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聽殿外傳來一個洪亮的聲音,竟是外祖父藍忠也匆匆而來。
“藍老将軍想庇護自己的外孫女,自然無可厚非,但是真相如此,根本無可辯駁,你們說有兇手,那兇手是誰?衆目睽睽之下,他二人共處一室,難不成兇手會隐形?”
孝王冷聲反駁。
其實他對這個三房侄女的死,并沒有多少傷心的,正如之前所說,這就是一場朝堂上的博弈。
孝王府與将軍府,自從上次壽辰,已經算是交惡了。
這次孟青瑤犯到了他們手裏,無論如何都要留下一個填命的。
而真正關心王淩燕死活的,親生父母,此刻除了無助的哭泣,竟是不知還能做什麽。
正當藍忠辯無可辯時。
殿外終于傳來了君玄澈的聲音,“若事先有人就給死者下了毒,待死者與孟青瑤共處一室的時候,突然毒發呢?”
“一派胡言,我侄女明明是死于匕首穿胸。”
孝王拂袖道。
此刻君玄澈已經走到大殿的中央,朝文德帝遙遙一禮,才看着孝王,道:“孝王是親自看過了嗎?就這般肯定?”
“我……”
孝王無語,他的确沒看過,畢竟案發現場在太學。
“那皇弟看過了?”
文德帝臉色不佳的問。
“自然是看過,還請皇兄恩準,帶此番命案的證人們上來,一問便可知道真相,”君玄澈肯定的道。
仿若一切真相就在眼前一般。
文德帝若是不讓上,反而到像是故意阻止一般。
“好,朕也想看看,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傳證人。”
随着一聲傳喚,殿外走來了幾個熟悉的人,孟青瑤看了看,分别正是蘇大儒,蘇燕回,常女史,還有藍景悅與雲樂郡主。
“拜見陛下。”
相互見過禮後,文德帝仔細看了看,輕視道:“他們能做什麽證?他們都親眼看到,孟青瑤殺人了?”
“他們是當時距離始發地最近的人,就連他們也沒有看到,是孟青瑤動手殺的人,”誰知君玄澈,說了一句比較饒了話。
文德帝當即皺眉。
孝王更是沉着臉問:“七皇爺這是要包庇到底了?”
“自然不是,孝王之前不是與本王質疑,死者的死因嗎?此刻在傳一個更重要的證人。”
“傳。”
一語落,就見幾個護衛竟是擡上來一個擔架,在看擔架上的人,一時間,整個施恩殿都震動了。
“大膽君玄澈!”
文德帝第一個有些生氣的站了起來。
君玄澈竟是将王淩燕的屍體,擡了上來,此乃施恩殿天子之地,怎可被屍體污穢了。
王皇後也吓了一跳。
更别說孝王府那邊了,尤其王淩燕的父母,登時大哭着就撲了上去,可撩開屍體上的白布。
赫然看見胸口插着一把匕首。
“我可憐的女兒,你這是怎麽了?嗚嗚嗚,究竟是哪個黑了心肝的,竟是如此殘忍了殺了你……”
“孟青瑤你還我女兒命來……”
幾個護衛立刻将孟青瑤身盼,圍了個嚴嚴實實。
而那邊,當蘇燕回看清王淩燕的死狀時,面色也立時一變,她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她明明……一念至此,她險些跌坐在地。
“蘇燕回,你莫不是心虛了?”
藍景悅看到,立刻大聲說了一句,她的話,也引來了不少目光。
所有人紛紛看到蘇燕回,在見到死者的時候,臉上沒有悲戚,竟是驚恐,這是什麽道理?
“你胡說,我……”
“我侄女的确是死于匕首穿胸,七皇爺還有何話說?”
好在那邊,孝王的話,又成功拉回了衆人的注意力。
果然,見君玄澈走上前去,道:“表面上看,的确是匕首穿胸,而且這一刀還刺在了骨頭上,便直接斷骨而入了。”
“那又如何?”
孝王問。
孟青瑤對這些也不是很懂。
卻聽一直沉默的藍忠,突然道:“斷骨而入?那是得需要多大的力氣?據老夫所知,一個成年男子,全力之下,才能做到,我外孫女才十四歲,根本做不到,孝王若是不信,可以随意出去問一問,便知本将沒有撒謊。”
孝王一愕,竟是沒想到這些。
其他人,又何嘗不是面色一變。
因爲這的确不符合常理。
孝王妃卻不以爲意,冷聲道:“七皇爺僅僅憑這一點,就想将殺人兇手徹底洗幹淨嗎?”
“自然也不是。”
君玄澈再次眉眼一轉,長袍徐徐而動,哪怕站在屍體旁,也給人一種風姿飒飒之感。
看得人格外的挪不開眼,待他淡淡吐出,傳仵作,三個字的時候,旁人竟是沒反應過來。
等刑部仵作上殿的時候。
文德帝的臉色又黑了一圈,“皇弟,你要幹什麽?私自擡屍上殿,朕還沒定你的罪,如今還要做什麽?”
其實文德帝真正氣惱的是,君玄澈在他面前,總是自作主張,令他威嚴受損。
偏偏他動不得君玄澈。
君玄澈到是直言不諱,“自然是驗屍了,而且還要開膛破肚,檢驗是否中毒。”
“你大膽!”
文德帝騰的一下從龍椅上做了起來,當庭開膛破肚,未免太過驚世駭俗,而且死者還是孝王府的貴女。
一個未出閣的女子。
若是當真開膛,身後的名聲還要不要了?孝王府的名譽還要不要了?
這其中牽扯甚多。
而不光文德帝不同意,孝王府那邊就 更加不同意了。
王淩燕的親生父母,也就是孝王府的三老爺與夫人,此刻一聲大叫,就要趴在屍體上,護住自己的女兒。
女兒橫死在外,已經是很痛苦的事了,死後還要不顧名節,被開膛破肚,如何能忍。
“我們不查了,我們不查了,求七皇爺放過我女兒吧!”
王淩燕的母親,劉氏,甚至還哀哭這求饒。
但是如今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如何說你們不查了,便就不查了,那孟青瑤可能從此就要背上殺人犯的罵名了。
“攔住他。”
文德帝這次也是真的怒了,直接動用了殿外的禦林軍。
誰是君玄澈理也沒理,直接道:“攔住禦林軍,立刻驗屍,你若不敢驗,本王現在就殺了你。”
言罷,君玄澈直接抽出護衛的長刀,架在了那刑部仵作的脖子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