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在這時,二人匆忙的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沒有說話,隻點了點頭就步入了德王府。
此刻的德王府内,早已是火上房了。
德王與沈側妃都在正廳内,焦躁的來回度步,擡眼,就看到雲樂與七松一同走了進來。
德王大約是給上次吓到了,到真不敢跟七松來硬的了,隻問焦急的問:“忠王世子,你爲何要抓了我家柏兒,他年紀還小……”
“楚雲柏被抓了?”
雲樂一臉疑惑的問,她到還真不知道這事。
“你不知道?雲樂你裝什麽,是不是有什麽條件等着我們呢?你恨我,要做什麽沖着我來就是了,不要爲難柏兒,他那麽小?”
沈側妃立刻哭天抹淚的道。
雲樂則深深看了這女人一眼,這女人的把戲,她簡直太熟悉不過了,便道:“我也是回來的時候,與世子碰上的,真的不知道,而且他有公務在身,我一個閨閣女子也不好打聽……既然側妃非要冤枉我都知道,那此事我不參與,更沒有什麽條件。”
說完,雲樂像是生氣似的,轉身就走。
德王哪裏能讓她走了。
“你回來。”
德王低喝一聲。
雲樂冷笑回眸,“父王沒聽到嗎?側妃冤枉我是故意的,我哪裏還敢沾,在呆下去,該冤枉是我暗中搗鬼了,我可沒那個本事。”
“你……”
“還不快跟雲樂道歉,”德王沒有辦法,眼下隻能先穩住雲樂,而過去沈側妃使用這般伎倆的時候。
德王隻覺的她焦急無辜,此刻聽着,隻覺的這女人蠢的夠嗆。
沈側妃扁着嘴似乎不願意。
“父王就别難爲側妃了,她一個小門戶的女子,做了十幾年養尊處優的側妃,早就不知尊卑了,你要她跟我道歉,不是讓她心裏罵死我嗎?”
雲樂越發拿喬。
七松見此也冷笑道:“本世子前來,也是爲了那楚雲柏的事,此刻他應該已經在刑部大牢了。”
“什麽刑部大牢……”
一聽這話,沈側妃哪裏還顧着她那點子,可憐的虛榮與自尊,直接撲通一聲給給雲樂跪下了。
聲淚俱下的道:“郡主,都是我的錯,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别跟我計較了。”
“你說我拿着條件,準備要挾你?”
“不不不,都是我胡思亂想臆想的……”
“沈側妃素來精明,怎麽可能随便一吓就胡思亂想了?你若說清楚,我便不跟你計較,柏兒到底也是姓楚,我或許可以幫幫忙。”
雲樂意有所指的問。
沈側妃爲了兒子,十幾年的假面具,此刻也隻能不得不戳破了,她含着淚,咬着牙道:“……不是胡思亂想,我那麽說,隻是想激怒你,讓你鬧,讓王爺生氣,在逼你妥協……”
“哦,從小到大,隻要一出事,你都是這麽說,竟是如此用心啊,”雲樂眼底淬着寒芒。
而沈側妃如此粗劣的招數,之所以如此無往而不利,也是德王的縱容。
德王有些挂不住的,趕忙道:“先不說這些了,忠王世子,你先放了柏兒吧?”
放了?
七松眼底露出幾分諷刺的冷笑,道:“德王這話什麽意思?我辛苦抓的人,您嘴巴一動,就讓我放了,是何道理?”
德王一愣。
“可我們好歹是一家人啊,有什麽事,大家關起門來說便是,鬧到大牢這像什麽?”
有時候七松真不知道,這德王是天生愚蠢呢,還是生來就這麽天真,片刻,他古怪的笑道。
“一家人?以前因爲婚約,的确是一家人,可如今你德王府犯下大罪,我們還能不能是一家人,就說不準了。”
“你說什麽?”
這次變色的是雲樂了,她仿佛不敢置信,死死的盯住了七松,眼底有淚光閃過,顯得那樣的無助。
雖說,今夜發生的事,都是他二人提前商量好的演戲,可話說出來,似乎還是覺的傷人。
七松則是沒想到雲樂的‘演技’這麽好?暗自皺了皺眉,竟是被她看的,微微亂了心意。
不過轉瞬間,他又硬下心腸,冷峻着面孔道:“你們進還有臉問我說什麽?難道你德王府自己做了什麽不清楚嗎?我今日能來,也是看在我們的婚約上,所以才上門求證的,若德王承認了,說不定我會在陛下面前爲你們求情的,究竟如何決斷,還是陛下的意思。”
“你你你……”
聞言,本就心裏有鬼的德王與沈側妃,可以說是目瞪口呆,反倒是雲樂一臉‘疑惑’的問。
“父王,到底怎麽回事,德王府做什麽了?”
“就算我德王府與小京城那邊有些勾連,可京城與之有勾連的人多了去了,怎麽不見你去抓他們?你是不是在吓唬我們?”
德王咬牙切齒的道。
七松好笑,“我不是吓唬你們,是來給你們活路,自己招認,與被調查出來,全然是兩個概念,實話說了吧,小京城雖說大火,可到底沒有全燒了,廢墟中翻出了不少賬本,其中一半都是人命賬,一樁樁一件件,都是清楚明白,也怪你德王府倒黴,你家的産業都沒被燒,所以賬目就要比其他家完整很多了。”
“這怎麽可能,忠王世子,你都要娶我德王府郡主了,咱麽你是一家人呢,你就跟陛下說,我們的賬本也燒了不就好了?”
沈側妃出馊主意道。
七松則冷硬的搖頭,“我初次爲陛下辦差,就一無所獲,什麽都沒查到,這不是讓陛下覺的我無用嗎?來日還如何加官進爵,德王說的沒錯,京城與那邊勾連的權貴,不在少數,隻是德王府比較倒黴,偏偏賬目如此清晰,賬上的許多受害者,光找到的就有百人……”
真是一個,清麗脫俗的替罪羔羊啊。
縱然法不責衆,可知需要殺雞儆猴就是了,德王府就是那個羊,那個雞。
“你有什麽條件?”
在驚吓了幾分鍾之後,德王的的頭上已經滲出了一層細密的冷汗,整個人也萎頓了不少。
他一輩子靠着祖宗的積攢,過的逍遙快活,沒有半點負擔,甚至有些任性妄爲,但這一輩子的擔子,都不及此刻來的重。
奈何他的話,七松絲毫不爲所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