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害怕嗎?”
君玄澈問孟青瑤,因爲今晚的一切,雖說是由孟青瑤開頭的,但之後的發展卻是君玄澈一手主導,沒有絲毫與她商量。
孟青瑤聞言,竟是微笑眨了眨眼皮,笑道:“你不怕,我便不怕,不論怎麽個死法,都比不上與你死在一處,是最令我開心的。”
君玄澈好笑,“你怎麽不想想,或許我們是百年來,唯一能逃出來的人呢?”白瞎他之前在百裏初陽面前,還一副十拿九穩的樣子。
“我自然會盡力争取,我們能走到今日這一步,真的用盡了所有的努力,又怎麽會輕言去死。”
孟青瑤喃喃一笑,誰也不知道,此生此世,她是怎麽得來了。
如此難得,又豈會被那些惡人給糟蹋了去。
“皇爺,我們永永遠遠在一起,好不好?”孟青瑤忽然抱住了君玄澈,歎息了一語。
君玄澈未說話,良久,才問:“那現在來說說,今晚算計你的是什麽人?别告訴我是慕雲雪。”
這話幾乎笃定。
就算慕雲雪如今内力大漲,但是君玄澈依舊不相信,憑一個慕雲雪能将孟青瑤算計的如此狼狽?
因爲在他眼裏,孟青瑤已是舉世無雙了。
孟青瑤想了想,雖說最後與她交手的人是慕雲雪,但她也有感覺,最初第一個出現在她房間的人,雖然模仿的很像。
可依舊疑點重重,而雲裳離開前也曾悄悄告訴她,之前進入她們房間的人,其實有兩個,一個在門口,一個襲擊了她。
“看不到那人的容貌,但是如果說她是慕雲雪的幫手,那麽,慕雲雪自白石劍會反噬重傷後,爲何突然身體痊愈且内力暴漲的原因,我大約是找到了。”
孟青瑤這麽說道。
“那人,或許并非白石山的人。”
因爲首先擁有那樣手筆與手段的人,絕不可能是慕家,慕家若有這樣的後盾,也不用這麽灰頭土臉了。
至于那神秘女子與慕雲雪的關系。
起初孟青瑤的猜測有兩種,要麽是特殊的親戚關系,要麽是純屬利用的關系。
如今看到慕雲雪死的那樣凄厲,便知他們絕對沒有親屬關系,就是利用而已。
而他們雙方的目的也很簡單,便是眼下的結局,不是嗎?
“當然,我以上僅僅隻是猜測,也不排斥,白石山其實依舊藏龍卧虎,”孟青瑤最後總結了一句。
君玄澈昂首,到是與他想的八九不離十,一時贊許的忘了她一眼,問。
“既然那個人這麽厲害,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進來,還能輕易制服雲裳,那她爲何不自己動手,來的更痛快直接一些呢?”
孟青瑤想了想,又道:“她一出手,便會有人認出她來?她怕暴露?還是,她背後有人不願意她出手,她是偷着來的,所以她才利用慕雲雪出手?”
這一刻,孟青瑤的腦子竟是格外清晰了起來。
這個人,會是誰呢?
能跟她結下這樣仇的人,也就那麽幾個,其中最難纏也最麻煩的,就是慕雲雪了。
“難不成是焚天城來的?”
最後孟青瑤挑眉看了君玄澈一眼,雖然他焚天城的身份一直不爲人所知,但難保沒有不透風的牆。
而孟青瑤這麽說,仿佛在問:你焚天城沒什麽師姐師妹,關系不同的小姐姐吧?
“沒有。”
君玄澈暗瞪了她一眼,垂眸,不過随即還是解釋了一句,“焚天城雖在白石山名聲不好,但若你了解過他們以後你會發現,焚天城的雖惡,卻都是明着惡,極少有人背後耍手段,更何況還是那種陰損的招數。”
因爲那些愛耍陰招的不安定因素,要麽被他盯住了,要麽就被他殺了。
孟青瑤挑眉。
竟是這樣嗎?
“那人不是焚天城的,也不是白石山的,難不成是北國?”
“不知。”
而說來說去,反倒讓孟青瑤又想起了一件陳年往事,“那上次,我們前往南楚的五湖劍會,半路殺出的那幾個人,就是拿九轉動魂蕭亂你心神的那個,之前你猜測他們的幕後主使是白石山,如今看來,還是嗎?”
不提這個,君玄澈到是忽略了。
他如實道:“其實之前,我一直都懷疑他們的幕後之人,是慕氏,可我這次回來,幾次接觸之下覺的,或許不是。”
調動白石山各家暗中高手,用作混淆視聽,慕氏有這個能力。
百裏初陽知道他詛咒的事,慕氏作爲他的枕邊人,也有可能知道。
關鍵便是那九轉動魂蕭,看似奇異,但偏偏君玄澈就知道那蕭的來處,就在玉衡城寶庫藏着。
但百裏初陽絕不會害他,所以他之前幾乎笃定就是慕氏。
“爲什麽現在不覺的了?”
“因爲我發現,慕氏對我沒有殺念……”或許還有一些直覺,此番他們的敵營中,突然出現了這樣神秘的人物。
才不得不讓他有了聯想。
這個人,究竟是誰呢?
……
“真是愚不可及啊。”
無回谷外的山坡上,一道女子的身影,緩緩伫立于此,目光則望着遠處的點點燈火。
面上又是譏諷又是可歎。
她也算費了不少心思,利用慕雲雪一步步将孟青瑤與君玄澈,逼到死角,如今三大家族難得聯手。
把人殺了便是,卻生生被那君玄澈給撕開了一道生機的口子。
隻是九重煉獄,“真的是你們的生機嗎?”
女子喃喃,笑吟吟的,卻聽出了幾分徹骨的冰冷。
……
夜色正濃。
慕家這邊,可謂是凄凄慘慘,清清冷冷,慕雲翼因爲受傷很重,除了吃藥,一整日的時間幾乎都是昏昏沉沉的。
不省人事。
而堂外,慕雲雪的屍體已經被收拾幹淨,連夜命人買來了一口薄棺,暫且的先放進去。
以便運回族中。
棺木前,慕北岸白發人送黑發人,整個人仿佛塌掉了一般,隻跪在地上,一張一張的燒着紙錢。
看着莫名讓人心酸難受。
“家主節哀啊。”
慕玉澤看着幾分不忍。
“玉澤,你說我這算不算報應啊?他們都死了,”誰知慕北岸竟是忽然這麽說了一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