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說,聞仲一邊瞪大牛眼,死死盯着小龍女的胸口不放。
小龍女被這眼神瞅的臉紅,便幹脆将龍形玉雕摘下,上前兩步送給聞仲觀看。
親手将龍玉拿在手中之後,聞仲終于确定了。
自己确實沒有看錯,這就是自家師尊的龍虎如意,隻是被人拆分成兩件罷了。
可問題是,龍虎如意怎麽會出現在鍾大哥的童女和坐騎手上?
揣着無邊的疑惑,聞仲死死盯緊了鍾粟的眼。
迎着聞仲的三道視線,鍾粟點點頭,輕聲說道。
“你沒看錯,這的确是我從金靈聖母手中奪下來的。
你家師尊勝那妖族大聖以後,破開白澤困我的河洛陣法時,想要拿這如意砸我一下,讓我知道厲害。”
“啊這,這……”
聞言,聞仲尴尬的點了點頭。
“這的确是我家師尊的性子,她老人家風風火火,又嫉惡如仇。”
“等等,你确定隻是嫉惡如仇?”
鍾粟打斷聞仲,問上一句,這話讓聞仲忍不住面色微紅。
“這……這這……
好吧,我家師尊不管别人惡不惡,她自己總是會……挺生氣的”
話音落下,聞仲擡手伸向額頭,疲憊的搓了搓天眼的眼眶。
随後,他無力的對鍾粟說道。
“所以,大兄居然能拿下我家師尊的寶貝?
這龍虎如意是……”
“的确是我擒下來的。”
鍾粟點了點頭,繼續解釋道。
“當是時,金靈聖母并他們三教仙人,正因鏖戰大聖落得個三花不穩,五氣倒卷的局面。
即便如此,金靈聖母還想打我,我便擒了她的如意,又将她并三教衆人一起收進我神通之中,禮尚往來。
等我将諸位道友放出以後,伱家師尊或是不想與我結識,于是徑自去西昆侖拆度厄真君的道場了。
這龍虎如意如今先放在我這,待我日後去金鳌島時,自會上門還給你師,不必擔心。”
說到這裏,鍾粟又對聞仲點一點頭,表示雙重肯定。
望見這一幕,聞仲愣神的跟着點了點頭,口中說道。
“那确實,的确沒什麽要我擔心的,我擔心什麽,我哪來的本事替師尊擔心。
不過……等等……奇怪……見鬼!”
聞仲猛的長身而起,摸出腰間長劍便指向鍾粟,口中大喝。
“是某家沒有睡醒,還是你丫乃西岐耳目裝成我家兄弟模樣來蒙蔽某家!
說,你是不是西岐大妖假扮的,是不是!!!”
嘩啦!
聞仲話音剛落,帳外猛的竄出十好幾個軍士,各個拔刀對鍾粟龇牙咧嘴。
看見他們,聞仲三眼一跳,又将劍刃朝他們一轉。
“滾出去,爾等進來作甚!”
“遵命!”
一時間,衛兵們面色詭異的紛紛退下,聞仲則重新拿寶劍指向鍾粟。
“言歸正傳,你這混賬趕緊承認,你就是西岐假扮的吧!”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不如阿仲自己來試試大兄手段?”
鍾粟平靜的對聞仲回應一聲,聞仲登時丢下手中寶劍,一個魚躍就撲将上來。
迎着聞仲,鍾粟長身而起,僅同聞仲角力一瞬,便用一身降龍伏虎之力将聞仲死死按在身下!
眼瞅着自己無論怎樣掙紮,都沒法從大兄的控制下脫身,聞仲徹底蔫了。
隻見他躺在鍾粟手底下,弱聲弱氣的對鍾粟問到。
“大兄,你現在的修爲到怎樣的程度了?”
“三花聚頂,五氣成三。”
“奧,那大兄,我是不是不适合修行練氣?”
“你自己覺得呢?”
“我覺得我是個廢物,怪不得我家老師趕我回咱大商當官。
要是我有大兄你的天賦,我家老師會把我當寶貝的吧?”
“奧,那阿仲你是想讓你家師父把大兄我當成寶貝麽?”
“去你的吧!”
聞仲被鍾粟一逗,忍不住笑罵一句,接着感謝地望向鍾粟。
被鍾粟這一插科打诨,他心裏積壓五百多天的那股郁氣,總算是勉強解開少許。
與此同時,鍾粟松開聞仲,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去。
見聞仲也已起身收拾好自己铠甲,鍾粟便輕輕敲了敲面前的案幾,正色說到。
“說笑到這裏就差不多了,你那副苦瓜臉也總算解開少許。
既然如此,你也該給我講講這一年半載裏出的事了。”
“還能有什麽事,無非是你來我往,各憑手段。”
迎着鍾粟的問話,聞仲勉強一笑,拍拍桌案。
“大兄你送那季曆老兒回西岐時,不是和姬昌一起被白澤收入陣裏了麽。
待你消失以後,西岐鼠輩便齊齊來攻,那姬發早就整備好兵馬,隻等我露出破綻。
好在某家也不是吃素的,某家來汜水之前,早早便回師尊那裏求了庇護。
師尊不止帶着我教五聖母前來助陣,還讓我教趙公明師伯去闡教尋了人來。
畢竟妖族這事做的不地道,人族内部的事情,就連我教和闡教摻和的都不太多,他們妖族摻和進來又算個甚。
既然他們敢來摻和,那非得我等三教齊頭并進,打他個落花流水才行。
總之,家師帶一衆師叔同妖族大聖進了陣中,燕山隻留下我與姬發之類凡俗。
那一戰打的天昏地暗,我終究不敵姬發,不止五十六萬軍士被打的隻剩八萬不足,就連武成王都被那姬發砸的落馬,并五色神牛一起落入西岐手中。
草草落敗之後,我退回汜水關内,與鄧家英豪一起禦敵,更向帝乙大王求援。
大王雖知曉此戰厲害,但大王更曉得殷都無力來援,于是讓我竭力守城以待求和。”
說到這裏,聞仲難免停頓片刻,呼吸聲也急促些許。
但隻是少頃,聞仲便調整過來,繼續說道。
“大王以爲我輸定了,但我覺得我還沒輸,于是即便無有援軍,我也不許大王求和。
我與鄧家英豪厲兵秣馬,竭力守城,一口氣堅持了二十來天。
僅二十幾天而已,汜水關内糧草全無,軍中士氣跌落谷底,後又一連餓上十來天,我終于帶着将士們開始吃人,總算保存些體力士氣,繼續守城。
可沒過多久,冬天到了,許多人沒等來被吃,便先凍餓死在城裏。
尤其我從殷都帶來的軍士,更是不習慣汜水天氣,不需要姬發來打,就已經十去六七,沒了戰力。
正當是時,姬發抓住機會連連叫陣,日日猛攻,于是我與姬發三天九戰,又有元覺大兄五戰姬發的事。
鄧家小将自元覺兄自戕起,便個個奮勇抗敵,可終究一一去了。
那時某家與韓覺将軍不知鄧家老七尚且活着,隻當鄧家僅存老四一員兒郎,于是爲了搶出鄧四,韓覺将軍也死在亂箭之中。
大兄應當知道,我大商從沒有主将死而副将活的事情,于是他們的副将往往死在他們前邊,我身邊居然沒了可用之人。
自此,汜水關隻剩我自己帶兵維持,我那時當真以爲自己守不住了。
不過,好在姬發居然也……也勉強算是英雄。
感念鄧家英雄紛紛去世,韓覺将軍也命喪汜水之事,姬發從此便隻圍不攻,勸我投降,這好歹給了我一些緩沖時間。
隻是姬發又圍城二十天以後,終究還是急了起來。
即便他依舊沒有打我,卻也在我關城前煮起大鍋的紅豆飯,又領頭唱我大商樂曲,讓我軍心幾欲崩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