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
聽着龍吉徒兒的話,鍾粟苦笑着搓了搓自己的下巴。
徒兒終究沒在大羅天裏跋涉過,所以,她壓根沒聽說過二郎真君的傳說啊……
凡是在大羅天裏溜達過的人,有幾個會不知道楊戬的名姓呢,灌江口的楊二郎,那都快成爲道教第一護法正神了。
天知道有多少大羅仙人是楊二郎的粉絲。
不然的話,像瑤姬這種天潢貴胄,真可能随随便便就下凡結婚麽?
她和楊天佑的緣分,那可是被大荒天意和無數大羅仙人一起祝福過的!
而且……
即便自己的出現改了瑤姬的命數,楊天佑居然還是用一種奇怪的方式出現在了瑤姬的命運之中。
更何況今生今世,楊天佑還是瑤姬親手養大的孩子,這知根知底的程度都不必多說了。
瑤姬親眼看着楊天佑長大,他倆的關系那可比小龍女和楊過還要更加親切。
更何況楊天佑的出現和後世那個劉彥昌還有所不同,劉彥昌那十有八九是某些大佬在惡意拉郎配,裏面帶着莫名其妙的算計。
但楊天佑,他身上可沒有什麽算計,滿滿的全都是緣分和祝福……
所以,自己真有可能棒打鴛鴦麽?
一邊想,鍾粟一邊搖了搖頭,接着擡手輕按空氣,安撫了一下龍吉。
“徒兒莫要擔心。”
隻見鍾粟笑着說道。
“在爲師看來,瑤姬與天佑自有緣法,他們兩個的事情,便讓他們兩個自己去處理吧。”
“可是……?!!”
聽見鍾粟的話,龍吉擔心的皺了皺眉,接着牽住鍾粟的衣袖懇求道。
“可是師父,天庭那邊若是知道這件事情,便會降罪……”
“哦?”
突然,鍾粟笑着打斷了龍吉的話。
“降罪麽,若是那樣的話,事情便有趣起來了,畢竟我也想知道,若是我願意爲他們出頭,那天庭的罪,是否還能越過爲師,落在瑤姬和天佑的頭上!”
說到這裏,鍾粟大手一揮,面上現出一縷微笑。
“瑤姬這些年,也算爲我玄門出力甚多,我出門論道時,家裏除了有爾等弟子看顧以外,便是瑤姬一直在奔走看護。
更何況,楊天佑還是我山君廟廟祝之子,天生便是我玄門一道門人之一。
即便那小子心裏惦記瑤姬,不願意降了輩分拜我爲師,但他和我的緣分關系可解脫不開。
這樣一來,我到要看看天庭打算怎樣處理爲師的門人。
龍吉,你覺得……爲師會允許天庭降罪你的姑姑和未來的小姑父麽?”
“哎呀!”
聽着鍾粟的話,龍吉面色大紅。
“什麽小姑父啊,我才不認得,那就是個孩子,是個孩子!!!
姑姑她也真是的,師父你也有些不對勁兒,爲什麽都這麽向着楊天佑那個小鬼啊!
算了,我說不過師傅您,那我就去找我姑姑好好談談,無論如何也不能再讓她犯傻了。
師父,您老人家實在是太寵着咱們玄門的門徒了,這樣不對勁兒的!”
一邊說,龍吉一邊打算拜别鍾粟,去找瑤姬好好聊聊。
看自己這弟子想走,鍾粟好笑的一揮拂塵,讓塵束系住龍吉的手腕。
一邊止住龍吉的步伐,鍾粟一邊說到。
“伱來見我,又和爲師談論這些的時候,不妨去尋瑤姬認真談上一談。
姻緣這種東西,除非那姻緣裏摻着算計,不然的話,攔是攔不住的。
楊天佑那孩子必然是喜歡瑤姬的,而瑤姬呢,瑤姬想必……也是喜歡天佑的吧。
和爲師說這些是無甚用處的,還是去和你姑姑好好聊一聊吧。”
話音落下,鍾粟最後拿拂塵敲了敲龍吉的手,龍吉則無奈的點了點頭,離開了山君殿。
她剛一出門,敖聽心就趕緊朝她迎了過來。
一邊抓住龍吉的手,敖聽心一邊問道。
“怎麽樣怎麽樣,師父是怎麽說的?
看你臉色不是很好的樣子,師父不會沒同意你的建議吧?
如果是的話,那樣就糟糕了呀!”
“師父果真沒同意,師父還覺得姻緣是攔不住的呢!
她還讓我去和姑姑談一談,師父這樣子實在是太暖男了,暖男是不配懂愛情的呀!”
聽着敖聽心的話,龍吉趕緊回應道。
“可是,要是單純談個戀愛,那姑姑想怎麽談就怎麽談,咱們才不管呢。
但姑姑居然和自己養大的小屁孩子談戀愛,這成何體統啊,楊天佑那臭小子,咱們小時候還給他洗過澡來着,那就是個小屁孩啊!
姑姑是怎麽想的啊!”
說到這,龍吉一把拽住敖聽心的手,接着擔心的說個不停。
一邊摩挲聽心的手掌,她一邊輕聲問到。
“姑姑實在是有些看不清自己了,不然,她無論如何也不會……也不會…
她怎麽也不會就這個樣子繼續下去啊!
楊天佑是誰,咱們難道不知道麽?
那就是個……是個……是個被姑姑養大的孩子啊!
一邊擔心,龍吉一邊止不住的唉聲歎氣。
在他身旁,敖聽心深吸口氣,接着忍不住小聲說道。
“呃……”
“什麽?”
“我是說,咱們兩個在這裏怎麽想也沒有用,不如……。
要不咱們兩個直接去找瑤姬娘娘聊一聊吧。
她怎麽會喜歡上小孩子呢,真是奇怪,如果是我的話,我再怎麽也不可能喜歡上看着長大的小屁孩兒吧?”
一邊說,敖聽心一邊拽着龍吉,将她朝瑤姬的方向拽去。
被敖聽心這麽拽着,龍吉雖然覺得不太好意思同姑姑聊感情,但她終究還是被拽到了瑤姬的院子前面。
看見兩個小丫頭湊近過來,瑤姬也覺得有點驚訝,于是她迎出院子,輕聲問道。
“你們兩個怎得來了,今天的課業結束了麽?
山君老爺不是剛回來麽,你們倆應該先去見老爺的吧?”
“見過了,我倆已經拜見師父了,這不是打算來你這裏,和姑姑你聊一下楊天佑的事情麽!”
既然人已經來了,龍吉便也不藏着了,而是直來直去的對瑤姬說道。
“姑姑,楊天佑那孩子,你究竟是怎麽想的啊!”
“哎呀!”
眼看龍吉提起天佑,瑤姬面色猛猛一紅。
“天佑他已經不是個孩子了,他都很大年紀了,你們不要總是孩子孩子的叫人家。”
“你臉紅了姑姑,你居然臉紅了!”
眼看瑤姬瞬間紅臉,龍吉無力的捂住自己的額頭。
“姑姑,你是怎麽想的啊,真就喜歡上楊天佑了麽?”
“哎?”
迎着龍吉的問題,瑤姬吓了一跳,她趕緊本能的擺擺手。
“沒,沒有,我……。”
“你怎麽不說了,你倒是繼續說啊。”
“我還能說個什麽,事情根本不是你說的那樣,什麽喜歡不喜歡的,我就是……我是看着天佑長大的嗎,我怎麽會喜歡……”
“你确定麽姑姑!”
龍吉打斷了瑤姬的話,隻見她擡手指向瑤姬那愈發酡紅的臉頰,繼續說道。
“你看看你的臉,就隻是提起楊天佑罷了,姑姑你的臉色都快要能煎雞蛋啦!
算了算了,不用你說什麽了,我算是看出來了。
你……你是真喜歡上楊天佑那個小鬼了!
這簡直是危言聳聽,你要是談戀愛的話,天庭那邊……哎。
姑姑你好自爲之吧,我又沒有勸說你的立場,總之,你可要想清楚自己在做什麽啊。”
話音落下,龍吉無奈的吐了口氣,接着和敖聽心離開了瑤姬的家。
直到她倆離開時,瑤姬面上都還是神思不屬的那副模樣,這種模樣的瑤姬也讓龍吉兩人失去了勸說的想法。
戀愛腦的女人是沒得勸的,龍吉和敖聽心即便沒談過戀愛,也很懂女人。
瑤姬的樣子,一看就是墜入情網了。
這種情況,她們倆還能怎麽勸?
怕不是會越勸越深吧?
而龍吉與敖聽心走後,瑤姬自己站在院子裏時,眼裏莫名好像出現了楊天佑的影子。
隻見她擡起雙手搓一搓自己的臉頰,一邊感受着臉頰的熱度,一邊輕聲自問道。
“真的……每個人都看出來了麽?
我還以爲我……藏的挺好的呢。
哎呀,龍吉和敖聽心這兩個孩子也真是的,還特意跑來和人家說這些。
不過,她們說的當真沒錯,要是想好好的結婚生子,那我終究還要面對天庭那一關呢。
所以……”
一邊說,瑤姬一邊深吸口氣,接着駕雲朝山君殿飛了過去。
片刻之後,山君殿裏,瑤姬來到鍾粟面前,輕輕的對鍾粟拜了下去。
“山君老爺。”
“是瑤姬啊,莫要客氣,快起來。”
鍾粟拿拂塵扶起瑤姬,示意瑤姬坐在蒲團上說話。
而瑤姬,望着鍾粟溫和的笑容,她深吸一口氣,接着求肯的對鍾粟說道。
“山君老爺,我……想請您在合适的時候,爲我和您門下的楊天佑……”
說到這裏,瑤姬有些說不出了,畢竟她雖然真的喜歡楊天佑,但現在的她和楊天佑還隻是處在暧昧的時期。
可即便隻是暧昧期,瑤姬也要提前做好準備,作爲玉帝的妹妹,她想結個婚實在是不容易,要是不提前準備好的話,說不準什麽時候就出事了。
所以,即便臉紅,她還是硬撐着對鍾粟繼續說道。
“我……有些愛上天佑那個孩子了,我想……天佑也是喜歡我的。
所以,山君老爺,若我二人來日真的……真的在一起了。
那我想請山君老爺來爲我二人證婚。”
話音落下,瑤姬伏下身子,對鍾粟重重一拜。
見瑤姬如此模樣,鍾粟趕緊拿拂塵将瑤姬攙扶起身,接着點頭說道。
“原來是這件事,那瑤姬盡管放心,你與天佑都算是我玄門的半個門人,你們在一起的話,我定然是要爲你們證婚的。”
“那便多謝山君老爺了!”
見鍾粟答應的痛快,瑤姬放下心來。
既然鍾粟确定會當她未來的證婚人,那即便她未來真被天庭降罪,有鍾粟這個證婚人在其中寰轉一二,天庭的懲罰定然不會特别兇險。
就這樣,自覺沒有了後顧之憂以後。
瑤姬和楊天佑的感情反而不斷上漲。
當然,就算他倆感情再好,也不可能搞出什麽閃婚的事情,而他倆終于結婚的時候……
他倆結婚時,楊天佑都快二十六了。
時光匆匆,轉眼之間,人間便已過去二十六年光景。
昔年那個呱呱墜地的孩子,如今已經長成個英姿飒爽的穩重青年,而瑤姬,她此時便執着楊天佑的手,嬌羞不已。
看着将頭縮在楊天佑懷裏的瑤姬,龍吉和敖聽心的後槽牙都要麻了。
至于一旁,望着自己那個真是天仙的兒媳婦,楊玉龍和他老婆二人,也都笑出了大牙花子。
楊玉龍如今也老了,凡人在這個時代中的壽命本就不多,他這個廟祝,如今也已經佝偻起腰,更變成個鶴發童顔的小老頭了。
不過雖然老了,但楊玉龍的精神卻好得不得了,尤其今天,看着兒子和瑤姬娘娘居然真的結婚了……
楊玉龍總覺得自己還能多活幾十年!
就這樣,一場小小的婚禮不溫不火的結束了,鍾粟作爲證婚人,親眼見證了楊天佑和瑤姬的婚姻。
而就在瑤姬和楊天佑結婚不久之後,鍾粟的山君殿裏也迎來了幾位老朋友。
看着形貌依然年輕的鍾粟,如今早已變得稍顯老朽比幹和聞仲面色沉重的對鍾粟拱起雙手。
“大兄!”
聞仲一邊呼喚,一邊傷感的把住鍾粟的手臂。
看着傷感的聞仲,鍾粟心頭一跳,趕緊對他問到。
“出了什麽事,阿仲緣何是這副模樣?”
“大兄!”
面對鍾粟的詢問,聞仲深吸口氣,接着輕輕的搖了搖頭。
“帝乙大王他……身子骨愈發虛弱,怕是不久便會殡天。
大王他想要見你一面,時光匆匆啊,一轉眼的時間,帝乙大王已經二十多年沒見到你了。
總之,鍾粟大兄,快和我等去都城拜見帝乙大兄吧。
若是錯過這一次,那……你可能就再也見不到大兄了!”
就這樣,鍾粟揣着傷感同聞仲一起,踏上了前往朝歌的路。
沒錯,大商如今的都城不是殷都了,帝乙遷都了。
一邊走,比幹一邊還爲鍾粟解釋道。
“前些年,殷地一帶的幹旱越發嚴重,洛水一日三絕,殷都已無法太好的住人和養殖龍馬了。
和殷都比起來,朝歌那邊還能好上一些,所以我們和大王研究過後,便把都城遷到了朝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