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麽大嫂在,我們就不用怕大哥?”蕭立春不明所以的問蕭立冬。
“你沒看到大哥殺了胖女人之後,就像個做錯事的孩子,眼巴巴的看着大嫂嗎?”
“立冬,你好厲害喲,居然敢看大哥的樣子,當時吓得我都沒敢看。”
“哎,我也不敢看,我看到血就腦袋一片空白。”蕭立秋排怕拍着胸脯心有餘悸的說道。
“我本來也很怕,但我站在十六姐身邊,看到她吓尿了,我就沒那麽怕了。”
四個八歲的小孩低聲的說着,說多了還真沒那麽怕了。
蕭立濤送十五歲的親妹回到她院子,“怡兒,今日是不是被大哥吓到了?”
“三哥,我不怕大哥,是那個胖女人強迫爹還很嚣張了,她就該死。”蕭怡語氣淡淡的說道。
“怡兒,你…在外祖家是不是過得不好?”蕭立濤不确定的問道,他很想問妹妹怎麽變殘暴了。
“三哥想聽實話嗎?”蕭怡擡起水靈靈的雙眼看說她親哥。
“怡兒平時告訴三哥的都是假話?”蕭立濤何其敏銳,三言兩語間就聽出親妹的弦外之音。
“三哥覺得除了外祖父和外祖母,殷家還有誰會善待妹妹?”
“……”
蕭立濤靜靜的看着亭亭玉立的親妹,明年就及笄了,卻還沒許配人家。
他親娘去世時妹妹還不滿兩歲,就被外祖母接去殷家。
殷家算是耕讀世家,外祖父考上舉人後,附近鄉裏都将田産挂在殷家名下避稅。
因此他外祖父的父親賺了鄉親們不少銀子,一直供外祖父讀書,待得外祖父中了狀元入朝爲官。
他們外祖父也很争氣,憑本事做上了太子的老師,當年的太子也就是現在的皇上。
他外祖父做了太傅,雖然沒有實權,俸祿也不高,但他名聲在外,想拜師的世家子弟很多。
拜師首先要送禮吧,慢慢的殷家也積攢了不少銀子。
他外祖母便拿這些銀子在京郊置了些田産,買了幾間鋪子。
那些鋪子一年的營收大約有幾千兩銀子,一大半被兩個舅舅拿去疏通仕途。
剩下的銀子,也堪堪夠負擔起殷家上上下下這麽多人錦衣玉食的生活。
可是他們唯一的女兒(妹妹)卻喜歡上了承恩侯這個破落戶,對殷家沒一點幫助不說還要倒貼。
蕭立濤早該想到妹妹在殷府不好過,可是怡兒每次都說她很好!
蕭立濤覺得他們侯府窮,但太傅府自從他親娘死了之後,應該不會窮了!
所以他就以爲妹妹在殷家過得很好,至少比自己好,他讀書的筆墨紙硯都買不起!
“三哥,怡兒不怨誰,一直隻想會回家,哪怕吃糠咽菜也是自己家裏,何況現在大嫂掌家每餐都吃肉。”
蕭怡站在自己院子裏,她是承恩侯府嫡長女,排十一,取名怡。
承恩侯府雖然破落,但嫡長女的院子還是很大,比殷府大表姐的院子還大,隻是沒一件像樣的擺設。
前面幾個庶姐都已經出嫁,但沒一個庶姐嫁到好人家,因爲承恩侯府的名聲實在太不好了。
高門大戶都怕她們兄弟去打秋風,隻有商戶才敢娶承恩侯的女兒。
商戶門沒地位想攀附侯府,而侯府自己都是世家們嫌棄的主,拿什麽去給他們攀附?
所以她的幾個庶姐都過得不好,趁着大哥大婚都回來不想回去了。
有幾個庶女在她們外祖家應該過得不錯,看她們這次沒回府就知道。
“怡兒,三哥以爲有好吃的好穿的就是爲你好,既然你不想去殷家就留下吧,隻是……”
“三哥,怡兒不要奢華的擺設,有床有被子就行了。”
“怡兒…你在殷家過得這麽不好嗎?”蕭立濤眼尾發紅。
“除了吃飽了,穿的好,還真沒在家舒坦,怡兒這院子很大,大嫂說了如果我願意留下她會幫我置辦一些必要用品。”
“大嫂還會管這些小事?”
“會啊,我們吃穿用度她都管,大嫂不是也喊人幫三哥做了新衣裳,買了筆墨紙硯。”
“怡兒,你跟三哥說說外祖家,三哥一直以爲你過得很幸福。”
蕭立濤走進蕭怡的院子,院子的小花園已經種上了迎春花,他坐在花園裏的石凳上。
蕭怡坐在他對面,慢慢的跟他說着她在殷家的生活。
她蹙眉說道:“我們侯府雖破落,但也隻求一日三餐吃飽,卻沒打腫臉充胖子去辦什麽賞花宴。”
“………”
蕭立濤很想告訴妹妹,就算承恩候府想辦賞花宴也沒人來。
“殷家是寒門,腿上的泥點子都還沒洗幹淨,就學上京城那些世家大族每季種花辦賞花宴。
每年春季換蘭花,秋季換菊花,看着挺簡單一件事,可辦下來卻要不少銀子。
上京城的夫人們都愛花,每年春季各府競相辦賞花宴,殷家也不甘落後……”
蕭怡之所以跟她三哥說這些,不是她白眼狼故意貶低殷家人。
她大哥成名後,沒殘廢之前,她在殷家還真過了幾年舒心日子。
表姐妹們都巴結她,想嫁給她大哥,可惜大哥殘廢以後,表姐妹們瞬間變臉,對她惡意滿滿。
她兩個舅母更是壞得離譜,居然想把她送給老頭幫表哥們換仕途。
要不是她聰明挑唆兩個舅母起内杠,她早就被送給哪個老頭家做填房了!
她爹雖然是吃軟飯的,但她爹從不強迫别人,主打你情我願。
舅母和表姐,表妹們卻是強迫她,表姐妹們都不讓她出現在賞花宴上,說她丢臉。
背後卻又把她打扮得花枝招展,讓她去勾引那些世家公子。
待那世家公子對她一見鍾情後,她表姐就故意穿着她一樣的衣服在那世家公子面前落水。
然後不是那世家公子娶了表姐,就是那些世家公子怨恨她跟殷府撕破臉皮。
兩個舅母就會跳腳指桑罵槐,說承恩侯的血脈就是肮髒,說她大哥殘暴兇狠……
她有什麽錯!她大哥又有什麽錯!
不就是窮了點嗎!
她倒是吃了殷家的米長大的,但她大哥卻沒喝一口殷家的水。
其實她知道舅母她們是妒忌她長得漂亮,畢竟她爹就是以貌聞名于世。
“怡兒說的對,今日那女人是該死,我們不應該怕大哥。”蕭立濤眼尾發紅的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