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風暴來的十分突然，将很多人都打了個措手不及，尤其是處于風暴中心點的勢力——卡布裏埃商會。
在此之前，它可謂是十分的風光，更是借着愚人衆的名頭壓了所有人一頭。
可成也愚人衆、敗也愚人衆。
因爲那場席卷了卡布裏埃商會的風暴，就是愚人衆。
天剛蒙蒙亮，一輛馬車就從楓丹廷駛出，朝着大路的盡頭駛去。
可走到中途，他又忽然偏離了大道，去了城邊比較偏僻的海邊。
确定沒有人跟着自己以後，瑪塞勒這才從暗道進入了自己的藏身之處。
走進洞穴以後，原本看起來烏漆嘛黑的洞口，逐漸有了些人工的痕迹。
直到越來越深入，冰涼的石頭也變成了帶有些許至冬風格的工業鐵壁。
不過除了至冬的工業風以外，似乎還有楓丹科學院的一些風格。
穿過數道關口以後，他終于來到了核心區域。
“克洛伯先生！我在楓丹的大半産業都遭到了愚人衆的清算，這是怎麽回事兒？”
看着還在研究【樂斯】的機械人偶，瑪塞勒雖然有些激動，但他卻強壓住了怒火，出聲詢問道。
他會用敬語，是因爲他還有一些理智，畢竟這個看起來平平無奇甚至有些醜陋的八字胡人偶，可不是他能輕易招惹的。
無論是實力，還是地位，對方都穩壓他一頭。
“清算？”
聽了瑪塞勒的話，就算是克洛伯，也微微一愣。
處理器飛速運轉，之前白洛跟他說過的話，也在他耳邊重新響起。
也就是說......一直以來都沒有什麽動靜的仆人，終于打算出手了嗎？
“你也不知道？”
幹了那麽多破事兒，瑪塞勒明顯也是個老狐狸，他通過對方的反應判斷出，對方應該也是剛知道這件事情。
如果不是他下的命令，還會有誰呢？
“嗯，看來是【仆人】出手了。”
知道仆人在清算卡布裏埃商會的産業，克洛伯還是有些驚訝的。
因爲根據他得到的線索，這位執行官大人應該不會去動卡布裏埃商會才對，畢竟瑪塞勒和他動的是潘塔羅涅的蛋糕。
以仆人的性格，更多會懶得理會他們才對。
“仆人？難不成是那位？”
剛聽到仆人這個稱謂時，瑪塞勒并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兒，畢竟他不是正統的愚人衆。
但會和克洛伯合作，他自然也去了解過相應的情報。
所以他現在已經知道對方口中的仆人是誰了。
“沒錯，如果是那位的話，我奉勸你還是不要想着去反抗，畢竟那可是執行官啊。”
現在克洛伯倒是有些慶幸，如果他沒有聽從白洛的建議連夜躲到城外的話，興許他也會成爲被清算的人。
不過......爲什麽執行官會連夜對卡布裏埃商會進行清算？難不成是觸了那位的黴頭？瑪塞勒都做了些什麽？
想到這裏，他再次開口詢問道：“所以仆人都清算了你那些産業？樂斯嗎？”
“不，并不是樂斯，是......是金融方面的業務。”
說到這裏的時候，瑪塞勒的眼神有些躲閃。
因爲他放貸的行爲，并沒有提前告知克洛伯，畢竟對方就是愚人衆的人，他覺得對方應該不會同意他的這個決定。
克洛伯：“......”
即便是機械組成的人偶，他都不知道該怎麽去評價瑪塞勒的行爲。
這算啥？沒有白洛的命，卻得了白洛的病？
人家敢在雷區跳舞，是因爲懂得分寸、知道距離、有着硬實力。
你呢？
金融方面的業務是愚人衆北國銀行主打的項目，結果你連這個生意都敢搶，是誰給你的勇氣？我嗎？
“我隻是放了些小貸，應該沒有什麽大問題吧？”
瑪塞勒試探性的詢問道。
雖說放貸業務已經和樂斯一樣，成爲了他旗下商業帝國的半壁江山，但和愚人衆相比，的确是小貸。
隻不過他收的利息有點高。
高到足以挂在路燈上。
“聽我一句勸，如果瑪塞勒先生你還想在有生之年将原始胎海之水研究透徹的話，就放棄所有的金融業務，并且将相應的賬目一并交由愚人衆。”
雖然克洛伯是愚人衆的人，但由于他還需要卡布裏埃商會的幫助，他是真心想拉瑪塞勒一把。
隻要這老頭足夠識趣，那麽就算是在這場風暴裏丢掉一些資産，但卻也能保下一條性命。
否則的話......就算他能躲過那些讨債的債務處理人，也經不住還有個債務處理人的“祖宗”啊。
雖說白洛并非是債務處理人的創始人，但至少現如今活躍在各處的債務處理人，多多少少都和他有些關系。
所以稱呼他爲老祖宗，沒有任何的毛病。
“這......”
雖說瑪塞勒的最終目的不是賺錢，但他金融業務所得的确很讓人心動，讓他就這麽放棄這塊蛋糕......他終究還是有些舍不得。
畢竟可是半壁江山啊。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口中那些所謂的金融業務，基本上都和放貸有關系吧？”
仿生電子眼盯着瑪塞勒，克洛伯出聲詢問道。
面對他的問詢，瑪塞勒選擇了沉默。
就像克洛伯猜想的那樣，卡布裏埃商會昨天晚上被清算的産業，基本上都是和放貸有關。
就連那些被他臨時雇傭過來催債的小混混，也全都被整治了一遍。
“錢和命，你自己選一個吧，否則的話......就算是我，也幫不到你。”
幫他？
毫不誇張的說，如果不是聽勸跑得快，估計克洛伯自己也要搭進去，何談幫他？
“隻有這一個選擇嗎？”
瑪塞勒忍不住詢問道。
很顯然，命他想要，産業他同樣也想要。
既要又要的确很爽，但之後的代價......不知道他能不能承受得住。
“如果你這麽想的話，那我真要考慮換個合作對象了，畢竟我可沒辦法跟一個死人談合作。”
略顯失望的搖了搖頭，克洛伯說道。
如果不是實在需要卡布裏埃商會的幫助，他才不願意冒險提點對方，要知道這種情況下，稍不注意就會惹一身騷的。
“我知道了。”
瑪塞勒知道，事情應該沒有回轉的餘地，他隻能忍痛同意了對方的安排。
不過......想要啃下他骨頭上的肉，愚人衆也必須要付出一些代價才行！
想到這裏，他的目光中多了一絲兇狠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