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上車的時候,才勸道:“老闆,你剛剛涉嫌傷害他人了,下次不要再這樣了。”
“不然,如果他們報警對付你的話,會很麻煩的。”
李楓說完,才發現自己似乎是在擔心張先,還提醒他,防止他被警察抓走。
張先也聽出了,一點點關心的意味。
如果是其他人,張先會說有律師會搞定。
但是面對身邊的卧底,張先隻有表現自己的不容易,歎了一口氣:“嗯,小楓,我知道你說的。”
“隻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剛剛這些老家夥,爲了讓我下台,你看看,搞了一個元朗烏龜過來。”
“如果我不表現得硬氣一點,這些人就真的去支持這個烏龜去了。”
“我得讓這些人知道,深水埗是我張先說得算,他們想要做的事情,永遠做不成。”
李楓聽出了張先語氣中的無奈,好奇道:“但是,是你要做英雄的,你可以跟他們一樣……”
張先搖搖頭:“英雄?做英雄是要有代價的。”
“至于你說的跟他們一樣,和光同塵,我做不到。”
“小楓,你看到過那些賭錢,賭的家破人亡,賣兒賣女的賭狗嗎?”
“你看過,那些沾上了毒瘾,早就都如同行屍走肉,半死不活的毒狗嗎?”
“還有那些,被人用各種手段,控制逼迫去賣淫賺錢的女人……”
張先搖下車窗,指着對岸,繁華的港島地區:“你能看到嗎?在這燈黃酒綠,堪稱亞洲天堂的港島,實際上也是一個人間地獄?”
李楓作爲特戰隊的一員,看過的張先說的,許多慘相,這是她毅然決然成爲警察。
并且加入危險的特戰隊的原因。
她很想說自己看見了,但是現在她在執行任務,隻能搖搖頭。
轉過頭,長出一口氣:“呼……”
好受了不少的李楓繼續好奇的問道:“既然如此,那你爲什麽要做黑社會?”
聽到這個問題,張先轉頭看着李楓的眼睛,笑了笑說道:“你怎麽知道我不是警察?”
“小楓,我很信任你,不知道爲什麽,第一眼見你就很親切,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所以,我要告訴你一句話,不是隻有站在光裏的才是英雄!”
“披上警服,也不全都是正義……”
張先說完,留給這個小警察一點消化的時間,自己靠在座位上休息。
李楓看似是在專心的看路,實際上眼角餘光偷偷的看着,閉目養神的張先。
不是站在光裏才是英雄……這句話,他深有體會,因爲女子特戰隊的保密性。
他們出任務,經常都是解決之後,就回到基地,在警方的報道,還有媒體上,都沒有他們女子特戰隊的消息。
至于後面一句,不是披上警服就是正義……
還有,之前張先那句話,是什麽意思?你怎麽知道我不是警察呢?
想起張先做的事情,被社團内部排擠針對,還有那些正當的生意……
李楓再一次,對情報上的信息有所懷疑。
畢竟上面說的,他一點都沒有發現,說張先作惡多端,她反而發現張先做了不少好事。
說張先是個色中餓鬼,但是他們都住在一起了,張先也沒有做什麽出格的事情。
說張先組織黑社會行動,結果他在社團内部是被針對的一個。
其實,對她觸動最大的,還是張先那句話。
我很信任你,因爲我一見你,就一見如故,似曾相識……
這句話,是男女之間,搭讪常用的套路,但是當一個男人認真的履行這句話的時候。
對女方的殺傷力非常大。
張先就是這樣做的,似乎她問什麽就說什麽,就連去社團這種機密的地方,都帶着她去。
“呼——”李楓心情複雜一時之間,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香堂内。
張先走後,其他的堂口老大,也覺得這個什麽元朗烏龜爛泥扶不上牆,也紛紛離開了。
最後一個離開的是佐敦的阿樂,現在他在佐敦的地盤,就剩兩家了。
如果不是天天親自帶人守着,早就被忠青社吞掉了。
他跟鄧伯講了很多次,但是鄧伯不願意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一直在搞張先。
這一次,自己沒弄清楚情況就過來,還把張先也得罪了,這讓他很是不爽。
“鄧伯,串爆叔,龍根叔,我先走了。”雖然對這三個老東西很不爽,林懷樂還是笑着一一跟他們打招呼告别。
“嗯,走吧。”鄧伯看着地上昏迷的元朗阿龜,歎了一口氣。
本以爲可以跟張先過過招,沒想到這麽沒用,被張先兩下就收拾了。
串爆看着離去的阿樂,又看了一眼還在地上躺屍的元朗阿龜。
“早知道,還不如找阿樂算了,至少阿樂不會被人兩下就放倒在地上!”
鄧伯瞥了一眼串爆,笑了笑說道:“我之前說過阿樂,你說阿樂地盤小……”
串爆顯然是不願意爲阿龜的撲街買單,推卸責任說道:“我有說過,但是這個撲街仔,地盤比阿樂還要小!”
“直接是沒有!”
串爆嗓門很大,鄧伯微微皺眉,串爆捕捉到這一點,說到:“龍根,剛剛你兩個小弟動手,你這個做大哥的怎麽不出聲?”
看到鄧伯生氣,串爆立馬把矛頭轉到了龍根身上。
眼觀鼻,鼻觀心,嘴裏叼着煙鬥的龍根,沒想到這件事情,還有自己的份。
他除了占了一個張先老大的名頭以外,什麽都不是。
可以說,在三人中,他就和吹雞一樣,是個傀儡,都是鄧伯和龍根說了算。
而且,他比起吹雞都不如,人家吹雞至少還有地盤,還是和聯勝的話事人。
他龍根呢?運氣不好,被人綁架了,半輩子的積蓄都沒了,然後地盤也被張先騙走了。
小弟也被張先清走了,腿也還沒有長好,走到哪裏都要坐輪椅。
“哇,話不是這麽說吧,當初鄧伯找來這個人,你串爆也是點了頭的……”
串爆也懶得說廢話,直接對着鄧伯問道:“鄧伯,接下來怎麽做?是換人,還是繼續用這個撲街?”
鄧伯沒有立馬回應,而是反問道:“串爆,大D那邊怎麽說?”
鄧伯害怕的是,現在大D和張先聯合起來,如果是單獨一個大D,或者單獨一個張先,他鄧伯是不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