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青瑤第一個問,“可有受什麽外傷?”畢竟從那麽高的的地方摔下來。
藍景悅趕忙搖頭,“沒受傷,一點油皮都沒擦破呢,我之前被人弄暈了,掉下去的時候,都沒記憶,隻記得我醒來的時候,就趴在那個江峰的身上,他到是……好像被我砸暈的。”
衆人:“……”
孟青瑤這下大體明白了,正要問細節,盡管他們心裏已經有了自己的猜測。
卻聽車廂外傳來咚咚的敲擊聲。
“江公子……”
有護衛警示,這是他們主子的馬車,休要無禮。
但慕寒江理也沒理,站在車外的風雪中,含着内力淡淡道:“陸家,是慕雲雪勾結陸家,我親耳聽到的,所以才能及時趕到。”
說完,慕寒江直接轉身離開。
“喂……”
藍景悅撩開車簾還要說話,就見外面的護衛,無奈道:“江公子借了一匹馬,就一個人走了。”
“這個人,真是怪人,一起走不好嗎?這麽寬敞舒服的馬車不坐,古怪……”
藍景悅吐槽了一句,其實心裏還是有些心疼的,畢竟她已經把慕寒江看做了自己人。
難道好朋友之間就不能用來同去嗎?偏要特立獨行,她不能理解。
“那就随他去吧。”
孟青瑤知道對方的身份,也沒有強留,但是眼下是不用盤問藍景悅了,已經确認了答案,就是陸家。
還有慕雲雪。
之前陸明珠死相凄慘的時候,她就知道陸家不會消停,沒想到他沒有來動這個正主,卻動在藍景悅的身上。
越想,孟青瑤的臉越是陰沉。
“景悅,對不住你,差點……”
“我不怪你啊,是我要跟你們來白石山的,來之前,我母親吓唬過我好幾次了,我還是想來啊,不怪你。”
藍景悅笑呵呵的道。
雲裳無奈搖頭,隻道這藍小姐呀,真是傻人有傻福,出了這樣的事,油皮都沒擦破,還能逢兇化吉。
“不過接下來幾日你就消停幾分吧,等決賽的時候,有看台,到時候你在好好去看,”孟青瑤勸了一句。
沒打算在藍景悅面前說,報複陸家的事,藍景悅也沒計較,一路上昏昏欲睡的,等在醒來的時候,人已經到城裏了,走幾步就上了自己的大床。
第二日醒轉,隻當昨夜是一場夢了。
而回到城主府,落得一身傷痕的慕寒江,卻是徹夜未眠。
至于另一面的慕雲雪,早在第一時間,得到陸家那邊傳來的消息,竟是讓藍景悅給逃了。
“……一個神秘黑衣人救走的?”
慕雲雪反複想不出是誰,或許是皇爺府的暗衛也說不定,但這不是關鍵,關鍵是,陸家失手了。
那麽接下來,他們将面對的,會是君玄澈與孟青瑤的報複。
當然,陸家的死活,慕雲雪根本不在乎,隻要毀了藍景悅,讓孟青瑤痛不欲生,便是她的目的。
就算到時候東窗事發,倒黴的也是陸家,她身爲慕家大小姐,總有辦法脫身的。
可恨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慕小姐,我們該怎麽辦?”
陸言有些着急的尋來,問慕雲雪。
慕雲雪眼眸低垂,漂亮的臉蛋上,卻寫滿了默然之色,她片刻道:“陸家主不必擔憂,人都死,他們還能讓死人說話嗎?到時候你就說抵死不認就是了,在說,陸家跟随玉衡城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藍景悅又沒出事,姑父不會真的對你們怎麽樣的。”
“是嗎?可是家主……”
“那除了這樣,還能怎樣呢?”
慕雲雪反問。
陸言道:“我隻是鬥膽希望,到時候慕家能給我們,做一個擔保。”
“這沒問題,姑父素來喜歡我,我的話,他一定會聽的,”慕雲雪一口答應,隻是心道:你們做夢吧。
此事她摘幹淨還來不及呢。
“有慕小姐這句話,我就知道了,”陸言說完,就匆匆走了。
隻是出來後,遇到了自己的兄弟,陸輝,陸輝面對這個結果,卻持了相反的态度。
問:“你當真相信這慕雲雪?”
陸言無奈,“那又有什麽辦法,明珠的死,你我誰又過得去。”
那是他們唯一的妹妹。
“我不是說這個。”
誰知陸輝搖頭,面色沉凝的道:“哥,之前我不覺的,可今日一出事,我便有了一種感覺,自從明珠出事,我們兄弟二人就像是進入了一片,看不清前路的迷沼,像是一直都在被什麽牽着鼻子走,此刻我方覺的,我們一直被這個慕小姐牽着,明珠生前是喜歡她,可……”
“她在利用我們?”陸言問,但他不信。
“我不知道。”
陸輝咬了咬牙,但這陸家兄弟,明顯陸輝更帶腦子一點,雖說半斤八兩,但他絕不甘心這樣引頸待戮。
言罷,他轉身就走。
彼時,天也快亮了,陸言本以爲,君玄澈他們就算要報複,怎麽也得等到天大亮,可誰想。
天還沒亮。
五具從懸崖下運上來的屍體,已經整整齊齊的擺在了城主府。
百裏初陽還沒睜開眼呢,就被屬下戰戰兢兢的吵醒,說君玄澈與孟青瑤夫婦,來‘擊鼓鳴冤’了。
擊鼓鳴冤?什麽鬼?
等他穿好衣服走出來的時候,剛好便看到了院子裏的一排屍體,雖都被白布裹得嚴嚴實實,但也相當晦氣。
而整個天底下,敢在百裏初陽面前擺屍體,找晦氣,而不被怪罪的人,大約也就隻有他的愛徒,君玄澈了吧。
今日君玄澈還真就敢來了。
“這到底怎麽回事?”
百裏初陽皺眉問。
這廂君玄澈還沒說話,孟青瑤已經先開口了,畢竟還是有關她們家的事,還是自己說,更聲情并茂一些。
當然,爲了表示自己的歉意,孟青瑤還規規矩矩的跪在了百裏初陽的面前。
“你這丫頭……”
百裏初陽就更迷惑了,但又有些心疼,這麽冷的天。
孟青瑤道:“青瑤知道師父這幾日,因白石劍會的事物,日理萬機,空暇的時間沒那麽多,做事也不及過去周全,但今日這件事卻是我必須要禀報的,求師父爲我主持公道,若師父不願給我主持公道,我便自己私下将那歹人的人頭摘了便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