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一切,隻能說該來的總會來。
如果君莫言打從一開始,僅僅隻是擦邊參加了一個決賽,然後早早的被正常淘汰,或許沒人會探究他的來曆。
可他做了魁首,還是以如此荒誕的形式坐上去的,樹大招風,總是有人看不順眼的。
孟青瑤有些微微的擔憂,畢竟君莫言還有一個身份,他是焚天城君不歸的弟子。
聞言,百裏初陽的目光也不禁落在了君莫言的身上,露出幾分玩味之色。
“禹老弟說的沒錯,的确是英雄不問出處,也正因爲這句話,明知他易容我也沒有問,既然沒有問,又何必在問?”
君莫言聞言,立刻微微松了口氣。
卻聽禹戰道:“如果,此子是焚天城的人呢?”
玉衡城與焚天城是世仇,如果連焚天城都能拿下魁首,并且放過,豈非是公然打了玉衡城臉嗎?
“那你是焚天城的嗎?”
百裏初陽問君莫言。
“我我……”
君莫言立刻有些微微的慌亂了,他并不會撒謊,其實答案已經寫在臉上了。
就在百裏初陽明白了的時候,孟青瑤突然站起身,截斷道:“師父,我可以證明,他是南楚人,之前我棄權,也是本着照顧同鄉的心思的。”
照顧同鄉,虧你說得出口,反正這次白石山劍會的規矩,都被破壞的差不多了。
而百裏初陽見孟青瑤都說話了,君玄澈也認同的點了點頭,便心裏有數了。
“即是南楚人,這魁首也不是給不得……”
“可他不是南楚人,他是焚天城的人,”禹北成此刻才像是都想起來了,大聲道:“他是焚天城,君不歸的徒弟。”
“可他也是南楚的五皇子,本王的親侄兒,”君玄澈也開口了。
這次不是同鄉,而是親戚了,而這樣的反轉,立刻又是一片議論聲聲,真是萬萬沒想到啊。
“此子一次次的輪空,一次次對手棄權的,鬧半天,是暗箱操作啊?”
“我說呢,原來是玉衡城主怕寶貝落到旁人手裏,這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啊?”
“關鍵他還是個焚天城的人,把他養肥了,将來殺我白石山衆家的人嗎?”
“沒錯……”
宇文家的人見此,還以爲能搞掉了君莫言,宇文家的就能上位呢,一時喊的格外賣力。
禹戰更是張嘴一聲冷笑:“他的确是南楚的五皇子,可同時也拜師焚天城君不歸,所以他也是焚天城的人。”
君莫言眼見被戳破,一時露出愧疚之色,他當即朝百裏初陽一禮,道:“百裏城主,我知道你是好人,我不想給你添麻煩,不如就算了。”
少年惴惴不安,卻不是因爲自己的安危,而是生怕他爲難。
若非是君不歸的徒弟,百裏初陽到是挺喜歡他的。
“玉衡城主,此子既然是焚天城的人,那他的身份,首先便不和規則,理應立刻罷免他劍會的資格。”
“沒錯……”
有人立刻高聲道,越說越覺的有道理。
于是百裏初陽問:“魁首若不是他,那該是誰好呢?”
“自然是我宇文家了。”
宇文家到是不嫌自己臉大,隻是百裏初陽聞言好笑,“可是宇文家也犯規了吧?吃藥,将對手打下擂台,你們覺的光明嗎?”
宇文家登時辯解,“是慕家的人先開頭的,若不是慕家前車之鑒,我們又怎麽知道還能吃藥。”
“哦,那慕家也沒有參賽資格了,慕家之前的對手是誰呢?”
是誰?
孟青瑤道:“好像是我。”
“沒錯是你。”
“慕寒江也沒吃藥啊,”唯有藍景悅默默說了一句,但顯然慕寒江已經被歸爲了慕家一夥的,沒吃也算他吃了。
總之特麽拐了十幾個彎彎,魁首還是你們家的?白石山群雄吐槽的口水一時都快吐成一條河了。
你這也太不講武德了吧?
百裏初陽好笑:“實在并非我不講道理,而是這屆劍會的選手,太水了,不是犯規就是嗑藥……”
“還有輪空。”
“輪空不算。”
說起來,君莫言的确是靠運氣拿下的魁首,說不出半點不是的。
正當百裏初陽做出一副極度苦惱的樣子,就差說一句,不然重比吧,這樣話的時候。
場外忽然傳來一個極度嚣張的笑聲,道:“這就是白石山群雄啊,磨磨唧唧,自私自利,半天放不出個響屁,誰是魁首給誰便是,習武之人,無國界無人界,但憑胸中一口正氣。”
“誰?”
不用聽也知道是誰了。
君莫言面色一變,師父來了,他怎麽來了,這裏這麽多白石山的高手,他隻身前來豈不是羊入虎口?
他還沒想完,腰間忽然被一根繩子,直接将人給淩空拉走了,順帶還搶走了他面前的地心草盒子。
“大膽……”
場中一片斥責,兵刃之聲此起彼伏,但卻有人從空中丢下了雷火彈,登時濃煙滾滾。
不過這樣也僅僅隻是阻擋住普通人,如禹戰這樣的人,如何能擋住。
禹戰甚至覺的這樣極好,正好拿到地心草,還能除掉君不歸這個礙眼的家夥。
可誰知他剛要動手,肩膀忽然被一隻手按住,竟是城主府的玉伯。
玉伯笑道:“府中驚現刺客,城主特派我來保護禹家主,禹家主德高望重,萬萬不能出事啊。”
什麽萬萬不能出事,好一個百裏初陽,這是明目張膽的偏袒焚天城嗎?
“你……”
“家主看看自己的手掌心?”
玉伯笑眯眯的提醒。
禹戰看了看自己的掌心,那紅色的痕迹還在,仿佛在提醒他,百裏初陽這麽做就是在報昨夜他潛入的仇。
若在鬧下去,雙方誰都不會好看,隻便宜的外人。
“好,好的很……”
禹戰縱然差點被氣的背過氣去,可也無可奈何,昨夜打草驚蛇,百裏初陽算是盯住他了。
禹戰有人盯着,宇文家那邊也有人去盯着,到是慕家那邊沒了主事的人,安分守己的多了。
這也從而導緻,君不歸竟是帶着徒弟,帶着寶貝……從容的跑了。
此刻跑出城主府的君不歸,自己也一臉納悶,“奇了怪了,沒人追?說好的一場惡戰呢?嘿……莫不是我在做夢?還是那百裏初陽腦子瓦塌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