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天邊挂着一輪清冷的彎月,月光灑在城牆上,映照出斑駁的影子。
空氣中彌漫着濃重的霜氣,像是連月光都被凍結了一般。街道兩旁的樹木,枝葉上挂滿了厚厚的白霜,秋風吹過,帶來陣陣寒意。
街上無人,隻有偶爾傳來的馬蹄聲和更夫的梆子聲。
城北一個院子,是探馬軍司的暗點,一群黑袍人站在院子中,望着台上的奧姑,等待她的下一步指示。
“諸位,”奧姑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徐達已經歸來,根據我們的情報,他們即将再次北伐。這一次,我們必須拿到他們北伐的詳細攻略。”
“是!”衆人齊聲領命,聲音在夜空中回蕩。
奧姑淩厲的目光掃過衆人,正要具體下達任務。然而,就在這時,一個冷漠的聲音在他們頭頂響起:“你們沒有機會了。”
衆人大驚失色,擡頭看去,隻見一個黑衣人不知何時已經立在屋頂上。他手中的長劍驟然出鞘,一劍劈下,狂暴如濤的劍氣瞬間籠罩了整個院子。
嗖嗖嗖!
隻聽見淩厲的破空聲不斷響起,仿佛有無數的風刃在院子中肆虐。草木瞬間折斷,院子中的人躲閃不及,被風刃劃過,黑袍破裂,血肉外翻,陣陣慘叫聲在夜空中響起。
“你是誰!”奧姑駭然失色,聲音中帶着難以掩飾的驚恐。
“君,”黑衣人冷冷地吐出一個字,“君王的君!”
說着,他長劍飛刺向奧姑。
“攔住他!”奧姑大喊一聲,聲音已經充滿了顫抖。
黑袍人們紛紛沖向黑衣人,試圖保護奧姑撤退。然而,黑衣人的劍氣太過強橫,他們根本無法靠近。
奧姑毫不猶豫,飛身消失在夜色中。在她回頭的刹那,隻聽見轟的一聲巨響,整個院子被一股強橫的劍氣掀翻,塵土飛揚,一片狼藉。
……
半個時辰後,城北的另一個院子。
一襲粉色長裙的婠兒面如寒霜,冷冷的掃過眼前的魔門弟子,朝着其中一個魁梧的壯漢勾勾手指。
那壯漢便上前幾步,一拜:“聖女,有何吩咐……”
他話音未落下,隻見婠兒手中驟然出現一把妖異彎刀,彎刀以詭異的速度劃過空中,瞬間割破了壯漢的喉嚨,他驚恐的捂住自己的喉嚨,可鮮血噴湧。
“你……伱……”他來不及說話,便轟然倒下。
“咯咯咯~”婠兒輕笑着甩了甩刀尖上的血迹,那笑聲在寂靜的夜空中顯得格外詭豔,“諸位,若是回去在老頭子們面前亂說,下一個死的就是你們。”
院子中的魔門弟子們個個瑟瑟發抖,不敢有絲毫異議。婠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還沒玩夠呢,接下來,都聽我的命令,奪取儒藏。”
“是,聖女。”衆人齊拜。
就在這時,一個波瀾不驚十分平淡卻又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落下:“原來,你們也是沖着儒藏來的。”
衆人駭然失色,擡頭看去,隻見一個黑衣人不知何時已經坐在了屋頂上,正冷眼旁觀着這一切。
婠兒看着黑衣人,輕笑一聲:“黑衣大叔,你誰啊?下來玩玩?”
“君,君王的君。”,黑衣人長劍一指:“小小年紀,這麽狠毒,今日便廢了你”
他彈身而起,飛刺婠兒。
婠兒嘴角帶着詭谲的笑,眼中燃燒着狂狷的戰意,她飛身而起。
……
她手中的彎刀在月光下閃爍着妖異的藍光,如同一隻盯着獵物的猛獸的眼睛。
黑衣人長劍在手,劍尖指向婠兒,劍氣縱橫。他的身影飄忽不定,像是與夜色融爲一體,難以捉摸。
突然,黑衣人一聲長嘯,身形暴起,長劍化作一道寒光向婠兒直刺而去。劍氣如虹,劃破夜空,發出尖銳的破空聲。
婠兒冷笑一聲,身形一側,巧妙地躲過了這緻命的一劍。同時,她手中的彎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劃過黑衣人的腰間。可黑衣人似乎早有防備,身形一扭,便輕松地化解了婠兒的攻擊。
兩人在院子中快速移動着,劍氣縱橫交錯,發出金屬碰撞的清脆聲響。他們的身影在月光下忽隐忽現,像是兩隻在夜色中搏鬥的幽靈。
他們都面露駭色,似乎沒想到對方會這麽強。
婠兒的攻勢越發淩厲,她手中的彎刀如妖異的青蛇,在空中翻飛盤旋。但黑衣人卻似乎對她的攻擊了如指掌,每次都能巧妙地化解她的攻勢,并反戈一擊。
漸漸地,婠兒感到有些力不從心。黑衣人的劍法精妙絕倫,讓她感到有些難以招架。她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知道自己必須盡快想出辦法來扭轉局面。
就在這時,黑衣人突然發出一聲長嘯,身形暴起,長劍以雷霆萬鈞之勢向婠兒頭頂劈去。這一劍速度之快、力量之大,讓婠兒根本無法躲避。
她心中一緊!就在這時,她突然感到一股強大的氣流從身後襲來。她下意識地一側身,卻看見黑衣人的長劍已經劈在了她原本站立的位置上。
“砰!”一聲巨響,地面上被劈出一道深深的劍痕,碎石飛濺。婠兒心中暗叫一聲“好險”,同時她也意識到,這是黑衣人在故意試探她的實力。
黑衣人并沒有給婠兒太多喘息的機會,他身形一閃,再次向婠兒發起了猛烈的攻擊。這一次,他的劍法更加淩厲、速度更加迅捷,不再給婠兒機會。
婠兒拼盡全力與黑衣人周旋着,但她漸漸感到自己的内力在快速消耗着。黑衣人的攻勢如同狂風暴雨般連綿不絕,讓她根本沒有機會恢複内力。
終于,她漸漸不支,露出了破綻。黑衣人抓住這個機會,長劍一揮,準确地擊中了她的丹田部位。頓時,婠兒感到一股劇痛傳來,像是被雷電擊中一般。她身體一顫,口中噴出一口鮮血。
“你……你竟然碎我丹田,廢了我的修爲!”婠兒驚愕地看着黑衣人,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和憤怒。可她身體無力,整個人癱倒在了地上。
黑衣人冷冷地看着倒在地上的婠兒,長劍一收,轉身消失在夜色中。
就在婠兒絕望之時,一個老者飛身落在她的身邊,婠兒大驚:“師傅?”
……
翌日。
一個驚恐的消息在京城傳播:昨夜一個叫君的男人,毀了探馬軍司的一個暗點,還廢了魔門魔女的修爲。
整個京城的江湖人都好奇,這君是誰啊?這麽牛叉!魔門魔女,那可是擊敗了魔門八大高手的妖孽天才,被他廢了?
錦衣衛指揮使毛骧也一早進宮禀報朱元璋,因爲儒藏的事,他最近把江湖事也都禀報皇帝陛下。
朱元璋聽完,微微皺眉:“這君看上去火氣很大啊,一夜之間毀了探馬軍司一個暗點,又廢了魔女修爲。”
“陛下,現在不知道這人是友是敵。”毛骧擔憂。
“你退下吧,反正你也惹不起。”朱元璋揮揮手。
“!!!”毛骧一口老血,他竟無言以對,退出了大殿。
待他退出去後,朱元璋看向身後的紫衣李老,問:“這個君,會是誰?”
李老搖了搖頭,眉頭緊皺:“老夫去試一試。”
朱四爺聽到這個消息,正在書院裏聽弟子讀書。他也好奇:“這個君有點莽啊,從哪冒出來的高手。”
一旁的姚廣孝微微皺眉,若有所思:“世上哪來那麽多高手?他黑衣蒙面,表示不願讓人知道身份。”
朱四爺贊同的點頭。
不過,他對這個君的身份不甚在意,攤攤手:“這眼看要過年了,還不消停?”
……
寒風潇潇,飛雪飄零。
轉眼已經是年關,今日是洪武二年的最後一次大朝。朱元璋在朝會上宣布,來年第一件大事,就是受封大典。
群臣欣喜,盼星星盼月亮,終于盼來了。畢竟,誰不想封侯拜相呢?
大朝會之後,就是春節年假,大臣們也都高興,這一次,皇帝終于不隻發糧食了,賞賜竟然是金銀。
他們走在禦道上,還疑惑,陛下咋突然不摳了?有大臣神神秘秘說,據小道消息,皇後娘娘今年大賺。
朱元璋要是聽到這話,肯定氣得一口老血。
不過,他這會兒也是無事一身輕,早早來到秦淮河小院子找朱四爺喝酒。朱四爺最近修身養性,也不住書院後山。
“聽說了嗎?皇帝年後舉行受封大典。”朱元璋喝口酒道。
“這關你啥事?難道你還能封個爵?”朱四爺沒好氣,“我告訴你啊,朱元璋的封爵,那就是催命符,被封爵的,基本沒好下場。”
朱元璋:“???”
你這是口出什麽狂言!
“我跟你說,開國三十四功臣,最後就隻剩下那麽幾位,大部分都被朱元璋殺了。”朱四爺壓低聲音道,“朱皇帝的那免死鐵券,實際上就是催命符啊。”
朱元璋面色古怪,以人頭換爵位,換不換?
“你别瞎說!”他瞪眼,“你以爲陛下是劉邦?什麽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不不不,他不是劉邦!”朱四爺擺手,“他比劉邦更狠!”
朱元璋一口老血,他也暗暗心奇,朱四爺咋知道是三十四功臣?這事隻有咱和咱妹子知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