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沒有搞錯，你一個混社團的，跑到警察局來就算了，還坐在我警察局局長的位置上。”
王炳耀有些不解，張先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就算是要找自己，也不應該來警局吧？他是差人，張先是賊，他們在一起說出去不好聽。
對他的仕途也有影響。
張先從位置上起身，把坐下的位置讓回給了王炳耀笑呵呵地說道：
“我平時都坐在董事長辦公室的位置，第一次坐局長辦公室的位置，感覺果然不一般。”
“看來我以後，或許也可以坐坐這個位置……”
聽着張先以後打算常來坐的話，王炳耀隻覺得好笑，一個名頭傳遍了港島的黑道大佬，想要做局長？
簡直就是天方夜譚，說出去，都會被人笑掉大牙。
“呵呵呵……你這個人真是有趣，警局可以來，但是坐這個位置下輩子吧。”王炳耀不是吹雞，不是張先的手下。
所以說話不用客氣，畢竟在他們看來，張先就是一個賊人，他們是差人。
永遠都比張先這種人高級。
說話也有幾分高高在上的感覺。
張先聞言，臉上露出錯愕的表情，疑惑的說到：“诶？這我就不懂了，一個警察局的局長而已，我張先想當随時都可以，爲什麽要下輩子呢？”
王炳耀還是一臉無可奈何的笑容，在他看來是張先腦子不好使才會說這樣的話。
一個社團大佬當警察局長？你以爲現在還是北洋年間，洋人的租界？
他隻覺得張先是在癡人說夢，擺了擺手示意張先出去：
“好了，要做夢回家睡覺去，别妨礙我工作。别以爲送我點東西，跟我交朋友，就可以在警局胡作非爲。”
說完，似乎是害怕張先給自己找麻煩，起身指着張先嚴肅冷着臉說道：
“我告訴你，我這個人公私分明，你要是識趣呢我認你這個朋友，如果不識趣呢，我一樣抓你！”
雖然王炳耀态度惡劣，張先依舊面色平靜。
因爲他不在乎這些，他又不是真的黑社會，他張先是好人來的。
港島大善人！
等到王炳耀說完，張先才有些震驚的說道：“原則性這麽強啊？”
王炳耀有些得意的說道：“那當然了，也不看看我是誰，好了出去吧，改天找你喝茶。”
說着，準備把張先打發離開。
張先臉色一正，笑道：“我不是來開玩笑的，我是來談正事的，上次的事情，我已經做了。”
“上次的事情？”王炳耀想起了，張先說了關于林雷蒙的事情，頓時臉色一沉。
跟一個黑社會大佬一起搞自己的上級，這一天就是作死的。
他王炳耀不是聰明過人，也不會做這種蠢事，當即就要嚴詞拒絕，然而随着張先的下一句話，他臉上的表情立馬一變。
張先坐在王炳耀對面，輕聲道：“以王局長的才能，做沙田分局的局長，實在是太屈才，我個人爲你感到不值。”
“西九龍林雷蒙剛剛親自帶隊行動，由于一線指揮經驗不足，造成警隊二十人受傷，四十多位無辜民主被波及，損毀了十多棟民宅，造成的财産損失不計其數。”
“我們打算送林雷蒙上路，就算有人保他這次也兇多吉少……”
王炳耀本來是覺得，張先想要對付林雷蒙，簡直是癡人說夢。
但是現在聽來，似乎感覺有點意思啊，他如果能什麽都不做就獲得好處就好了。
而且他還捕捉到了張先口中的“我們”兩個字，這個我們很顯然說的不是他和張先。
而是張先跟他背後的人，這個背後的人也要動林雷蒙？王炳耀不免多想。
“嘿嘿，張先生還真是消息靈通，我們警局的行動你這麽快就知道了……這麽說林雷蒙這次慘了？”
張先隻是誇大了一下損失，不過這次行動的确是損失慘重。
“這是肯定了，旺角的那兩家金店，背後的金主都是鬼佬……所以林雷蒙如果不能及時的破案，鬼佬不會放過他的。”
“碰巧，我知道這些匪徒的下落，不知道王局長有沒有這個膽量……”
聽到張先的話，王炳耀開始思考權衡利弊。
今年是換屆的大年，本來他沒想往上面走，隻想保住目前的職位。
但是現在有這個機會在眼前……他難免有想法，畢竟他頭上沒人，工作上舉步維艱。
然而，現在林雷蒙把事情搞砸了，他如果能破案絕對有好處。
他一輩子膽小慎微，但是在利益的引誘下，還是準備冒一下險。
“呼——”長出一口氣，王炳耀眼色一變，不再那麽猥瑣：“張先生，上船之前我想知道，這艘船夠不夠堅挺，夠不夠大！”
危險張先自信的笑着反問道：“一哥的船夠不夠堅固，夠不夠大？”
“一哥？那個好色的鬼佬？”王炳耀以爲是現在的一哥。
張先糾正道：“不是這個立馬收拾東西回老家的一哥，而是下一個，我們港島人的一哥。”
不是這一屆的，是下一屆的。港島人=華人。
這兩個個信息，王炳耀很快就推斷出張先說的是誰：“你說的是李sir？”
張先點點頭：“嗯，你是警隊的老人，你比我知道李sir在你們警隊的威望和能力。還有根深蒂固的人脈……”
王炳耀點點頭，那一位的實力和威望他佩服，但是有一點他不是很懂。
“恕我冒昧，我不太相信李sir那樣的人，會跟你說這麽多。”
他不是懷疑李sir對警隊一哥位置的向往，而是不相信對方會把這麽重要的事情，交給張先來辦。
但凡是其他人他都會信，但是張先他不信。
準備競選的警隊高層中，誰會找一個黑道大佬給自己拉票？簡直是天方夜譚！
張先明白王炳耀的懷疑，有些炫耀的說道：“誰叫我找了一個好未婚妻呢？要不了多久我就會脫離社團，徹底洗白，到時候說不定我們還是同事呢。”
張先說完，臉色一正認真的對着王炳耀問道：
“好了，我說的夠多了，你得到的好處也不少了，所以上船還是……”
面對這個選擇，王炳耀最終還是選擇船票：“當然是上船，不過前提是你說的都是真的，但凡有一點假話，我都會立馬下車。”
張先笑着點點頭：“很好，歡迎你加入，以後我和你直接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