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千萬人阻擋,我亦要給你劈出一條生路來,若是在沒有生路,便與你一同死了,他也不怕。
孟青瑤聽着這話,竟還莫名鼻子一酸,而雲裳在這個時候,也終于醒了。
她本就受傷不重,此刻醒來也是情理之中。
“小姐?”
雲裳一慌,睜開眼嗅到血氣的味道,就知道事情不好了,不過看受傷的不是孟青瑤,她便也安心了。
隻要孟小姐沒事,就是天塌了她也不怕。
而說時遲那時快,三大家族的人已經開始發難了,宇文客第一個,通紅着雙目,拿着劍就沖了上來。
“孟青瑤,你這個賤人,我妹妹跟你有什麽仇,你要殺她……”
“你也知道我跟你妹妹沒仇,旁人三言兩語你便信了嗎?”孟青瑤竟還冷靜的反駁。
好在一旁的百裏殊,飛快的上前,鎖住了宇文客的雙臂,道:“沒錯,事情還沒搞清楚,你别沖動。”
可惜沖動是魔鬼,宇文客現在根本沒有自主思考能力,滿腦子都是她一母同胞的妹妹死了,是孟青瑤殺的。
他隻恨不得将孟青瑤碎屍萬段,之前在屏障空間積蓄了那一丁點好感,也徹底土崩瓦解了。
“你非要說宇文珊的死與你無關,那雲雪呢,雲雪死于你的遊龍劍,你臉上還有她的血,你還能作何狡辯?”
慕北岸下午的時候,才剛從慕雲翼殘廢的事情上,稍稍有了一丁點的好轉,如今又經曆了喪女之痛。
隻見他原本還算漆黑的頭發,已然見了幾分白,之前中年風韻的姿态,如今變的潰敗不堪。
這便是慕雲雪苦心算計,想看到的嗎?
孟青瑤諷刺的想着,然後她看了看自己的遊龍劍,上面還染着慕雲雪的鮮血。
慕北岸這話倒是沒說錯,慕雲雪,的确是她親手殺的,無論是她被算計了,還是慕雲雪今晚自殺式挑釁。
但最終的事實隻有一點,慕雲雪,是被她親手所殺。
不僅如此,她還傷了禹青鸾,又被扣上了殺宇文珊的帽子,她無需自證清白,因爲她确實不清白。
身上的血,不管是人的也好,畜生也罷,都成了她的罪名。
而同時殺了,傷了,三大家族的嫡系子弟,這罪名,怎麽算?五馬分屍,還是千刀萬剮啊。
孟青瑤心裏飛快的想着,她到是沒有解釋,因爲解釋也沒用,沒人會聽的。
慕雲雪的算計,便是要用三大家族同時施力,來絞殺她,就算殺不死,她也不會有什麽好結果。
而她也注定逃不掉,因爲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她跑了,那她的故鄉南楚,将會承受三大家族的怒火。
這其中也包括她的家人和朋友,所以她也不能逃。
眼見素來伶牙俐齒的孟青瑤,此刻不說了,慕北岸便知道答案了,他雙掌握的咯咯直響。
突然怒吼一聲。
“我殺了你。”
慕北岸在白石山,雖算不得最頂尖的強者,卻也是極其厲害的,畢竟是一族之長。
憤怒之下,迸發的内力,竟是如潮水一般洶湧而來,是君玄澈與孟青瑤,合力才能勉強接下的一擊。
這一刻,孟青瑤與君玄澈的衣袍,瞬間無風自動。
“皇爺……”
“孟小姐……”
周圍人,驚訝的有之,同仇敵忾的有之,幸災樂禍的也有之。
所有人都覺的,今日孟青瑤必然要爲此付出慘重代價,她昔日如何的風光,如何的風頭盡出,今日她就要如何的慘淡。
若君玄澈繼續縱着她,也必然會被連累。
就連百裏初陽也救不下他們,玉衡城雖勢大,可到底做不到與三大家族抗衡,這影響的将會是整個白石山的局勢。
百裏初陽若是還姓百裏的話,就斷斷不會因爲這兩個人,将玉衡城的基業毀于此,就算他想,他背後的人也不會準許。
所以君玄澈與孟青瑤的結局隻有一個。
但就在這電光火石的時刻,孟青瑤甚至已經做好了殊死一搏的打算時,他們的面前,忽然多了一個人。
他如擎天之柱一般,擋下了慕北岸的掌風,二者強力的内力瞬息間在所有人之間,都激蕩開來。
慕北岸竟是沒讨到便宜,而來人則面色改色,隻是花白的胡須,微微在勁風下晃動了一下。
“玉伯?”
沒錯,此人正是玉伯,玉衡城最神秘的強者,而他的出手,幾乎完全都代表了百裏初陽的意思。
“百裏初陽,難道你還要繼續包庇嗎?當年君玄澈這賊子殺了宇文家的大弟子,你就以各種手段,幫他逃脫了罪責,如今又要如法炮制,繼續包庇孟青瑤嗎?”
慕北岸氣的面色漲紅,竟是一時氣血不暢,哇的吐出一口血來。
隻是不提這一茬還好,一提起來,所有人就都想起來了,當年君玄澈是如何離開的白石山,便是犯了命案的。
哪怕百裏初陽花了不少心思和代價,才将當年的事壓下,平息了宇文家的怒火,可到底還是‘污點’。
這下,宇文家的情緒立刻也就點燃了。
“百裏初陽,當年的事還沒說清楚呢,如今你的人又犯下了命案,真當這白石山是姓百裏了嗎?告訴你,這次,無論你說什麽做什麽,我們都不會輕易妥協的。”
宇文上清面色肅然,厲聲一語。
宇文家上下也都同仇敵忾,宇文客更是恨不得在沖上來殺了他們。
此時此刻,如果所有人的目光都化作刀子的話,恐怕孟青瑤與君玄澈已經是被殺的千瘡百孔了。
禹戰冷眼看着這一切,因爲他是唯一知道這場殺局的人,禹青鸾早就與他通過氣,禹家是‘傷亡’最輕的,但也是收獲最大的。
而如此恐怖的壓力之下,孟青瑤逐漸也生出了絕望之心。
“師父,既然他們都是沖着我來的,把我交出去就是了,”她知道,百裏初陽這樣冒天下之大不韪,保的,無非還是君玄澈。
她不過是連帶罷了。
“胡說什麽!”
誰知,一直沉默的百裏初陽,冷冷一語,“你和澈兒一樣,都是我看中的晚輩,我還活着,你們便不能被人欺負了去,我知道,你這丫頭不是沖動的人……”
隻是敵人陰損歹毒了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