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言外之意,似乎是諷刺蕭氏沒見過世面,以爲這世上的東西,都是金銀可以買到的嗎?可笑至極。
蕭氏自然聽出來了,但她不敢發作,若你是發作豈不是承認自己目光短淺了。
随即冷笑道:“那你除了金銀,又能有什麽給那神醫呢?”
“我這條命和我的将來,神醫若将來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我必舍命相助,”這便是他最值錢的東西。
看似虛無缥缈,卻是在關鍵時刻能救命的東西,君子一諾千金。
誰知蕭氏聞言,卻是瞬間大怒,“放肆,你的命是你的嗎?你的命是慕家的,怎可随意許人,這件事,我不答應。”
“什麽時候,慕家不是一個家族,而是奴隸場了,連人的命都不算自己的了?真是可笑至極,”一聲嗤笑傳來。
就見一個閣老從門口幽幽走進,俨然一副仙風道骨之态,不容随意亵渎的。
蕭氏一愣,“你是何人?”
閣老笑眯眯的道:“你不認識我也不意外,畢竟我上次被慕家老太爺請來做座上賓的時候,已經是三十年前的事情了,那時候還沒你。”
蕭氏的一張臉,登時一黑,慕家老太爺都擡出來了,她一個續弦的夫人,的确是……
蕭氏就算不願低頭,也不禁客氣三分的道:“原來這便是天下第一神醫,久仰大名,隻是這是我慕家的事……”
“慕家的事,你是慕家家主嗎?還是如今慕家是女眷當家了?”
閣老又反問。
蕭氏語塞,她自然不敢說女眷當家。
“既然不是女眷當家,那男人說話女人就站在一旁就可以了,堂堂大世家,傳出去成何體統,至于要帶慕先生去上官家的事,也是我的主意,慕先生的病症很是奇特,引發了老頭子我的興趣,不然,我才懶得跑這麽遠來看病人。”
要麽說,演戲,閣老還是專業的。
蕭氏被氣的七竅生煙,卻還是忍着道:“我雖是女眷,可家主離開前将這偌大的家族交給了我,我怎可随意讓人帶走東西物件,若是閣老等的起,就等我夫君回來在說。”
“慕北岸不是在無回谷嗎?我們晚些也是要趕去無回谷的,到時候我親自與他說明就是了,夫人怕是不知道,如今因爲無回谷的事情,焚天城那邊也頗爲觊觎,各大家族與玉衡城,都是要擰成一股繩,同仇敵忾的,說來此事都是小事。”
言外之意,就是說,現在慕家要與各大勢力都同仇敵忾,你不要因爲這樣的小事,而讓慕家與玉衡城産生嫌隙。
但蕭氏隻知,慕北岸忌憚慕流雲,若是人給帶走了,救活了,她才是壞了慕北岸的事。
“若我還是要攔呢?”
“那攔那就去攔吧,人已經快出了慕家了,”閣老卻幽幽一語,轉身而去。
不信蕭氏還敢攔他。
慕寒江那邊也直接道:“家主早就有令,讓我盡快前去無回谷與他會和,夫人,告辭。”
說完,人就走了。
“夫人?”木香一急。
蕭氏又氣又惱:“立刻傳令下去,不得讓慕流雲離開慕家。”
“是。”
……
這慕家的速度果然不慢,這邊,孟青瑤與君玄澈還有雲裳,藍景悅,一路快馬加鞭要将昏迷的慕流雲帶走。
那邊就有數十名慕家好手,阻攔了前路。
“他們不可能這麽快追上來,應該是慕家的一處關卡,看到信号,任何人都必須攔下。”
雲裳看了看,又道:“實力中流偏上,不過人多勢衆,看來我們要一起動手,方能速戰速決了。”
“不必,我一人出手即可,”君玄澈緩緩伸出一出手,望向了外面風雪中的十數人。
雲裳勾唇一笑,“皇爺出手,自然是一人足矣,那奴婢便偷懶了。”
“站住,夫人有令,今日任何人都不得踏出慕家半步,識像就立刻……”
爲首之人的話還沒說完。
“額……”
隻覺的眼前一道黑影襲來,頭腦一陣暈眩,面前風雪嗚咽,看不清前路,他甚至連怎麽中的掌都不知道,就被打暈在地。
“你們……”
“啊……”
不過幾個呼吸之間,君玄澈已經以奇快的速度将所有人擊倒,身後的馬車再度轟隆隆的啓程。
之後他們又遇到了一處關卡,慕家的真正精銳,到底都去了無回谷,關卡也沒什麽太厲害的人物。
他們依法炮制,一路就跑出了慕家範圍。
閣老與慕寒江縱馬追趕,剛好在慕家外面與他們會合,朗聲笑道:“這慕家的頗廣,尤爲的難纏呢,足可見,那慕北岸必然是忌憚着什麽。”
慕寒江還不想與慕家撕破臉,看日閣老的出現,簡直就是及時雨。
一時感激道:“還是閣老老當益壯。”
閣老得意一笑,“那是,要是我年少的時候,一張嘴能說死她,如今老了,說話留三分,甚是沒意思。”
慕寒江:“……”
果然是說你胖你就喘是吧。
孟青瑤也聽明白,鑽出車簾道:“既然慕北岸如此忌憚慕叔叔,放在上官家安全嗎?莫要連累了你師門,不如放在玉衡城去。”
閣老擺手,“放心,上官谷,也不是他們想去就能去的地方,走吧。”
當即你一馬當先就,縱馬而去。
藍景悅都看的一愣一愣的,這樣冷的天氣,閣老一把年紀竟是不畏嚴寒,“厲害。”
“阿秋……”
誰知走在前面的閣老,立刻發出了一聲巨大的噴嚏聲。
“那個,閣老你還是上車來吧,”雲裳無奈一笑,“寬敞的很,有位置呢。”
“你不早說,哎……”
閣老終究沒帥過三秒,人就上車了。
衆人不敢耽擱時辰,趕着就朝上官谷的方向而去。
待蕭氏得到消息的時候,自己也被驚了一下,她可是開啓了慕家的所有關卡,任憑一個蒼蠅也飛不出去的。
那些人居然就這麽橫沖直撞的出去了,“實在可恨,慕寒江,你果然是長本事了。”
“夫人,這下該如何對家主交代?”
“還能怎麽交代,自然是如實禀報了,問問問,就知道問,本夫人也不知養你們一群酒囊飯袋做什麽?”
氣的蕭氏直接摔碎了杯子,一屋子的人都戰戰兢兢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