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不是什麽節日吧,大概是因爲太久沒出來了,所以才感覺熱鬧。”趙家那一塊地方四周都格外僻靜,畢竟不是什麽人都能在那邊賣東西的。
兩人混入人群,正準備朝藥膳坊那邊走去。
忽然猛的之間!
人群前方傳來一陣喧嘩!竟是有人在街上騎着馬奔馳!
“駕!都讓開!”
粗壯的中年男人聲音響起,眼看着馬蹄聲越來越近。
周圍人聽到動靜,忙不疊地迅速跑開。
眼看這馬都快撞到他們了,他們哪還有心情在管别人!
而就在白淺兮要躲的時候,那駿馳的飛馬猛的那起一陣狂風。
面紗滑落。
注意到這一幕的路人何時見過這等容貌的神仙妃子,瞬間當即有些看愣了。
連帶着眼看着馬都馬上要撞到自己了,也不知道躲一下。
馬背上男人見此也連忙扣住手上缰繩,“籲!”
白淺兮看向中年男人,男人也剛要道歉。
卻回頭瞬間猛然注意到她面紗下露出的那張臉,瞳孔放大。
“你——”
僅僅隻是呆滞了片刻,男人行動比腦子更快!
一個翻身下馬便要朝白淺兮撲來,“我……”
誰也沒想到此人會突然做出如此荒唐舉動,白妄七一驚伸手就要阻攔此人。
一旁白淺兮反應比她更快!
手腕翻轉,幾枚銀針刺出,男人霎那間便不能動彈!
察覺這點,男人瞳孔再次放大,“你……”
“你什麽你!”眼看他還要說話,白妄七當即站出,“看你長得這般威猛,沒想到當街撞人不說!竟然還想輕薄我家主子!”
“說!你到底是誰?”
“主子我們不如先把此人扭送衙門!”
白妄七看着男人眼中滿是警惕。
這青天白日的此人竟敢當街動手,而且對方樣子都應該是當主子爹的年紀了!
夜臨宵沒想到話剛開口就被眼前小妮子打斷,一時氣急。
再加上他如今身上關鍵穴位受到拘束,一時竟沒什麽掙脫的好方法!
隻能用一種氣惱的眼神投向白淺兮,粗着嗓子開口,“你這丫頭這麽兇殘幹什麽!老子是你爹抱一下你還不行嗎?還不快點把老子放開!”
同時說着男人臉上便湧上一層紅暈,不知是氣的還是什麽!
夜臨宵沒想到自己心心念念了這麽久的女兒,剛見面竟會是這種情況!
聽到他這樣說主仆兩人都有些愣住,不過白妄七還是率先反應過來,“你這登徒浪子胡說什麽!”
“你可知我家主子乃是——”說到這裏,白妄七話音突然止住,環視一周看到這附近還有不少圍觀的人。
今日她們輕車簡從出來,主子身份不易暴露。
“我知道,不就是東籬那……”随着這兩個字出來,白淺兮突然動手解開了對方身上穴位。
身體終于可以動了。
夜臨宵松了口氣,畢竟那種被迫不能動彈的感覺确實不是滋味。
想到剛剛女兒竟沒能認出自己,甚至在這段時間竟認那人爲父,夜臨宵想到就瞬間忍不住眼眶泛紅。
不過他也還得感謝那人,若非有他大力宣傳,他又怎麽能這麽快知道,他還有個女兒!
想到這,夜臨宵看向白淺兮眼神中瞬間充滿感慨與複雜,“好孩子,對不起,是爹這些年一直不知道你的存在……”
“住嘴!”就在他還想繼續說下去時,白淺兮皺眉開口打斷,“你到底是誰?竟然當街認認做女!”
白淺兮看着眼前男人,仔細端詳着他的外貌。
對方屬于那種方正的臉型,留着胡子大叔氣十足,但最引人注目的還是對方身上那從内向外散發出來豪邁氣勢。
讓人一看便忍不住對其心生幾分好感。
這樣的人,應該不會是什麽惡人。
這也是爲何白淺兮選擇先放了他的原因,不過至于她對他所說的這些話……
眼看着白淺兮目光警惕的望向自己,夜臨宵心下苦澀。
果真是他稍微來晚了一步,女兒都不願認自己了。
“我是你爹啊!”
“我還是你爹呢!”白淺兮脫口而出。
這都什麽世道,之前有個白嚴,後來皇上見她便說自己是她女兒,如今更是在街上又跑出來一個!
怎麽?她還成國民閨女了不成?
夜臨宵一時語塞,若是别人這樣說,那人怕是已經見不得明天的太陽了,但如今在她面前的可是他與阿茹的孩子,他自然連兇都舍不得兇一下。
但一想到,自己的女兒竟然認爲那人是他爹,他就更氣了。
“好你個夜臨憾!竟然讓我女兒認你做爹!”夜臨宵咬牙切齒,說話之時,眼眶赤紅。
白淺兮在聽到夜臨憾的名字時,不由怔愣住了。
這可是東籬皇的名字!大庭廣衆之下,敢這樣稱呼皇上的名字,還這種态度,不是二人感情太過深厚,就是二人是有血海深仇。
她看着周圍過來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不禁有些頭痛。
關于自己的身份她本以爲她早已接受,沒想到今天竟站出來這麽一個人。
看着對方那雙赤紅的瞳孔,白淺兮并不覺得此人在說謊,他應該是發自内心的認爲自己是他的孩子。
可是……
就在白淺兮快要陷入糾結之際,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
是趙大夫人。
隻見她走過人群,好不容易才找到了白淺兮。
“你這孩子怎麽說什麽你就不聽,讓你出門别帶那麽少的人,結果你倒好,愣是隻帶了這丫頭一個,你以爲遇到事她雙拳能敵四手啊!”剛見面,趙大夫人就忍不住一陣開口。
白淺兮沒想到對方竟因爲擔心而特意從府上出來找自己,心中浮現出一層感動。
等到教訓完白淺兮。
趙大夫人随後又很快看向人群,“本夫人倒想看看,是誰又打算欺負我家兮兒!”
可當她目光掃過,在看到夜臨宵時瞳孔卻猛然放大,仿佛是看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東西一般。
“你……你,甯王殿下,你何時回來了?難道是陛下……”雖然他的樣子與她早些年見過的發生了極大變化,邊疆的氣候與風沙到底還是有些摧殘。
但她還是一眼便能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