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青蓮衣衫褴褛,面容憔悴,仿佛昨晚真的是心力交瘁,心如死灰一般,此刻見到君玄澈平安歸來,喜極而泣的跑來。
而面對此人,君玄澈的眉頭,直接擰出了一個大大的川字。
可見有多厭惡了。
還不帶禹青蓮跑近,君玄澈根本懶得與他廢話,直接一掌推出,将禹青蓮的腳步,阻隔在了百步之外。
然後他與孟青瑤快速步入住處,然後大門咣當一聲關住了,比躲讨債的速度還快。
周圍門戶高牆,自有護衛守着,勢必是不讓他進來的,禹青蓮隻能神色怅然的站在門口。
回到住處後。
之前孟青瑤沒覺的什麽,此刻安逸了,便開始覺的渾身癢癢的,知道多半還是那鳳顔花的緣故。
便吩咐人煮水沐浴。
在浴室,果然,褪去衣衫後,不光她的臉上,胸前,身上,腿上,幾乎每一處肌膚,都能撕下大張大張的死皮。
露出下面細嫩,宛若美玉的新肌膚。
就連頭發似乎也比過去長了寸許,原本勉強及腰,此刻都及臀了,而且發質濃密柔軟,宛若綢緞。
古來便有文者贊美人,膚白若雲,發如流墨,秋水爲神玉爲骨,方爲傾世之顔。
此刻的孟青瑤雖還稚嫩了些,卻也完全符合了這般審美。
清晰的銅鏡前,孟青瑤自己都不敢相信,這鏡中的美人,竟是她自己。
“鳳顔花,果然名不虛傳。”
微微感慨了一句,沐浴過後,孟青瑤又乖乖帶上了面紗,隻是她前去尋君玄澈的時候,發現君玄澈的院子外。
劍拔弩張的。
似乎是有人闖了進來,而且還沒下殺手,所以她一想就該猜到是誰闖進來了。
果然,隔着高牆就聽到禹青蓮幾乎痛徹心扉的低喝:“什麽恩斷義絕,從來都是你一個人決定的,我沒想過要與你恩斷義絕。”
“以後不要在出現在我面前……我們永遠都回不去了。”
回不去了。
我擦……孟青瑤聽到這,腳步一僵,但是一雙耳朵恨不得在長一點,君玄澈與禹青蓮的關系,果然不似表面看上去的簡單。
不然依照禹青蓮對他糾纏,君玄澈早下殺手了,就算看在他家族的面子上,沒下殺手,也多半給他打廢了。
豈容他還這麽沖進來。
不過可惜,君玄澈已經發現孟青瑤了,所以話頭立刻就被打住了,然後從禹青蓮的一聲驚叫聲中,不難猜測,他又又又被打出去了。
“進來。”
随即,是君玄澈有些郁悶的呼喚,孟青瑤這才眨巴着漂亮的眼眸,提着小裙子跑了進去。
一進去,就見君玄澈也換了幹淨的衣衫,筆直的立在那,隻是渾身說不出來的感覺。
“那個,我不是故意偷聽的,就是路過。”
孟青瑤解釋,但是好像沒什麽誠意,因爲她卻是很好奇禹青蓮和君玄澈的事。
在說,身爲他的未婚妻,關心一下,不過分吧。
“想知道?”
君玄澈一眼就看出了孟青瑤的所求。
孟青瑤先是客氣的搖搖頭,但是一想,君玄澈有時候挺直的,她搖頭,說不定他真不說了,于是又點了點頭。
“此人奸險狡詐,我覺的多了解他幾分,以後以便幫助皇爺對付他,”理由很充分。
君玄澈卻嗤聲一笑,懶得戳穿她。
但是關于禹青蓮的話題,他是真的不知從何說起,就算說起了也未必說的清楚。
“本王隻能明确告訴你,本王絕不是斷袖,與他也沒絲毫情誼。”
“我知道啊,”孟青瑤深信不疑,可你爲什麽要強調一下呢。
于是,君玄澈看瞞不住了,隻好坐下來,與她細細說了一番,隻因,他對孟青瑤,不想有絲毫的隐瞞。
而接下來,君玄澈的坦誠相待,和盤托出之下,孟青瑤也大概了解了一些真相。
禹青蓮雖是禹家的人,但卻不是嫡系,隻是一個不起眼的旁系,一個大家族,旁系子弟多如牛毛,其中想出人頭地的也是無數。
偏偏禹青蓮卻并不是那個想出人頭地的。
因爲他父親身子不好,母親獨自支撐家庭,所以他們很小的時候,就搬離了禹家,說是禹家人,卻經常遭到同門的奚落與嘲笑。
禹青蓮的身子自小也不好,但她母親卻将他保護的極好。
同時,大約也正是因爲他身體不好,他母親也不知從何處聽聞的偏方子,說女孩好養活,若是當做女孩子養,閻王爺便不收了。
于是,悲劇發生了。
禹青蓮不僅得了個女裏女氣的名字,還從小做女兒打扮。
她母親堅信,雖表面改換了,但天性不會變,待他長過十二歲,身子也結實了,就恢複男兒身。
卻不想,這一年,他遇到了君玄澈。
造孽啊。
因禹青蓮樣貌英俊,十二歲的時候,正是雌雄莫辨,俊美中,還透着七分秀氣與清麗。
那時君玄澈已經是玉衡城城主的弟子了,他雖也不過十幾歲,但白石山勢力錯綜複雜,想他死的人不在少數。
一次意外,君玄澈被禹青蓮的母親所救,且悉心照料。
君玄澈出生便失了母親,從未感受到母親的關懷,那段時間,也算是他少有的幾日溫馨。
後待他即将傷愈的時候,與禹青蓮一道走在路上,都是十幾歲的小孩子,一個少年老成,一個溫和秀美。
鄰居還開玩笑,青蓮娘,給青蓮救回了一個小郎君。
禹青蓮秀紅了臉……
原本他十三歲便會,恢複男兒身,但卻因君玄澈,他放棄了,轉眼兩年後。
君玄澈早已回了玉衡城,時常往返于南楚與白石山之間,期間并未見過禹青蓮。
兩年後禹青蓮父親病故,他被禹青蓮以信物召喚而來,禹父臨終前将他所認爲‘體弱’的禹青蓮,托付給了君玄澈。
就撒手人寰了。
之後禹母悲痛欲絕,也追随而去,不得不說,禹家夫婦都是癡情人,包括禹青蓮也是。
之後,禹青蓮失去了父母,‘無親無故’,禹家的長輩,不吃了他就算好的。
于是他就隻能跟在了君玄澈的身邊,二人到是出雙入對了一段時間,之後也是因爲他的緣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