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賣給安若？”程然先是一愣。
“對啊，畢竟給你又沒錢，隻會暴殄天物……”楚澤點點頭，話還沒說完，程然就跳起來了。
“你要賣給安若！！”程然聲音都高了好幾個調。
“不是，伱這麽激動幹嘛？”楚澤捂耳朵。
“你要賣給安若，那豈不是說安若以後要翻唱我的歌了？”程然激動地指着自己。
“糾正一下，是我的歌。”楚澤打斷道。
“那我也是和安若同唱一首歌的關系！”程然咧着嘴道。
“……”
停一停，我說停一停。
舔狗到你這份上的，我現實屬實是第一次見。
原以爲網上的都是編的，原來還真有這種。
沸羊羊竟在我身邊，我喜羊羊服了。
要不你以後學學那些省吃儉用省錢給女神幫她男朋友買禮物什麽的？
楚澤覺得這個可以有。
“你還是先把這歌交給宋佳佳讓她拿上去審查吧，看看這個節目能不能過。”楚澤道。
“這麽好的歌還能不過？”程然毫不擔心。
“我是怕你唱的過不了審。”楚澤瞥他一眼。
“過不了審？我唱的有這麽澀嗎？”程然愕然。
“你還挺能給自己安慰。”
有沒有一種可能，過不了審還有可能是因爲菜？
……
把歌交給了文藝委員宋佳佳之後，大概過了兩天就通知過了初審，接下來需要去現場演唱看看效果再決定這個節目能不能上。
畢竟晚會的節目數量肯定是有限的，最終有哪些節目能留下來還是需要一點小小的競争篩選的。
隻是程然雖然之前話喊得響亮，說要上台出風頭，但他完全屬于那種口嗨的巨人，行動上的矮人。
看着二審現場，教室裏負責評審的一排學生會成員和老師就開始慫了，打退堂鼓。
“楚澤，我覺得要不我還是不上了。”程然混在一堆排隊等着審查的學生後面，嘴裏吞吞吐吐的。
“慫了？”楚澤戲谑地看着他。
“怎麽可能……隻是這種無比寶貴的機會還是留給學弟學妹們比較好，我身爲三年級老大哥，不好意思和他們争。”程然說的倒是大義凜然的。
就是你說這話的時候眼神别飄，直視我，崽種！
“你還挺有學長風範的。”楚澤笑道。
“那是。”
“可是這是你一生僅剩的一次争奪優先擇偶權的機會了，明年就畢業了，難道你要錯過這個機會，達成大學四年單身的悲慘成就嗎？”楚澤笑着慫恿，示意别慫。
“笑個屁，你不也是單身？”程然惱道。
“可是我馬上就不是了。”楚澤道。
“你有情況了？”程然震驚。
你小子也偷偷摸摸地背叛革命？
“那是。”楚澤得意一笑。
“跟誰？”程然問道。
“你女神。”楚澤湊到他耳邊小聲道。
“……”
程然直翻白眼：“呵呵，巧了，我也說安若是我老婆，反正做夢誰不會啊。”
“我這是真的，你是yy的。”
“啊對對對，我信了，那你們什麽時候結婚，到時候别忘了請我喝喜酒。”程然敷衍地道。
“那放心，肯定不可能落下你，就是沒這麽快。”楚澤拍拍他。
“行了，騙騙哥們就算了，哥們不跟你計較，别把自己也騙了。”程然瞧着楚澤的模樣，還演的跟真的似的，呵呵道。
“……”
不信是吧？
行，到時候吃席安排你跟小醜坐一桌。
最終程然還是在一屋子評審團面前嚎了兩嗓子，大概因爲緊張，好幾句歌詞唱的那調跑的，楚澤在一旁看着都有點替他尴尬。
不過所幸楚澤的歌質量夠牛逼，加上是一首學生自己寫的原創曲，雖然程然唱的不咋地，但可能出于鼓勵的目的，加上這種晚會要求本來也不高，程然這個節目也算是最終通過了審查。
經過兩次彩排後，終于迎來五一佳節。
傍晚六點。
江大操場上已經搭好了台子，台上工作人員忙碌地布置着晚會需要的各種設備設施。
楚澤和陸子豪、于洋吃完了晚飯就趕到了操場，晚會七點開始，而現在操場上就已經擠滿了許多人。
其實楚澤之前幾次的文藝晚會也不是沒來看過，說實話節目沒什麽好看的，主要還是湊個熱鬧，指不定還能趁這個機會搭讪個漂亮學姐、漂亮學妹什麽的，這才是主要目的。
程然這個時候早就已經化妝好了，梳了個大背頭，一身難得正經的打扮出現在幾人面前。
“怎麽樣？”程然臭屁地擺了個pose。
陸子豪：“人模狗樣。”
于洋：“衣冠禽獸。”
楚澤：“騷裏騷氣。”
“你們他媽能用點正面的形容詞嗎？”程然怒了。
楚澤：“那沉魚落雁。”
陸子豪：“閉月羞花。”
于洋：“傾國傾城。”
程然：“……”
要不你們還是用回剛才的形容詞吧。
你這形容，我怕……
怕等會再來一句“兄弟，你好香”，今晚你們就給我撅了。
“話說老于怎麽都來了？不看你的皮套人了？”程然爲了防止被撅，趕緊岔開話題。
“看V不急，我先來這看看。”于洋擺擺手。
“不錯不錯，是好兄弟，還特意來看看我。”程然高興道。
“對，我來看看笑話。”于洋笑道。
畢竟皮套人直播錯過了有回放，程然的節目錯過了可就真錯過了。
這個樂子看不見會是他一生的遺憾。
“滾犢子！”程然罵道。
一個個都等着看哥笑話，等這次晚會結束，成爲了全場最靓的仔，定要你們這群不知好歹的孽子恭恭敬敬地喊我然哥。
“對了，我跟你們說，剛才給我化妝的那個學妹賊拉好看。”程然忽然又想到什麽。
“那又如何，再好看也不是你的。”陸子豪紮心道。
“那不好說，萬一今晚我唱完以後，她就迷上我了呢？”程然的話的下頭程度總是那麽的不出意外。
“你怎麽知道人家就沒有男朋友？”于洋問道。
“行了，别說了，理解一下，他可能都沒和人家說過一句話，也就在我們這口嗨一下。”楚澤補刀道。
瞎說什麽大實話。
随着距離晚會開始時間越來越近，程然已經去後台準備了，而偌大的操場上人山人海，好不熱鬧。
不過感覺喜歡湊這熱鬧的基本都是大一新生，像大三大四的老油條們基本已經對這種活動沒有很大的興趣了。
到了七點整，晚會正式開始。
台下人頭攢動，一男一女兩位主持人緩緩走上台前，拿起話筒：
“尊敬的各位校領導、各位老師們。”
“親愛的各位同學、嘉賓們。”
“大家晚上好！”
兩位主持人一同亮相和所有人打了個招呼，緊接着台下掌聲響起。
“我是主持人郭淼。”
“我是主持人唐思思。”
“在這美好的夜晚，我們歡聚一堂……”
主持人自我介紹完後，接下來就是一段十分經典的模闆式又臭又長的開幕詞。
不得不說江大這些活動女主持選的都挺漂亮的，基本都是系花級别的，這也是這種活動爲數不多的看點。
等到開幕詞結束，随着主持人宣布文藝晚會正式開始，台下掌聲嘩啦啦地響起……
并不熱烈，因爲這是禮貌性地捧場。
而當下一秒聽見第一個節目就是女生舞團的熱舞的時候。
台下頓時掌聲雷動，歡呼不止。
這回是發自内心的真誠。
太真實了，台下果然都是lsp。
隻能說排節目順序的同學是會玩的，很好地抓住了lsp的心理，完美達到了開場即巅峰，熱場即爆棚的效果。
開局就王炸是吧？
根本不用擔心冷場了。
看着舞台上清一色水手服短裙裝扮的美少女們跳着舞，楚澤看了眼旁邊的陸子豪，捅了捅他：“老陸，收斂一點，眼睛都看直了。”
“廢話，誰看這個能不直啊，那說明有病得治。”陸子豪聞言非但不加收斂，反而更放肆了。
“學學老于，你看他多淡定。”楚澤指了指于洋。
“切，他這個臭二次元隻對紙片人感興趣，本來就不是正常人。”陸子豪表示别把他和二刺猿沾邊。
“誰說的，三次元我也有興趣的。”于洋反駁道。
“那你怎麽沒反應？”陸子豪問道。
“這幾個跳舞的還沒我女朋友漂亮，不得行。”于洋搖搖頭表示不屑。
陸子豪一聽想罵娘：“媽的，忘了你現在不是死宅，已經進化成現充了，淦！團長，燒了他吧。”
“算了，我們FFF團不燒真愛。”楚澤擺了擺手，絲毫沒有跟團的意思。
“嗯？”陸子豪舉着火把孤立無援。
你怎麽回事？
這是你這個團長該說出來的話嗎？
我們團不燒的隻有南通。
壞了，怎麽總感覺團長也要叛變了。
熱舞結束，在無比熱烈的掌聲中歡送舞團的離場。
接下來就是些什麽詩歌朗誦，話劇，跆拳道表演之類的，反正都是老幾樣，但質量比起去年倒是提高了不少。
“程然的節目什麽時候開始啊？”陸子豪問道。
“不知道，快了吧。”楚澤沒看節目單，也不清楚。
說話間，就聽見台上主持人說道：“接下來，讓我們有請16漢語言1班的程然同學爲我們帶來他的原創歌曲——《晴天》，大家掌聲歡迎！”
楚澤幾人一聽急忙擡頭看向舞台，就看見程然還是之前看見的那副人模狗樣的打扮走了上來。
原本台下口嗨的不行，現在在台上倒是拘謹的很，看起來還挺文绉绉的。
斯文敗類形容的是不是就是這貨？
跟着程然上台的還有一個男生，拿着個吉他，應該是給程然伴奏的。
畢竟程然這貨也不會樂器，這種校園晚會又不可能專門爲程然這小子一個人搞一個樂隊伴奏，所以就安排個會彈吉他的吉他手當伴奏。
程然的上場并沒有引起台下人的過度關注，畢竟長得又不算很帥，平平無奇，你扮小醜别人說不定還多看你兩眼。
禮貌性捧場地鼓掌之後，台下繼續竊竊私語喧鬧起來，挺吵鬧的。
旁邊拿着吉他的男生看了程然一眼，确認沒有問題後伸手撥了一下琴弦，緊接着簡單而又舒緩的吉他聲通過音響緩緩傳出。
程然看着台下人山人海，第一次面對這麽多人還有些緊張，頭皮發麻，但是上都上場了，也跑不掉了，隻能深吸了一口氣，硬着頭皮拿起話筒，等到前奏結束緩緩開口：
“故事的小黃花，從出生那年就飄着。”
“童年的蕩秋千，随記憶一直晃到現在。”
“Re So So Si Do Si La”
“So La Si Si Si Si La Si La So”
“吹着前奏望着天空，我想起花瓣試着掉落。”
歌詞很簡單，開頭甚至直接唱的音階。
但程然由于緊張，一開始還是唱的有點跑調。
不過還好，反正原創歌也沒人知道你原來的調是什麽樣的，别人聽起來頂多就是好聽難聽的區别。
不過随着音樂的繼續，程然的緊張也是略微消除了一點，唱的漸入佳境。
“爲你翹課的那一天。”
“花落的那一天。”
“教室的那一間。”
“我怎麽看不見，消失的下雨天。”
“我好想再淋一遍。”
簡單的歌詞沒有什麽絢麗的詞語，平淡的語句卻似乎是能唱進人的心裏。
原本吵鬧的台下，此時竟然是漸漸安靜了下來。
程然的唱功實在是不敢恭維，但是起碼後面沒有再跑調了，而這首歌的歌詞足夠的優秀，述說的本來就是青春的故事，即使沒有華麗的唱功卻也是讓台下的大學生們一時間産生了共鳴。
“還要多久我才能夠在你身邊。”
“等到放晴那天也許我會比較好一點。”
“從前從前有個人愛你很久。”
“但偏偏雨漸漸把距離吹得好遠。”
“好不容易又能再多愛一天。”
“但故事的最後你好像還是說了拜。”
等到最後一句歌詞唱完，吉他音也是戛然而止。
程然如釋重負的松了口氣，擦了把汗。
媽的，終于唱完了。
他從沒覺得一首歌的時間竟然能這麽久。
他看了眼台下，此時竟然一時間鴉雀無聲，偌大的操場罕見地如此安靜。
唱的太難聽冷場了嗎？
淦！
丢人了。
程然有些尴尬地鞠了個躬就要灰溜溜地下台。
忽然，背後有人鼓起了掌。
緊接着掌聲此起彼伏地響起，最後越來越熱烈，響徹雲霄。
剛下台的程然聽着身後的掌聲，他知道……
這個逼他裝成功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