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次在衆人面前丢盡了臉面之後,趙言就成了學校的“紅人。”
對于蘇瑾,趙言雖有怨氣,卻也無可奈何。隻能把所有的怒火都轉移到程逸身上。
而恰好阿三那邊又傳來消息說要加價,趙言報複心切,便毫不猶豫的答應了這個要求。
而這邊程逸一出校門沒多遠,就又遇上了阿三那夥人。
“有事嗎?”程逸看着圍在他面前的幾人,淡淡的出聲詢問。
阿三幾個互相對視了幾眼後,随即對着程逸說到:“當然有事了,你看上次給哥幾個的錢也花的差不多了,這不,就想着來找你借點嗎?嘿嘿。”
幾人雖然嘴裏說着借錢,可那架勢分明就是明搶的意思。
程逸臉色微冷,他看着前面的阿三眼裏毫不遮掩的貪婪,那種外露的情緒,讓他下意識的蹙眉,一股從未有過的厭惡情緒,在心底滋生。
“上次已經給過了。”程逸忍住那股情緒,不想在多說什麽,擡腳準備走。
“诶,先别走啊。”阿三見程逸要走,動了身子擋在他的面前,“上次的錢是給了,可這次,這不還沒給嗎?”
程逸有些疑惑,問道:“什麽這次?”
見他出聲詢問,旁邊站着的幾人随即出聲說道:“就上次那夥人爲了對付你,這次又給了我們更高的報酬,你也知道我們向來是隻看錢,不認人的。”
“除非,除非你能比他更多的錢。”
話說到這裏,程逸就已經徹底明白了。
沒什麽别的感覺,他隻是對于莫名加價的那一方,有些好奇,到底是誰有這閑心,一次兩次都想着的要讓他好看。
幾人都在仔細觀察者程逸的表情,他的臉上沒有不滿,沒有氣憤,沒有害怕等等一切該有的情緒,讓幾人愈發的有些捉摸不定。
隻見程逸定定的似乎沉思幾秒後,随即便有了動作,他拉開書包的拉鏈,從裏面拿出一張卡遞給阿三,“這張卡裏的錢,應該夠了。”
說完就背好書包,淡淡的看了一眼有些愣神的盯着手上拿着的卡的阿三,說道:“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整個過程結束的速度快的另人咋舌。
“這,三哥,我怎麽感覺那小子腦子該不會有什麽問題吧?”他旁邊的幾人看着程逸走遠的背影,語氣艱難的說道。
阿三也看着程逸的背影,至今他都摸不準程逸的行事作風,幾乎每一次都是這麽的出乎常理。
“管那麽多幹什麽,反正錢已經到手了,哥幾個今晚就去嗨一把!”阿三懶得再去細想,對着旁邊幾個小弟興奮的喊了一聲,随後跟着阿三幾人慢慢走遠。
誰也沒注意到,在不遠處的一角停着的一輛黑色轎車,在等幾人走遠後,坐在前座的男人,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喂,謝先生……”
…
夜晚的風,帶着清爽,尤其是海邊,多了幾分鹹濕的氣味。
臨着海的一路酒館,亮眼的燈光一路照耀的亮如白晝,強烈的鼓點,喧鬧的人群,即便在最角落也能充斥着酒杯的碰撞,和失控的嚎笑。
蘇瑾坐在一邊,正悠閑的轉着手上的酒瓶,随着那酒瓶每一圈停住,她周圍的人都會發出一陣激烈的笑聲。
“喝,轉到你了喝!喝!”周圍的人都興奮的叫着,張其看着手裏又重新遞過來的酒,有些無奈,頓了一下,仰頭喝幹。
周圍又是一陣笑語,蘇瑾也跟着人群笑着。今天是李海的生日,他們便都聚在這裏給他慶祝。
李海很少喝酒,才兩杯就已經面臉通紅了,有些含含糊糊的說着:“謝謝大家,嗝,我很高興。”說完便一頭趴在桌子上睡了過去。
如今不勝酒量的壽星已經倒下了,衆人自然不用再管他了,喝的愈發瘋起來。
蘇瑾也在衆人的呼聲中,剛剛喝完了一瓶後,還未等她繼續下一輪,就聽見了隔壁桌傳來聲音,“诶喲,這,這不是蘇瑾嗎?你瞧我都喝蒙了,這半天都沒有反應過來,…”阿三舉着酒瓶,醉态酩酊的走到一衆人前,一副喝的已經分辨不清東西的樣子,朝着蘇瑾舉起了酒瓶,“來,大家高興,我阿三…我們喝一杯。”
酒瓶遞在蘇瑾的面前,周圍都是歡聲笑語,想着他也算是個熟人,蘇瑾看了他一眼,接過酒瓶,和他碰了一下後,一幹而盡。
看着蘇瑾喝完,阿三笑了笑後,卻并沒有走開,反而上前愈發的湊近了蘇瑾,眼神在蘇瑾身上流連,意味不明。
撲面而來的夾雜着酒氣的陌生氣息,讓她不适的皺了皺眉,在一瞟到阿三那帶着某種暗示的眼神時,她終于忍不住了,輕笑一聲,轉頭的看着阿三,眼裏帶着寒意,漫不經心的問道:“好看嗎,嗯?”
這桌驟冷的氣氛終于讓周圍喝蒙的人有了些反應,紛紛看了過來。
若是平時,阿三他是打死也絕不敢做出這種不怕死的事,然而他現在喝高了,再加上最近财運順暢,有了不少錢的底氣,讓他一時間有些膨脹,連帶着膽子也大了不少。
在蘇瑾還沒有闖出這個令人忌憚的勢力時。才剛踏足這些的她,一頭利落的齊耳短發,精緻的眉眼,不羁散漫的張揚,當時引起一大群男人的征服欲。
想着這麽個天生反骨的性子若是在自己身下成了繞指柔,那是何等的銷魂滋味。
他色咪咪的看着蘇瑾,心中心思愈發明顯,突然笑着,意識不清的對着她說道:“好看啊。”說着不怕死的又往前湊。
還不等旁邊的張其做出什麽反應,隻看見蘇瑾拿起手邊的的一杯酒,潑向阿三。
被一杯冷的酒水猛潑在臉上,阿三被淋的一個激靈,他醒了醒酒意,擡眸就對上了蘇瑾似笑非笑的眼神,反應過來自己剛才做了什麽,阿三咽了咽口水有些緊張的說道:“蘇,蘇姐。”
蘇瑾靜靜地看了他一眼,冷聲說道:“酒醒了嗎?醒了就滾。”
聽見她這樣說,阿三松了一口氣,連聲應是,回到了自己的那桌。
氣氛暫緩,衆人又開始喝了起來,張其走到蘇瑾旁邊輕聲問道:“這次就這麽放了他?”
蘇瑾端起一杯酒喝了一口,看着已經睡得昏天黑地的李海,眼神微暖,“今天最重要是李海的生日,至于其他的,時間長着呢。”
許其想着也點了點頭。
等到深夜,衆人逐漸散場,去買單的張其蹙着眉回來,走到蘇瑾旁邊說着:“我們這單已經讓那個阿三買了,他們說是賠罪。”
蘇瑾朝張其看過去,他壓低了聲音繼續說着:“隻聽說最近阿三那夥人不知道從哪發了财,出手闊綽的很。”
蘇瑾挑了挑眉,有些意味不明的說了聲,“是嗎?”
…
程逸平常就很少和人交流,謝媛雖總想問他在學校的情況,卻又有些猶豫,看他一如平常,便也沒再繼續細想下去。
程逸喝着謝媛煲的湯,隻聽見廚房的謝媛叫了他一聲後,走出來将手機遞給他,“你謝叔叔來視頻了。”
沒有注意到謝媛提起謝行履時,語氣的僵硬。程逸眼睛一亮,忙接過手機,看着視頻裏的謝行履輕聲叫道:“謝叔。”
謝行履口不能言,所以接視頻都是一片安靜,謝媛看不見視頻,不知道那頭在說什麽。
隻是看着少年對着手機,那亮的出氣的眼睛,滿眼複雜。
謝行履很少給人彈視頻,對着視頻擺出那些手勢,終究是很不适應。
他手動着,與程逸閑聊了一會兒後,想了想,他問着程逸:最近有遇到什麽事嗎?
程逸看了看有些微愣,他沒有直視謝行履,有些含糊的說着:“沒有啊,我這幾天在學校過得很好啊。”
視頻裏的少年神色如常,含糊其辭的避過了自己的問話,謝行履也不再繼續,随意說了幾句,便挂斷了視頻。
手機屏幕一黑,映出了他逐漸放平的嘴角。視線上移,隻見書桌前面還靜靜地站着一個人,在他們兩人交流的時候,站在一旁沒有發出一絲聲音。
西裝革履,和不久前那輛黑色轎車上的男人是同一個人。
謝行履靜靜地沉思着,他的氣息還是一片沉穩,波瀾不驚。
他沒有所動作,那人也站在一旁仿佛一尊雕塑,沒有一絲波動。
良久,謝行履擡手寫下了一張紙條遞給那人:那幾個人,我要知道他們的一舉一動。
那人點了點頭,轉身走出房間。
謝行履看着手裏的筆,眼神晦暗,滿是寒涼。
想着那養大的貓兒,最近是愈發的調皮了。
不過,也越來越有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