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兄弟一邊臭罵着烏鴉混蛋撲街,離開元朗回到西九龍。
魚檔裏面,在丁家兄弟離開後,烏鴉準備開始了分錢。
大家都聽過一句話,跟着烏鴉混三天餓九頓,這句話可不是網友的戲稱玩笑話。
烏鴉在當老大這方面可以說相當的小氣。
元朗本來油水就少,烏鴉還是一個摳門的人,手裏也沒什麽賺錢的生意。
隻能靠着一個月幾萬塊的保護費過日子。
元朗雖然不小,但是保護費真的收不起來。
主要這裏有一半還是和聯勝的地盤,權叔是和聯勝上一屆的話事人。
烏鴉這些年可被貝利打壓得很慘。
再加上東星的掌門人駱駝是個以和爲貴的人。
他們主要靠着海外的生意賺錢,港島一向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所以,烏鴉這些年,過得不如意。
再加上他爲人小氣,手下的小弟基本上沒見過錢。
烏鴉當老大不僅不給錢,還要問手下的小弟要錢。
大家可能很好奇,爲什麽烏鴉這種人,還有這麽多小弟跟他?
主要是烏鴉緊張逼迫人給他當小弟,再加上港島風氣就這樣。
不找個有頭有臉的大哥罩着你自己,日子很難過的。
烏鴉再怎麽說,也是東星五虎之一,小半個元朗的堂主。
很多人就投入了烏鴉的手下,結果才發現上當了,烏鴉根本不是一個好老大。
跟着他混,連飯都吃不飽,隔三差五還要上供,跟他們想的那種潇灑的江湖生活很不一樣。
于是就找烏鴉要退出,結果立馬就被烏鴉修理了一頓。
這就是,還有這麽多人跟着烏鴉這個混蛋的原因。
不是不想退出,主要是代價太大了。
烏鴉也是足夠混蛋,如果小弟有躲起來的,烏鴉直接找上門騷擾他們的家人。
可以說是十分的惡心了,百般無奈隻能再次來到烏鴉面前。
“來來來,都過來,老子給你們發錢了!”烏鴉把一大摞錢,抱在懷裏,對着幾十号小弟喊着。
很快,小弟們就搓着手,不敢置信的走了過來。
等到人都過來了,烏鴉在衆目睽睽之下從紙袋子裏面抽出來一幾張,看了一下之後,又補了兩張。
烏鴉把十張一千面額的大鈔票,拍在桌子上:“呐,這裏是你們的,你們自己拿去分。”
“拿到錢,不要不舍得花,都去好好的潇灑一下,過幾天我帶你們繼續去做事。”
“今天的隻是開始!”
烏鴉說完,對着小弟們潇灑一笑,然後拿起桌子上的墨鏡,戴在了臉上,邁着嚣張的步伐往外走去。
“卧槽!”烏鴉剛走了兩步,就腳下一滑往前一跌一個踉跄,差點摔倒了。
魚檔的光線本來就暗,烏鴉這個傻逼還要帶墨鏡,理所當然的摔了一跤。
烏鴉隻能若無其事的摘下墨鏡,然後抱着錢快步離開了。
等到烏鴉走遠,其中一個小弟,才看着桌子上的錢,不爽的說道:
“刁!二十幾号人,一萬塊怎麽分啊。”
“他媽的,一百萬給我們分一百萬?真他們缺德!”
有人憤憤不平,有人見好就收。
“好了,二十五個人,一個人還有400塊,可以吃頓好的,打一炮了……”
“就是,跟他幾個月了,第一次撿到錢,已經很不錯了。”
二十五個人商量一下,錢怎麽分。
深水埗,超有骨氣。
蔣天生對忠勇伯軟硬皆施,但是忠勇伯都沒有松口。
他嘗試過,用錢收買。
對着忠勇伯表示,順便讓他們找個人弄死,弄得面目全非,然後帶回去交差。
回去以後,就說是大飛,反正也沒人認得。
隻要忠勇伯答應,錢随便他提。
然而,忠勇伯嚴詞拒絕了。
用錢收買不行,蔣天生采用威脅。
蔣天生盯着忠勇伯,臉上的表情一冷,然後起身走到忠勇伯的身邊坐下。
他之前是坐在忠勇伯對面的。
忠勇伯身材壯實,雖然身高上比蔣天生差一點,但是打起來根本不輸蔣天生。
所以面對蔣天生的動作,他隻是暗暗警惕,沒有做出什麽反應。
他專注的看着蔣天生,隻見蔣天生在他身邊坐下以後,倒了兩杯酒。
一杯自己拿在面前,一杯遞到忠勇伯的身前。
“這裏是港島,有些事情你要想清楚,現在事情已經鬧得很大了。”
“打下去,對我們雙方都沒有好下場。”
蔣天生想起張先的話,自顧自的說道:“我們洪興最近因爲這個丢了一塊地盤。”
“但是,你們三聯幫在那邊也不是沒有對手,現在你們那邊搞清洗,所以沒人對你們動手。”
“但是我收到消息,清洗馬上結束,你确定要跟我們繼續打下去?”
忠勇伯覺得蔣天生說的有道理,但是他來港島的任務就隻有一個。
那就是把大飛帶回來了。
除了洪興交人以外,其他的任何事情他都不考慮。
忠勇伯隻是平靜的看着蔣天生。
蔣天生眉頭一皺:“你同意,錢,女人都有,還有我蔣天生的友誼,算我欠你一個面子。”
“來,把這杯酒喝了,我們以後是兄弟。”
蔣天生說完,擡頭把杯子裏的酒一口幹了,然後就盯着忠勇伯。
忠勇伯依舊面無表情:“蔣先生,你如果是跟我談殺人兇手的事情,就請開始談。”
“如果是其他的,你不用談了。”
說完,兩人都沉默了有三分鍾。
蔣天生很想霸氣一點,起身出門,然後放下一句話:“你走出這家飯店,我們兩家立馬開打!”
然而,蔣天生不敢這樣做,主要是洪興損失太大了。
半年,接連丢了三個堂口,實在是沒有跟三聯幫硬拼的實力。
“呼——忠勇伯,你真的是人如其名,忠心又勇敢。”蔣天生僵了幾分鍾的臉上,挂起了最先的笑容。
“大飛的下落,我們也一直都在找,但是目前還沒有找到。”
“所以,在這些天隻能麻煩忠勇伯在這裏多住一些時間了。”
蔣天生說着回到了自己位置。
拿起筷子無事人一樣夾菜吃菜,時不時的喝一口酒,還舉杯朝忠勇伯示意。
忠勇伯也不得不佩服。
不愧是洪興的幫主,心眼子就是多啊。
吃完飯,蔣天生依舊很熱情的把忠勇伯送上車。
有那麽幾個瞬間,忠勇伯都有一個錯覺,那就是雷先生身死這件事,蔣天生真的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