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少亭看到藍氏來了,則直接露出一張得意的笑臉,仿佛什麽事得逞了一般。
“你女兒害我入獄,你爲什麽你早點救我出去?”
孟少亭的聲音,聽上去有些生氣。
藍氏道:“青瑤害你,怎麽可能?還有,證據确鑿,你犯的是國法,我一介婦人怎麽救你?”
“你可以去求你父親啊,老将軍肯定會爲了你救我的?還有安定侯府,還有七皇爺府,他們都會幫你們的。”
孟少亭理所當然的道。
他到是将這些勢力,看做是他自己的了。
“隻要你哭的夠凄慘,老将軍沒有什麽是不能答應你的,”孟少亭最後笃定的道。
而事實也的确如此。
藍氏是藍忠唯一的女兒,也是他的老來女,在加上之後的疏忽與缺失,藍忠縱然爲任何人硬下心腸,都不可能對藍氏狠心。
甚至爲藍氏,違逆律法。
但是,孟少亭這個人根本不值得。
“我絕對不會爲你去求任何人的,你自己做的事,自己擔着便是,你不是一向自诩是男子漢大丈夫嗎?那便大丈夫一次吧。”
藍氏反口諷刺道。
“你這賤婦。”
孟少亭陰狠一笑,将過去所有的臉皮幾乎都扯下來了,露出了他最卑鄙無恥的樣子。
道:“你若要我死,那别怪我跟你同歸于盡了,别忘了當年那件事,我要是死了,臨終前也一定統統都說出來,到時候,死的可就不知我一個了,整個将軍府,安定侯府,都要跟着我陪葬,你藍墨玉,就是罪魁禍首。”
“你閉嘴。”
藍氏被氣的雙肩發顫。
而躲在暗處的孟青瑤,聞言也是滿面驚駭,什麽事?能讓将軍府與安定侯府都陪葬。
難道,這才是前世将軍府覆滅的秘密?
她趕忙又小心翼翼的聽了起來。
就聽藍氏又道:“當初不是說好了嗎?隻要我不離開孟府,讓你一直是将軍府的姑爺,你便将那件事爛在肚子裏?你想反悔?”
而對此,孟少亭直接不屑一笑。
“我當初是說,讓我繼續做将軍府的姑爺,讓我風風光光的平步青雲,而不是如今的做罪流放……那樣我不就完了,我這麽多年給你們将軍府當牛做馬,這麽多年辛辛苦苦的做你爹帳下副将,不都白熬了嗎?”
這才是孟少亭最憤怒的地方。
“我早該看出來,你就是一頭喂不飽的狼,”藍氏絕望的喃喃,擦幹眼淚。
孟少亭看差不多了,随即又軟言道:“其實我這次不過也是一時糊塗,才犯下的過錯,被人抓住了痛腳,你在救我一次,以後我們就還好好的,是一家人,我對将軍府依舊如從前一般,俯首帖耳如何?你父親還是很喜歡我的。”
孟少亭讨好的笑道。
卻笑的十分陰郁。
但這樣的話聽在耳邊,卻直欲讓人作嘔的。
前世的孟少亭,仕途還算‘太平’,孟青瑤隻領教他登上高位後的冷漠與狠毒。
不想今生還領教了一把,吸血鬼般的無恥。
經過了一段漫長的沉默,藍氏終于還是從牙縫裏,艱難的擠出了一句話,“這是最後一次,以後,你若在敢對青瑤動手……我絕對殺了你。”
看到藍氏終于松口了。
孟少亭立刻轉憂爲喜,甚至還帶着一點沾沾自喜一般的道:“我不僅要無罪出去,我還要順利升遷,我要入兵部。”
真是不要臉。
要不是怕暴露,孟青瑤真恨不得抽他兩嘴巴子,也解不了心頭之恨。
也在這時,她袖中緊握的拳掌,被一直溫潤的大手緩緩的握住,仿佛在說,别難過。
“我最多隻能救你出去,别的我也無能爲力了。”
藍氏冷冷丢下這麽一句話,仿佛覺的多呆一會兒,都會讓她難受,轉身快步就離開了。
藍氏離開了。
孟青瑤便沒有繼續偷聽的必要了,但今日,她也算徹底明白,藍氏爲什麽一直不肯和離了。
不是她不肯,而是孟少亭這貪得無厭的吸血鬼不肯。
隻是孟青瑤想不明白,究竟是什麽樣的把柄,能讓藍氏如此忌憚,當真事關将軍府與安定侯府的存亡?
關鍵,從藍忠和藍玉成,勸藍氏和離的事情上看,就連他們都不知道?
“可想知道?”
君玄澈挑眉問道。
孟青瑤看了一眼:“皇爺有法子問出來?”
君玄澈無聊的摳了摳自己的指甲,道:“不過都是些粗俗的法子,言行逼供什麽的,雖然麻煩,但有時候蠻管用的。”
在他的小丫頭面前說這些,似乎有些不妥。
誰知孟青瑤居然眼睛一亮,湊近道:“那就拜托皇爺了,随便留半條命就行。”
君玄澈挑眉,也知道,孟青瑤究竟有多厭惡孟少亭了。
“好。”
一個時辰後,在牢裏待的有些百無聊賴的孟少亭,忽然聽到一陣腳步聲,和鎖鏈的聲音。
“你們是放我出去的?”
孟少雲又驚又喜,想不到藍氏本事這麽大,這麽快就有回應了?
不過馬上他就臉色一變,因爲進來的不是獄卒,是一個看上去臉生的官員,孟少亭隐隐知道不是放他走的。
“你們……”
“孟大人,随我們去一趟吧,有些話想問問。”
那臉生的官員道。
“還有什麽問的,不是證據确鑿嗎?反正我是被冤枉的。”
“冤枉的,才要問清楚。”
不由分說,孟少亭已經被拉出了大牢,被送到了隔壁的刑獄司,一進來就能嗅到空氣裏濃烈的血腥味。
有個犯人被生撥了皮,此刻皮還定在木樁子上,人卻還沒有死透。
孟少亭先是走的幾分跌跌撞撞,後來越發的腿軟,當看到擺在他面前的刑法時,已經吓的是站立不穩。
“你們要問什麽就直接問吧,我什麽都說。”
他知道,是有人要對付他。
此事,周圍押送他過來的人,已經漸漸都退了出去,唯有一個人,緩步而來,他擡着手中的折扇,似乎在規避周圍作嘔的氣息。
此人正是君玄澈。
要不是爲了孟青瑤,他恐怕一輩子都不會踏足如此污穢之地,更不會審訊如此卑劣之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