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裏天氣極好。
雖然寒風依舊凜冽,但冬日暖陽落下,讓百姓們都走出家門,街上熙熙攘攘。
廟會之上,人頭攢動,熱鬧非凡。
朱四爺陪着趙璇蓁也在其中。
今日的趙璇蓁穿着一襲白色長裙,身披狐裘,打扮的頗爲清雅端莊,氣質溫婉。
“好熱鬧啊。”她牽着朱四爺在人群中穿梭。
有雜技表演者在高空中翻飛跳躍,驚險刺激;有舞獅隊伍穿梭于人群中,獅子頭搖擺晃動,活靈活現;還有京劇臉譜繪制攤位,藝人們手持畫筆,幾下勾勒,一個個生動的臉譜便躍然紙上。
“都是小孩子把戲。”朱四爺沒興緻。
“今天可是說好陪我逛廟會的。”趙璇蓁美目一瞪,抿了抿紅唇,“你打起精神來。”
朱四爺扶額。
他想起前世陪女朋友逛街,那是最累的。而女人逛街,似乎有使不完的體力,在軟榻上她們怎麽就那麽被動了?
“我們去猜燈謎吧。”趙璇蓁道。
“好好,去。”朱四爺握着她柔軟的手。
兩人轉入另一條街,這裏有猜燈謎、投壺、射箭等各種攤位。
玩一圈下來,已經是下午。
趙璇蓁終是累了,雙手挽着朱四爺的胳膊,整個人都依靠在他的身上。
朱四爺摟着她纖細的腰肢,聞着陣陣幽香,心猿意馬。
“回去吧,乏了。”趙璇蓁妖媚撩人的眸子微微眨動。
“老夫給你捏捏。”朱四爺雙手抱着她的腰。
趙璇蓁白皙的雙臂勾着他的脖子,仰起美麗的臉,輕咬着嬌豔豐潤的唇瓣,美目微閉。
朱四爺毫不猶豫的吻上了那紅唇。
良久,唇開。
趙璇蓁面色通紅,依偎在他的懷中。
飛燕樓的馬車停在了他們身旁,兩人上了馬車。
沒多久,馬車就回到了飛燕樓。
“你不上去麽?”趙璇蓁柔聲問。
“不了,今天有客來。”朱四爺一笑。
趙璇蓁伸出一根玉指輕輕滑過垂落的劉海,美目瞪了他一眼,邁着大長腿進了飛燕樓。
……
朱四爺回到秦淮河小院。
門扉輕啓,眼前的景象讓他微微一愣,朱元璋正百無聊賴的在那踢院子中的那棵桂樹。
“咋了,這是?”朱四爺沒好氣,“别把老子的樹踢壞了。”
“四爺,喝酒去。”朱元璋道。
“不去。”朱四爺搖頭,“今晚老夫還有客人,伱沒事,就哪涼快哪呆着去。”
“……”朱元璋扶額,“誰啊?什麽客人?咋地,要趕咱走?”
他剛從馬皇後那裏受了氣。
因爲去飛燕樓喝酒的事,馬皇後已經兩天沒搭理他了。
來到這裏,又被趕,他别提多郁悶了。
“你這是在哪受了窩囊氣?大都督府?”朱四爺坐下煮茶,“誰欺負你,你告訴老夫,老夫打殘他。”
朱元璋一肚子話不好說。
他在朱四爺這裏的人設可是個光棍。
“四爺,你見什麽客啊?還晚上,神秘兮兮的。”朱元璋忍不住好奇,在他對面坐下,順手拿起一杯茶。
朱四爺慢條斯理地品了一口熱茶,然後神秘地笑了笑:“見探馬軍司的達魯花赤。”
噗!
朱元璋一口水噴出,大驚:“達魯花赤?錦衣衛查了幾年都沒查到,你見?幹啥?”
“那女人要跟我做買賣。”
朱四爺倒是雲淡風輕,眼中閃過狡黠,“老夫将計就計,坑不死她。”
朱元璋一聽,來了興緻:“咱也要留下來。”
“你丫滾粗!”
朱四爺無語的揮手,“有外人在,她還敢來嗎?”
朱元璋頓時像洩了氣的皮球一樣癱坐在椅子,一聲歎氣:“咱走,行了吧?到哪都遭人嫌啊。”
朱四爺一頭黑線。
他掏出一把銀子遞給朱元璋道:“你自己玩去。”
朱元璋雙眼放光:“得嘞。”
他拿起銀子,麻溜的走了。
……
朱元璋并沒有去哪裏玩,而是回了皇宮。
他也沒有坐馬車,而是不行,面色冷峻,似乎在思考什麽。錦衣衛指揮使毛骧默默的跟在他的身後。
“毛骧,四爺今晚要見探馬軍司達魯花赤。”朱元璋皺眉,“你派人監視。”
“陛下,要不要動手抓?”毛骧問。
“别!”朱元璋道,“四爺有他的安排。”
“嘿,他咋沒向我禀報呢?他還是錦衣衛暗衛呢。”毛骧埋怨。
“四爺的事,你不要管。”朱元璋冷冷瞪一眼。
“遵旨。”毛骧連忙點頭。
他知道皇帝對朱四爺的看重,以後不能把朱四爺當屬下看待了。
到了皇宮大門,朱元璋讓毛骧回去。
他自己溜達着進了宮,太監王景弘跟他說諸皇子都在東宮,他便直接去了東宮。
此時,東宮。
太子朱标與一衆兄弟們正圍坐一堂,舉杯暢飲。
朱棣雖然小,也被允許小喝幾杯,他已經有些醉醺醺的了,攤手道:“太子大哥,改明兒我帶你們去飛燕樓,全場朱公子買單。”
他豪氣的指了指自己。
朱棡給了他一個巨白眼,一臉不屑:“老四,你還沒被母後揍怕是吧?别來禍害大哥。”
“老三,那還不是你這個王八羔子出賣我?”
朱棣說着就來氣,猛地站起來,一撸袖子,“小爺我看不起你,有種我們打一場。”
“打就打!”朱棡毫不示弱,也站起身來迎戰。
“怎麽又杠起來了?還想不想繼續喝了?”朱标怒喝一聲。
朱棡和朱棣便都坐下了。
衆兄弟,還是都很聽他這個大哥話的,沒辦法,像朱棣五六歲的時候就跟着朱标屁股後面。
朱标要揍弟弟,可從不含糊。
朱棣那時候沒少挨揍,不過還是屁颠屁颠跟着大哥。
“來,喝酒。”朱标舉起酒杯。
……
咣當!
大門被推開,朱元璋闖了進來:“好嘛,你們幾個兔崽子躲起來喝酒,不叫老子?”
“參見父皇。”
朱标率先起來,帶着三個弟弟參拜,“父皇,我們兄弟幾個小酌一下而已。”
朱棣在一旁附和:“是啊,父皇,你加入進來,那這跟家宴有什麽區别?”
“聽起來,你們不待見咱?”
朱元璋怒目一瞪,氣呼呼道,“老子還沒老呢,你們就冷落老子了?”
朱棡無語攤手:“父皇,不是那個意思,你要喝酒,我們兄弟改天陪你喝。今天是我們兄弟聚,你要是在這裏,我們還怎麽背地裏罵你?”
朱元璋:“!!!”
兔崽子們原來背着咱罵咱?
“不僅罵你,還罵母後呢。”朱棣揮手,“所以,你還是走吧。”
朱元璋要暴走了。
今天到哪都被嫌棄,連兒子都要趕自己。
“父皇,兒臣改天專門陪你。”朱标一笑。
“行行行,老大你也這麽說,是吧?”朱元璋氣呼呼,“咱走!”
說完,他甩袖而去。
他背着手,氣沖沖的出了東宮,太監王景弘小跑着跟在後面,小心翼翼的問:“陛下,是回乾清宮嗎?”
“去坤甯宮!”朱元璋哼一聲。
王景弘欲言又止,心想,你這會兒去坤甯宮,皇後娘娘會搭理你?
朱元璋大步直接來到了坤甯宮。
馬皇後正在燭光下繡鞋底,擡頭撇了一眼:“今兒沒你的飯,你哪涼快哪呆着去。”
“咱下旨,去給咱做飯。”
朱元璋挺着胸站在那,趾高氣昂,“咋地,你敢抗旨?”
“哼,你要是實在沒地方吃飯。”馬皇後冷哼一聲,語帶譏諷,“你可以去飛燕樓嘛,那裏的姑娘多,手又巧。”
“皇後,咋還提這事呢?”朱元璋扶額。
“臣妾恭送陛下。”馬皇後頭也不擡。
“走就走,有什麽了不起?沒你咱還活不了?”朱元璋又甩袖而去。
太監王景弘小步跟着問:“陛下,現在去哪?”
朱元璋怒喝:“還能去哪?回乾清宮。”
爹不疼,兒子坑,媳婦嫌,這日子沒法過了。
……
入夜,秦淮河小院。
朱四爺一個人在院子中獨飲,桌子上擺着三碟小菜,一壺酒。
“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他小酌一口,望着星空那一輪彎月。
“四爺,好雅興。”一個人飛身落下。
正是一身黑袍的奧姑,她緩緩走到朱四爺的對面。
朱四爺聞到一陣幽香,含笑:“姑娘,請坐。今夜有酒,有美人,不亦快哉。”
奧姑落座,那雙淩厲的雙眼帶着笑意:“四爺,看來是想好了,要與我做那大買賣。”
“賺錢的事,當然幹。”
朱四爺給奧姑倒上一杯酒,嘴角含笑,“不過從南邊到遙遠的北疆,這一路多少關隘,兇險的很啊。”
“以你們丐幫現在的實力,足夠。”奧姑心中暗喜。
“老夫可沒那麽自信,這一路山匪都多,萬一被劫了,咋整?那不是虧大了?”朱四爺攤手。
奧姑看着眼前的酒杯,并未去拿,隻是輕笑一聲:“四爺,以你們的實力,打通各地綠林,那還不是簡單的很?若我猜的沒錯,你們本就在做了。”
朱四爺似笑非笑。
丐幫的确已經在做了,如果不收服各地綠林,如何打通商路?
朝廷暫時是靠不住的,忙着打仗呢。
“那出了關呢?”他揉揉眉,“到了關外,我們可沒辦法了。”
“關外有我們接手。”奧姑立即道。
朱四爺低頭喝一口,眼中閃過得逞的笑。
沒勁,追訂上不去。。不寫了,勾欄聽曲,插花弄玉去。
(本章完)