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君若的話,他們可以不相信,但君玄澈的話卻是極有分量的,不容他們無視。
“那本王就在重複一遍,或許您多年前丢失的那個小孫兒,依舊還活在世界上呢?”
君玄澈微笑着道。
“你知道?”
這下,忠王徹底激動了,恨不得将君玄澈直接提留起來,把他腦子裏的東西,一股腦都倒出來。
忠老王妃則一雙眼,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老七,有話就快些說,到底怎麽回事?”
于是,在所有人都驚異,包括孟少亭的驚異之下,君玄澈方才說出實情,“說來,本王也是最近才發現的這個秘密……”
“你,你就别賣關子了,你在賣,我就跟你拼了……”
眼看忠老王爺就要破功,君玄澈這才命人,把人帶了上來。
于是衆人又将各異的目光,紛紛投向門口的位置,倒要看看,君玄澈到底是不是賣關子,難不成,失蹤多年的人小世子,真的要走回來了。
可惜他們失望了,就見下一刻,走進來的人,他們都認識,竟是那青衣樓樓主。
“抱歉諸位,路上有事耽擱,來晚了。”
今日忠老王爺,不僅請了這麽多權貴,竟還請了個青衣樓主?這是怎麽回事,而且對方還來晚了。
“既然來晚了,就快快退下去,成何體統。”
如今青衣樓主也算是德王的女婿,德王并沒多喜歡他,這點威風擺一擺還是要的。
青衣樓主擡眸看了德王一眼,已經是第一百零一次,想将這嶽丈的腦袋,摘下的沖動了,不過又緩緩按下,看在雲樂的面子上。
他隻得乖乖點了點頭,嗯了一聲,随即站在了一旁的位置。
文德帝則皺了皺眉,總覺的哪裏不太對。
太子君逸塵與孝王這個老糊塗,也眼珠連續的轉了轉,最後落在了青衣樓主的身上。
孟青瑤則差點沒噗嗤一聲笑出來。
也隻有德王還傻傻不知道玄機,獨自洋洋得意呢。
于是孟青瑤還逗了他一句,道:“我還未曾恭喜德王,覓得良婿,雲樂與青衣樓主,真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呢,待他們來日成婚,我必備上一份厚禮呢。”
雲樂與青衣樓主的各種勾連,必然其中有這孟青瑤的從中作梗,如今這孟府都完蛋了。
這小丫頭片子竟還在此嚣張?德王冷笑道:“多謝孟郡主了,想不到小小年紀,竟還做拉關系的營生,辛苦了。”
拉關系的營生?這還是好聽的,不好聽的意思就是,那種營生呗。
這德王貶低起别人來,竟連自己都不放過。
七松按在腰間的手,仿佛都要安耐不住了,君玄澈的臉色也微微沉了一下。
文德帝方才打了個圓場,道:“德王何須自謙,青衣樓主這良婿還是不錯的,關鍵是兩情相悅。”
“陛下說的是。”
雖不反駁,反德王對這女婿的瞧不上與不喜,大家還是看的明明白白的。
七松就不明白,皇爺叫他來幹什麽,考驗他的定力?生怕他不砍死這老家夥似的。
就是氣氛越發古怪的時候。
終于有一人開口了,“七皇爺,您是否跑題了。”
可不是,跑題了。
而這話是顧君若說的,因爲打從七松走進來,顧君若的一雙眼就沒離開過七松,她冰雪聰明,幾乎已經肯定,自己之前的所有猜測都沒錯。
她心中激動,卻隻能強自壓制。
終于,等君玄澈說出了答案,“各位是不是都好奇,爲何青衣樓主,這無官無職之人,爲何也會被邀請而來,那本王就告訴你們答案吧,經過本王調查,原來,這青衣樓主,便是當年忠王府丢失的小世子,年紀剛好相當。”
一語出,滿堂嘩然。
若非孟青瑤早就聽這厮說過了,恐怕驚訝程度,絕不亞于任何人。
“咣當。”
忠老王妃手中的山河拐杖都應聲落在了地上。
今日他們老兩口受到的刺激太多了,一時都不知該相信誰了,忠王赤紅着眼眶,問君玄澈。
“你到底在說什麽?怎麽可能?”
“萬事萬物皆有可能,”君玄澈卻像是笃定,然後眸光看向了七松,老實說,七松在聽到那些話的時候,也是滿面的懵逼。
七皇爺到底讓他來幹什麽?如今不殺老丈人,改要氣死忠王夫婦嗎?他是誰,他比誰都清楚。
“七皇爺,莫要胡言,我乃青衣樓樓主,一介江湖人,怎敢胡亂攀附。”
“沒錯,他一個江湖人,父母連誰都不知道,說不定還是江洋大盜呢,怎可胡亂攀附?”
德王也跟着不冷不熱的道,心中更覺的荒謬,隻一味發洩自己心中單方面的不滿,說話連腦子都不帶了。
孟青瑤諷刺一笑,“如果青衣樓主,就是呢?”
“不可能,”德王拂袖,“本王還是知道的,當年忠王府小世子丢失的時候,已經八歲了,可記住人事了,但方才他自己也說了,不是。”
雖然七松依舊想殺嶽父,但他又覺的,對方這句話說的是對的,他腦子裏沒有一點與忠王府有關的記憶。
“那是因爲他幼年,腦子曾受過傷,救過來以後,之前的人事就不記得了,自然是想不起來的,但是真相,就是真相,誰也改變不得。”
君玄澈上前一步,然後吩咐道:“顧郡主,麻煩你将你父親生前的畫像拿來。”
“我知道了。”
顧君若幾乎是跑着的,轉身嗖就沒了影子,誰也不知道她究竟用了多快的速度,盞茶的功夫就氣喘籲籲的回來了。
手中拿着一卷畫像,直接當着衆人的面,掀開了,畫中少年長身玉立,妙筆丹青,惟妙惟肖。
這畫已經被收起來幾十年了,因爲忠王夫婦幾乎見一次傷一次,唯有顧君若小心收藏。
“青衣樓主,你可以将自己頭上的面具,摘下了。”
君玄澈命令道。
是的命令,因爲無論是皇爺府的暗衛,還是青衣樓主,都是聽命君玄澈的,沒有他的命令,誰都不能輕易露出自己的真實面容。
這是他入皇爺府暗衛,與入青衣樓那日,收到的死命令。
如今,他效忠了多年的主子,說可以摘下了……其實,當七松看到那畫中人的時候,他心中也差不多明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