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三千年前?
林恩聞言思索。
因爲泰坦頭顱也提起過,他們就是在三千年前的那個節點,從更高位的世界,墜落到了這片黑暗當中。
而也是在那個節點。
他們幾乎滅族,甚至被斬首。
難道,魔人協會發現的那個科技文明墜落的巨像,也和泰坦一家子所經曆的那場戰争有關嗎?
血鋸閉眼,道:“而就是因爲那種強烈的預感,我們才暫時擱置了巨像計劃,并将我們收集到的部分有重要價值的巨像碎片,由我們這些元老分開保管。”
林恩頓時想起了後院的某個生物,驚異道:
“小·寶·貝?!”
血鋸一怔,道:“你居然知道?”
二話不說,林恩迅速地起身,一溜煙沖到了後院,然後後院就響起了地窖門被撬開的聲音,随即其中就傳來了一陣陣憤怒的嘶嘶聲。
下一刻。
就在血鋸和人偶夫人震愕地注視之下。
林恩抱着一根不停掙紮的憤怒的大舌頭,啪啪啪地就跑了過來,堅定道:
“嗯,大概猜到了,因爲咱們藥劑店當中唯一有價值的東西,也就隻有這個家夥了。”
“嘶——嘶——(憤怒)”
【叮!小寶貝對你的好感度-1】
【叮!小寶貝對你的好感度-1】
小寶貝不停地扭動着滑溜溜的身體,憤怒地控訴着林恩的罪狀。
血鋸驚異道:“這才幾天不見,你們都已經這麽熟實了嗎?”
林恩點頭,就像是抱着一大根滑溜溜的黃鳝一樣,道:
“嗯,之前那個血肉傀儡來的時候,小寶貝幫了我很大的忙,我們都快成知己了。”
“嘶——嘶——(憤怒)”
血鋸點頭,道:“嗯,你猜的沒錯,它就是當年我從協會帶回來的巨像的一個部件,你不要看它隻是一根舌頭,但是它的自我意識很強,是我們當年找到的各種部件當中,最調皮的一個。”
林恩疑惑地抱着小寶貝,驚異道:
“老師,你是說,巨像分化出來的每一個部件,都擁有自己獨立的意識?”
血鋸聞言沉默了片刻。
“沒錯,非常的詭異,但在這黑暗世界當中,也不算是什麽新鮮事。”
“而無一例外,它們都和詛咒脫離不了關系。”
将巨像計劃的大概說了一遍之後,他便将又将自己是如何九死一生地逃出魔人協會,又是如何艱難地在被追殺的途中,被得到消息趕過來的人偶夫人所救。
一直到倒吊塔的零号預案被觸發。
林恩深吸了一口氣,道:“老師,那您之後有什麽打算?魔人協會已經被毀,您應該還會繼續和徒兒留在這裏吧?”
因爲他隐約覺察出自己老師的某些想法。
血鋸沉默了一會兒。
“我确實想過幾天安穩日子,不過這次我可能不會在這裏久留。”
林恩愕然。
血鋸苦笑一聲,道:“魔人協會已經被滅,但協會内部的很多研究成果,都是我們這些元老當年一點點打下的心血,我絕對不可能放任那些成果外流。”
雖然倒吊塔已毀。
但是協會在黑暗世界的各大支部依然尚存。
而在不久之前他更是得到消息,在倒吊塔被毀之前,那個噬心魔已經将協會内大部分的資料轉移到了幾個秘密的基地。
雖然理念不同。
但是對知識,他們同樣狂熱。
而作爲魔人協會僅存的幾個元老,他不可能讓那些寶貴的知識,因爲魔人協會的覆滅而付之一炬。
血鋸站了起來,拍了拍林恩的肩膀,認真道:
“以前确實是看錯你了,從這幾日你的經曆來看,顯然你早就已經有了獨當一面的能力和資格。”
“而與其跟在老師的身邊蹉跎一生,你還不如走出一條屬于自己的路!”
“放心,老師永遠是站在你身後的那個偉岸的男人,而老師也相信,未來在這黑暗世界的巅峰,也肯定會你的一席之位!”
林恩怔怔地望着老師那滿臉橫肉的臉上那認真而柔和的表情。
一時間,林恩竟是感覺到一種難以言喻的溫暖。
是啊。
兩年了。
墜落到了這樣一個暗不見天日的世界。
恐怖,詭異,荒誕。
三觀被一次次打破,認知一次又一次地受到挑戰。
而如果不是自己這個魁梧的老師的一次次庇護,讓他在這黑暗當中努力地學會适應,學會改變,學會理解,他恐怕在穿越過來的第二天就已經死了。
想到了那兩年來的種種。
林恩終于是嘴角一翹,閉上了眼睛。
“啊,是啊,終于還是得到老師的肯定了。”
他微笑地睜開雙眼,向着血鋸伸出了手,眼中閃動着堅定的笑意,道:
“放心吧,老師。”
“我林恩雖然沒什麽天賦,但我向您保證,我一定會讓血鋸藥劑店,成爲這個黑暗世界最好的藥劑店!”
“我也一定會讓自己,成爲這個黑暗世界最治愈的醫生!”
看着林恩臉上那充滿自信的年輕的笑容和他那富有朝氣的宣言,人偶夫人怔怔地,隻感覺心髒噗通噗通地一陣陣亂跳。
果然……年輕就是好啊……
雖然之前看起來是那麽的不正常,但是突然正常起來,一下子就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帥氣和朝氣撲面而來。
甚至就連自己這個老女人,心髒都噗通噗通跳起來了呢。
果然,真的很帥。
如果不是因爲自己已經有了血鋸這個老家夥,自己都忍不住想要把他騙到小黑屋裏面,然後好好寵愛一番呢!
她的腦海當中立刻就浮現出了一幅幅難以言喻的老草咽嫩牛的畫面……
人偶夫人迅速地搖了搖頭腦袋,将腦子裏面那奇形怪狀的思緒丢掉。
一副認真臉。
不行!
那太過分了。
這樣一個朝氣蓬勃的少年,如果不留給自己的女兒們,那實在是說不過去呢。
她的腦海的當中立刻就有了個計劃。
……
時間迅速飛逝。
結束了話談之後,他們便暫時在這裏住下。
血鋸和林恩都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很快血鋸的房間當中就傳來了震天鼓一樣的鼾聲,而在隔壁客房當中的人偶夫人,卻是夜不能寐。
她穿着自己的寬大的睡袍,抱着洶湧的胸脯,目光思索地在客房中來回踱步。
她依然在想用什麽方法,才能合理地讓血鋸的那個徒兒,和自己的女兒們搭上線。
直接說的話,肯定不行。
畢竟剛剛第一次見面,就說要給人家介紹幾個女朋友,那實在是略顯唐突。
而且如果血鋸知道了的話,也肯定是堅決制止。
因爲想要幫女兒們解除血源詛咒,的确是會對解咒者造成巨大的負面影響。
血鋸他既然那麽喜愛他這個徒兒。
那他就肯定不會答應這件事情。
既然如此的話。
那就隻能另辟蹊徑了。
思索了片刻,她的腦海當中慢慢地浮現出了一個想法。
“既然是醫生的話,那肯定是不會拒絕一個病人的求助吧,而且還是以“伯母”的名義求助,那肯定是會無私地幫忙吧?”
想到這裏,她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詭秘的笑意。
而隻要他幫了忙。
那自己就可以順理成章地以“感謝”的名義,給他一些略微有些貴重的報酬。
這也是非常的合理的吧。
“呵呵呵呵——”
她捂嘴竊笑。
想到這裏,她立刻悄悄地推開了門,瞥了一眼遠處鼾聲如雷的血鋸的房間,然後大搖大擺地便( ̄︶ ̄)地向着林恩的閣樓走去。
咚咚咚——
三聲敲門聲。
躺在床榻之上閉目養神的林恩瞬間如僵屍一般直挺挺地坐了起來。
“林恩啊,我是你伯母,你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