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老頭這祖父,開始當的還挺靠譜,誰知開口沒兩句就秃噜舌頭了。
甯兒一聽蛇,登時吓的鑽進了小微婆婆的懷裏,在一聽一口能咬死一個人,更是一臉害怕。
“不會說話就别說,你當所有人都跟你一樣,喜歡蛇啊,”小微婆婆怒了。
毒老頭捂着嘴,可憐巴巴的不說話了。
孟青瑤則無語問蒼天,我這師父還有救嗎?蒼天答:沒救了,湊合過過吧。
接下來,衆人方才開始正式啓程,這一路上也算安穩,隻是此刻遠在玉衡城的某人,卻是早已将他們即将的行蹤,推測了一個清清楚楚。
此人正是陸夫人,陸明珠。
當日她被孟青瑤傷的那麽凄慘,她可沒有浪費那一身觸目驚心的傷,哪怕是冒着傷口開裂,血流不止的危險。
她也執意讓慕雲雪帶她去了玉衡城,帶着這一身鮮血,哭求着,跑到了玉衡城主夫人的面前。
也就是慕雲雪的姑母,慕氏的面前,将孟青瑤的條條罪狀,事無巨細的說一遍。
當然,其中還包括,孟青瑤冒領飛花宮的事,當年明明說的清楚,君玄澈與慕雲雪指腹爲婚的。
如今冒出個孟青瑤不說,那君玄澈竟也翻臉不認人了。
“……若她娶個好的也便罷了,那孟青瑤小小年紀,便是蛇蠍心腸,我當年與飛花夫人好歹也算故交,君玄澈看到我,都要喚一聲陸姨的,瞧瞧她把我傷成了什麽……”
陸夫人将一番罪狀說完,已經是氣若遊絲。
一旁的慕雲雪,趕忙也跟着道:“是啊,我之前便知那孟青瑤驕橫,生怕她與陸夫人起沖突,卻不想,趕到的時候,夫人已經是渾身鮮血淋漓……”
“咳咳咳……”
陸夫人點着頭,卻仿佛撐不住的樣子。
主位上,慕氏一身沉穩端莊的裙袍,一張白淨的鵝蛋臉上,繼承了慕氏一族特有的美貌。
明豔中透着一股淡淡的威嚴,哪怕已經快要年過四十,保養依舊雍容美麗。
像是這玉衡城上,常開不敗的牡丹,而世人皆知,玉衡城主與夫人慕氏,也素來恩愛有加,成婚後,城主府的後宅,甚至連個妾室都不曾有過。
在玉衡城,甚至是包括白石山,都是一段不可超越的佳話。
至于多年前,玉衡城主,百裏初陽,曾癡戀先飛花夫人的事,知道的人已經不多了,仿佛成了一段可有可無的往事。
此刻,城主大殿内,一片寂靜。
慕氏始終微垂着眼眸,像是在思考别的,又像是并不關心此事,就在陸夫人當真要撐不住的時候。
她方才擡起眼皮,露出一雙同樣美麗的眼眸,道:“明珠,你說的話我都聽到了,那孟青瑤的确是手段歹毒,你放心,陸家畢竟與玉衡城世代結盟,我們絕對不會坐視不理,待城主回來,我當即便會禀報,到時……”
“到時,我還有新的證據證明,孟青瑤根本不是飛花夫人,她的飛花令,來路不正,我要親自禀報城主……”
這樣,她就又可以見到她朝思暮想多年的城主了。
陸明珠竟是歡悅的想着,就暈了過去,哪裏看到,慕氏眼底閃過的厭惡之色。
“帶下去吧。”
陸夫人迷迷糊糊的被安置到了一處房間,身上疼痛難忍,但是她卻不打算求醫,她就要這樣凄凄慘慘的去見百裏初陽。
要他主持公道。
“夫人你這是何苦呢?”慕雲雪似乎看着幾分不忍,但陸夫人卻混不在意的搖了搖頭,“不妨事,雲雪,不知怎麽的,我這次見到你姑母……總覺的像是有些看不透了似的,她沒什麽事吧?”
都落到這般境地了,竟還有心關心别人的事非。
慕雲雪面上哀歎,心裏卻是越發看不上了,道:“應該沒什麽事,大概是白石劍會要開始了,姑母操心的地方多吧,你該知道,她便是操心的命。”
你何止是今日看不透慕氏,你恐怕這輩子就沒看透過。
慕雲雪安慰完陸夫人,就去尋慕氏了。
慕氏也在等着慕雲雪,此刻姑侄二人臨風而立,才像是一家人一般,慕氏問:“她可起過疑心?”
慕雲雪搖頭:“從來沒有。”
她也挺奇怪了,明明是他們利用陸明珠,這陸明珠平日不說有多蠢吧,但至少也是有幾分精明的。
不想竟是如此的好算計,對她的話也是言聽計從,甚至是不惜自殘。
“她一直沒有孩子,或許是真心喜歡你吧,既如此,爲你豁出性命也算不得什麽,你領受了就是了,”慕氏幽幽一語,仿若隻是閑話家常。
慕雲雪立刻點頭,“是。”
“他們快到玉衡城了吧?我到是有幾分想見識見識,這新飛花夫人的風采了。”
慕氏望着遠方,美麗的容顔,仿若一副精絕的畫卷,而白石山誰人又不知,二十年前,南疆的那朵鳳顔花被先飛花夫人采了。
後來第十年的那朵,便是慕氏采了,雖說晚了十年,但慕氏的容顔卻并未受到多大的影響。
慕雲雪自小以姑母爲榜樣,可見她這次失了鳳顔花,有多惱恨。
“那些失去的,你也别再耿耿于懷了,晚些,有時候也未必是壞事,先飛花夫人的确是處處高我一頭,可那又如何?如今我依舊是我,她卻早就爛沒了。”
慕氏笑道。
慕雲雪再次點頭,“姑母所言極是。”
“拭目以待吧。”
能不能摘了孟青瑤的飛花令,要看陸夫人這杆老槍,合不合用,還要看……
……
僅僅隻用了一日的時間,孟青瑤他們一行人就已經抵達了玉衡城,看到那高高的城樓。
連在南楚見慣了繁華的孟青瑤與藍景悅,都不禁看呆了眼。
“哇我從未見過這麽高的城樓,樓爲什麽要建的這麽高啊?”藍景悅仰着頭問。
雲裳笑道:“因爲如南楚尋常的城樓,一般防禦的都是敵國軍隊,但玉衡城的城口,防禦卻是那些一流的高手,至今,還從未有人能隻身翻越過這城牆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