。
他的手指微微地震動了一下。
随即他深深地注視着林恩,道:“這位同行,你病的不輕啊。”
林恩認真地微笑道:“怎麽說?”
那個夜醫皺眉,道:“身體出現過異常性重度變異,左手還誕生出了詭秘的意識,血肉基因極度扭曲,重度嗑藥後遺症,身體還經過一次大幅度的改造,心髒根本就不是你的原配,體内還存在着一種異常詛咒,精神上還有點病态……”
那個夜醫深深地望着他。
“甚至就連xx上都殘存着惡靈的痕迹!”
此言一出,周圍所有的人都是全身大震,無比震驚地望着面帶微笑的林恩。
夜醫眯眼道:“你是我見過的第一個把變異,詛咒,惡靈,寄生,血肉改造都塞到一個身體當中的病人,你這都不是病得不輕了……”
“你這是病裏擠出個人形啊。”
林恩閉上了眼睛。
“謝謝誇獎,能得到一位夜醫如此專業的點評,實在是讓我欽佩萬分。”
随即他睜開了眼睛,微笑道:
“我知道你們夜醫的行爲準則,說實話,我這次前來,就是想要尋求一個能夠加入你們的機會。”
此言一出,身後的鎮長等人全都顫抖了起來。
他居然真的說了!
難道在之前這個夜醫那麽恐怖的“治療”之後,他還沒有打消自己的那個念頭嗎?
那個夜醫目光平靜,淡漠地俯視着他道:
“哦?你有什麽能力能覺得可以加入我們?”
林恩擡起頭,微笑道:
“其他的能力我可以學,但有一項能力,我覺得我應該不比你們差,或者說,我應該會更甚一籌。”
他扶了扶單片眼鏡,彬彬有禮而笑容自信。
那個夜醫眯眼,鏡片中倒映着他的臉頰,道:“哦?是什麽?”
林恩微笑道:“診斷能力。”
嗡——
周圍瞬間變得一片寂靜。
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窒息地望着那個膽敢和夜醫對壘的少年。
許久。
那個夜醫眯着眼,道:“診斷?你是在開玩笑嗎?”
林恩微笑道:“不,我沒有在開玩笑,其實剛才你在接觸我手腕的時候,我就診斷出了你身上的一些病症,而且不少。”
“你病的不比我輕。”
那個夜醫瞬間就感覺到受到了巨大的侮辱和憤怒。
但是他并沒有生氣。
而是眯着雙眼,緩緩地在林恩的面前盤膝坐了下來。
“是嗎?我很好奇,我全身的這套裝備讓我完美地與外界進行了隔離,我倒是想聽你說說,你是怎麽給我進行的診斷,我又病在了哪裏?”
他的目光變得有些危險。
林恩嘴角一翹,道:“我的診斷方法很簡單,隻要我們進行過接觸,而我又願意的話,我便能診斷你身上所有的病症。”
此言一出,那個夜醫的面具下面頓時發出了一聲嗤笑。
顯然對他的說法感到極爲的荒唐。
“不用着急,先來說幾個小的吧。”
林恩拿起筆記本,拿着羽毛筆在上面刷刷刷地記錄着。
“你最近有沒有感覺到腸胃有些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